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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玛亚圣泉

姬陌钰听到墨染的声音,有片刻的恍惚,心知刚才金煜看他们那一眼有异,忙看向花梓幽,发现她似乎沉浸在刚才饮酒的香甜中,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樱唇。

“梓幽,梓幽,看着我。”姬陌钰连忙轻唤道,用双手轻捧着她的面颊。

一阵沁心的清凉从手指上传来,花梓幽眼中瞬间恢复了清明,看到姬陌钰眼中那担忧的神色,心里又再一次咯噔了一下。

“我没事了,是刚才金煜的眼睛。”花梓幽用手将姬陌钰放在自个脸上的手挪了下来,有些懊恼道。

“对了,金煜呢?”花梓幽又接着问道。

“公子,我刚看到他抱着酒坛往后山的方向去了。”说完后,牡丹连忙行到花梓幽身后站定。

姬陌钰依然在桌下握着她的一只手,若有所思,仅用四人能听到的音调道“看来金煜的来历绝对非比寻常,有着常人没有的特殊法力,他现在还是一副贪玩的小孩心性,如若被有心人利用,那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把他带在一身边,回到紫宸国后,我将他带到兰若坊去给我的美人师父看看,他说不定能知道一二。”花梓幽将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

牡丹眼中瞬间也布上了忧虑之色,想着花梓幽刚才的神色,明显是种了雪狐一族的迷魂术,难道金煜就是千年前惨遭灭族的雪狐族的遗孤。不好,现在小姐她是凡人,雪狐一族生来已是仙体,在凡人面前是不能用法术的,不然修行会受到折损。

站在她身旁的墨染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不觉对花小姐身边的这位侍女更加好奇,心想她身份明明是侍女,却身上明显有一种不愿与人亲近的傲气,明明是芳华正茂的少女之姿,身上却有种看透世间的苍凉和冷静。墨染想了想,终是没忍住,问了出声“喂,你没事吧,脸色那么严肃。”

牡丹听到墨染的声音,神色一闪,礼貎地摇摇头。

“丹瑜,你怎么了?”花梓幽听到墨染的话,亦往后转头看向牡丹。

牡丹这时脸色明显温和了些“公子,我没事。”

“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好好的,其实金煜并无害人之心,要不你去找找他。”花梓幽心里还是担心金煜一去不复返了。

“好的,我这就去。”牡丹应声道。

“主子,我也去。”墨染对着姬陌钰拱手道。姬陌钰略带疑惑地点点头,心想难得墨染会主动开口去关心旁人的事,对他这个主子来说,这可是头一次。

牡丹随即往后山的方向行去,墨梁也跟着她而去。

“梓幽,你这侍女也不简单。”姬陌钰突然发出一句感叹。

花梓幽愣了一下,才回味过来他的话,于是莞尔一笑“那是,本公子身边可是人才济济呢,唉,牡丹姐姐生性淡泊,表面严肃,不善与人亲近,我一直唤她姐姐,可从来没有当她是侍女。不过呢,你那侍卫千万莫要有一丁点的动心,不然我害怕他会伤心。以前,牡丹姐姐替我去应付我爹爹给我安排的聚会,那些个商贾公子们一个个从最开始的满心欢喜,到后来的绝对不敢妄生念想,哈哈。”

姬陌钰看到她笑得这般欢快,心情也莫名地变好了,但仍有些醋意道“原来花大人这般急着想要把你嫁出去,幸好我已求得父皇的赐婚圣旨。”说完却是用力握紧一下她那柔软细腻的小手。

“两位贵客公子,不知是否能陪我们一起去篝火旁跳个舞。”有两位大胆的姑娘在远远地看了一阵他们后,在心里感叹了一番,这两人生得真是太好看了,她们平常算是寨中比较大胆的少女了,要不是刚才苗翠翠告诉她们,让她们看看她家今晚来的贵客,她们恐怕一辈子也难见到这么俊俏的公子了。于是,她们还是肥着胆鼓起勇气,互相犹豫了半天,才走近来,心中略带微颤地张口询问,也尽量学着寨中最有学问的夫子讲着她们觉得文雅的话语。

姬陌钰和花梓幽都听到了面前两位姑娘的话,却是两人相视一笑,花梓幽故意唤道“走,钰公子,我们去跳舞如何。”

“如此甚好,能和花公子一起跳舞,本公子三生有幸。”姬陌钰跟着应承道。

两人同时起身,看也未看两位姑娘一眼,径直往篝火旁走去,只留了那两位姑娘在原地错愕不已。

原来是一群姑娘们已经跳完了舞,准备邀请在坐心仪的小伙子一起围着篝火跳舞,如果小伙也对姑娘有意,便互相拉着手一起跳舞,如果无意的,就继续在坐席中,不出来跳舞即可。

坐席中除了苗寨主和刀疤脸以外,还剩下约十来个小伙没有上场。苗翠翠正手拉着她的虎子哥一起跳舞,但那双眼睛看到走到篝火旁的紫色身影时,却是怎么也挪不开眼。

姬陌钰却是也不避讳地直接拉起了花梓幽的手,两人丝毫不在意周围众人的目光,也学着苗水寨的小伙和姑娘们跳着简单热情的舞蹈,两个人一转身一回眸,映着跳跃的火焰,便似有万千风华在流动,最后身边的人忍不住将目光都集聚在他们身上,他们都在内心感叹“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看的两人,虽然他们的身份是两位公子,但却比在场的任何一对情侣都要配合得默契,最主要的是也比其他人跳得好看。”

