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30年了，今天我才有点认识你。”小良子抬腿搭在旁边的餐椅上。
夏克明一言不发，阴沉着脸给他倒满啤酒。
“这李鹤鸣跟你丫仇大了，绝对太大了。”小良子说着探过身，瞅瞅四周低声道：“你今儿是想借刀杀人做了他，这局要成了，绝对经典。”小良子点着烟，深吸了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扎你屁股的真凶就是他吧？瞅丫那操行，就是抠**嘬手指头，坏得流脓的主儿。”
“你想多了。”夏克明低声搪塞着，扭头注视着窗外。
“给我歇菜！咱是东西向，你把奥迪撞飞出去，这时候南北向是绿灯，要是冲上来一辆车侧面撞上，姓李的不挂了，也得残了。”
“南北向确实有辆雪佛兰开过来，刹住了，算他命大，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我跟丫慢慢玩。”夏克明说。
“你阴得够深的，之前一个字都不透。你行，够仗义。”
“明白就好。”俩人磕了下杯子，仰脖一饮而尽。
“下次，事前点明了，哥们儿就是自决了，也不会出卖你。”小良子盯着他。夏克明点点头说：“车撞了，你就是我孙子，所以你孙子听好了：以后让你孙子下车，你孙子就别废话。”
小良子笑了，拿起桌边的长舌头网球帽狠狠扣在夏克明头上，连眼睛一起罩住，“你丫要是戴着帽子，脸也不会像被猫挠了似的。”
“坏了！车让警察拖走了，光盘还在里边呢。”夏克明立刻像孩子般垂头丧气捶着桌沿。
“趁早扔了，都是洋破烂，俺给你逗两口东北民歌：提起那宋老三哪，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呀，生了一个女儿赛婵娟。大姑娘一十六岁呀，乳名叫那宋大莲……”
小良子唱得字正腔圆，黑土地的痞味儿经过砂纸似的破锣嗓子演绎得至纯至正。
不远处，几个喝酒的小崽可能听多了细嫩的嘿咻，居然歪着脑袋瞅过来，用筷子“啪啪”地给他击桌打点。
小良子越发人来疯了，扯着脖子像发情的母狗狂吠。夏克明臊得满脸通红，真想站到大街当中让车撞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