于是一众人等手拉手将他们围在中间,似也被他们的欢乐感染,都不由自主地叫好。

“家旺老弟,我们这苗水寨啥时候来了这般出众口人呐,关键是这身打扮,完全不是我们苗水寨的人,那位紫衣公子一看就身份显贵异常,蓝衣公子看起来也异常秀美。”刀疤脸站起身来,盯着篝火旁那对风华无双的身影,不觉好奇无比。

苗寨主立马也跟着站了起来,手摸着浓黑粗短的胡须道“周大当家的,他们有五个人,是快天黑的时候到我们苗水寨的,本来你前两天派人来告诉我不要随便接待外人,可他们手上有刺史大人的信,刺史大人的信上说他们是贵客,要去玛亚峰采一种药材,让我等给他们带路。”

“原来竟是这般,那刘大人一向贪得无厌,能让他这般写信吩咐的人必然是很有来历的。”刀疤脸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不过,再有来历,也只是从咱这苗水寨借个道,他们还送了我家翠翠两锭这么大银子。”苗寨主用手比划了一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刀疤脸又看到自个儿子望着翠翠那般开心的模样,很是欣慰道“嗯,既是贵客,你就好生招待着,别给我们苗水寨惹下祸端。”

“老弟也正是如此想。来来来,周大当家,我们俩再干一碗,难得你有空来一趟。”苗寨主复又躬身端起两只碗,一只递给刀疤脸,两个人都爽快地一饮而尽。

姬陌钰和花梓幽跳完舞,便双双拱手对众人聊表谢意,然后便向苗寨主告辞,说是乏了,要早些歇息。

苗翠翠却是看着他们双双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对于阿爹接下来要宣布她和虎子哥的婚事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但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己对于紫衣公子来说,那是地上的尖埃和天上明月的差距,但偏偏她这粒尖埃似乎很喜欢那丝虚无缥缈的月光。

后山一处林坡上,金煜整整将一坛酒喝完了,便望着夜空,沉沉睡去,酒坛也滚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喂,走那么快干嘛?”墨染好不容易跟上牡丹,心里在佩服她的轻功的同时,出声喊道。

牡丹稍微侧头停了片刻,没有答话,她用轻功在后山找了一遍,才在这个偏僻的竹林坡上找到了金煜。

于是她继续走到金煜旁边,俯视着观察了他一番。却是突然蹲下身来,一只手拉着金煜的手,准备背他。

突然有一只手挡在了她和金煜之间“看来他已醉得不轻,你一个女子,背他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牡丹这才正眼瞧了墨染那一张清秀俊逸的脸,在一身玄色劲装的衬脱下,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刚毅。不过呢,她这千年来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现在也不会,对男女之情她早已看破,眼前这男子虽是凡人,她也可看出其品性温和,他现在这一行为在她看来与那些情窦初开的男子无甚区别,但她的心却无任何涟漪,所以她也不会对他的态度与对绿翎和小姐以外的人有任何区别。

“那你就把他背回苗水寨吧,我先回去了。”牡丹态度不冷不淡,仿佛只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却是起身头也不回地用轻功朝苗水寨而去。

墨染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里莫名有一束光亮,让他想要探个究竟,却突然被这凉凉夜风吹得不见踪影的感觉。

翌日,正是苗水寨中互有好感的青年男女去后山十里处取玛亚圣泉的日子,这里的名风甚是淳朴开放。这天,互有好感的青年男女要喝下彼此取的玛亚圣泉的泉水,如果同时喝的都是送子泉或送女泉,那么就说明他们心意相通,就可以住在一起,如果一个喝的是送子泉,一个喝的是送女泉,那么就说明他们并没有完全心意相通,要再相处一段时间,直到商量好,同时饮下一种泉水后,才能生活在一起。

这一日,姬陌钰一行人也跟着苗寨主一起前往玛亚圣泉处,一众青年男女浩浩荡荡地也差不多有百来人向苗水寨倒北十里的玛亚圣泉处行去。

墨染便主动向苗寨主询问起关于神奇的玛亚圣泉的事。

原来玛亚圣泉是玛亚峰最高峰峰顶的冰雪融化后,然后从玛亚高峰前方的两道涧谷山溪中分流而下,最终分别流到了玛亚峰山前一坐低峰顶端的两处深潭中,这坐低峰名咉双泉峰。

神奇的是,这两处深潭各有景致,白天时,一个潭中始终能倒映出太阳的影子,流入这个潭中的泉水就是送子泉;而在夜晚时,另一个潭中始终能倒映出月亮的影子,流入这个潭中的泉水就是送女泉。两处深潭之间是一处长满荆棘屏障的茂密丛林,所以人们在上双泉峰前,一定要想好到底是要取送子泉中的水,还是想取送女泉中的水。假若到了双泉峰送子泉一面,临时起意想要再去取送女泉中的水,就必须下到山脚下,重新从双泉峰的另一侧攀登到山顶送女泉的一面。

更为奇妙的是,如果同时喝下了玛亚圣泉中的送子泉水和送女泉水,那就有避子的功效,喝了一次,至少夫妇双方三年之内是不会有孩子的。这样就不会有人相要同时饮下这两处泉水。当然,如果男女双方相要生男孩,先同时喝了送子泉水后,她们在当完就必须在一起,方能孕育男孩。如果再想要女孩,待到过哺乳期后,便可双方再去同时饮下送女泉水,便可怀上女孩。

“原来这般神奇啊。”花梓幽在一旁听完苗寨主的解说后,不觉感叹道。

“公子,这世间本就有很多神奇的事,一会公子上了双泉峰后,千万莫喝那潭中的泉水。”牡丹难得开口叮嘱花梓幽道。

本来花梓幽倒没想过要喝即双泉峰的泉水,可被牡丹这么一提醒,突然不由得多想了些,又好奇地向苗寨主问道“苗寨主,那如果一般人不小心喝了任意一处泉水,那会怎样。”

“咳咳,这位公子,那可就使不得了,如果这没有对象的单身男女随便便喝了这双泉峰的泉水,那就会变得双眼泛红,高烧不退,如是男子,便要带他去找花娘,我们这些个穷村民,哪有钱上那个地方。反之,若是女子误喝了此泉,那就更不好了,这村里一个个的清白女儿家,在没有对象前,要那样的话,会以后很难做人的,这公子你该懂了吧。咳咳,但是呢,如果再一个时辰内同时喝下这送子泉和送女泉的水,那就没有大碍,只是这就成了饮了避子汤的功效了。”苗寨主说完这一通话,很是难为情地故意咳了两声。

花梓幽一听道这里,也瞬间明白了,她倒没有太尴尬,反正她也不会真会没弄清楚之前去喝那双泉峰的峰水。

姬陌钰的脸色却是一沉,心想这玛亚双泉峰还是挺危险地,同时也将心里的另一疑问问了出来“那这玛亚峰山顶的雪莫不是也有此功效。”

“呃,这倒没有,只见这泉水流入这双泉峰的深潭后,才会有送子或送女,还有避子的功效。”苗寨主摇头道。

“这倒也真是神奇,看来这最奇妙的还是出在这双泉峰的两座深潭中了。”墨染不觉也感叹出声。

“是这个理。”苗寨主点点头,接着伸手指着双泉峰后方的那座最高峰道“诸位公子不是要去采药么,那座高峰顶常年冰雪覆盖,听祖先们说过,上面倒是有不少价值不菲的稀有药材,以前我们寨子里也有人想要去采集一些药材,可是大多数都无法登上那座高峰,有的不小心坠崖了的,也有极少数也登上了高峰,但却上面的两只雪狼给吃了。所以我们寨子里现在的村名即使知道玛亚峰上有名贵药材,也不会去冒那个险,最多只会在玛亚峰下采一些常用的药材。诸位若一定要去,就当我小老儿给你们提个醒,尔等这么些个俊俏不凡的公子,还是要格外小心为好。”

“多谢苗寨主相告。”姬陌钰礼貌地点头向苗寨主道了一声谢,然后却是直接望着花梓幽,眸中神色有些许担心。

花梓幽却是对他抬头一笑,眼眸中有坚定,也传达了让他不要担心。

“那既如此,我等几人就不上去那双泉峰,直接去那玛亚峰吧。”姬陌钰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方已快行到双泉峰脚下的人群,他其实也对人多的地方没那么好奇,便向花梓幽建议道。

花梓幽心里也想早日采到那九叶轮回草,便点点头,也跟前停了下来。

后面的牡丹却是走到花梓幽跟前,低声正色道“公子,依我前不久在梁洲内地理县志中查的资料记载,这玛亚峰上有一公一母两只雪狼各自守在玛亚峰顶的药草处,要想对付这两只雪狼以我们几个的功夫毕竟有限,如果我们各自取了这玛亚圣泉中的泉水,让这两只雪狼喝下,他们就会发情,倒时对我们采药草就省事很多。”

花梓幽惊讶地望着牡丹“丹瑜,原来你把一切都想好了,把你带来还真是带对了。”

姬陌钰也深深地看了一眼牡丹,心想自己果然猜对了,梓幽身边的这位侍女来历定然不简单,没想到她能早就把事情都算计好了怎么做,复又望向墨染一眼,只见他也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牡丹,姬陌钰不觉在心底为自个那一向不善言辞的属下略感担忧。

“本来是昨晚要告诉公子的,可我回去时公子已睡着了。”牡丹赶紧回道,装作没看到墨染那惊叹下一直未离开她身上的眼光。

“那我们还是先去双泉峰吧。”花梓幽对姬陌钰道,两人又重新抬步跟上人群。

“哥哥,大哥哥,你们快点啊。”一幅兴奋的金煜在前方回头朝他们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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