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上有俩小口子。”小良子说。
“丫脸上倒是挺干净，白得像张死人脸。”夏克明残忍地望着前方。
十米外，李鹤鸣双手捂着后脑，满脸痛苦状。
奥迪的前车门推开了，爬出来一个肥壮的大胖子，脑门正中像是刚被河马吻过，印着大块暗色的淤紫，手里提着把厚重的锁棍，瘸着拐到李鹤鸣身边，吃力地弯下腰，为他捡拾地上镜架变形的眼镜。
夏克明摔上车门，回头看看瞎了两眼的道奇皮卡，大灯的残渣远远近近碎了一地。
走近李鹤鸣，才发现他的鼻翼两侧露出擦去皮的红肉，应该是刚刚巨大的冲击力下被眼镜托戳破的。不知是上嘴唇长度不够，还是因为有点内翻，总之双唇裂开道缝隙，仍像高中时，亮着左侧半颗白牙。
夏克明心想，靠着几万元的西装也掩不住丫这半颗白牙露出的贪贱与粗鄙。
“你妈逼怎么开车呢？”大胖子用钢筋锁棍指着夏克明咆哮。
夏克明冲着二人又是作揖又是赔笑，小良子在一旁冷眼旁观。李鹤鸣凑近他面前，眯着双眼留意地审视着，大胖子连忙递过眼镜。
夏克明忙不迭地说：“对不起……”
“你是……夏克明吧？”李鹤鸣鄙夷地问。
“哟！哎！你是，李……鹤鸣。”夏克明迸发出由衷的热烈，使劲拍着他的肩膀。
李鹤鸣带着明显的厌恶推开他的手。
“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他妈二不愣子似的。”李鹤鸣说着又捂住后脑。
“刚才明明看着还有一大段距离，而且马上要变灯了，所以一脚油踩深了，你看看，真不好意思，有事吗？送你去医院吧？”
“熟人，这就好办了，先去医院。”旁边的老头热心地催促着。
“警察来了！”身后有个小伙子兴奋地叫了一声。
“皮卡谁开的？”
“我，我。”夏克明回头对走过来的警察说。
“和他有仇啊？”
“没有，没有，下车一看，我们认识，高中同学，还是我们班的班长呢。”夏克明说着，又去握李鹤鸣的手，再次被他厌烦地甩开了。
“你车速多少？”警察问。
“50？60？反正我当时觉着和奥迪还有一大段距离，想趁着变灯冲过去，您看看，真是不好意思。”
“这傻逼车速不会低于80。”大胖子对警察说。
“臭傻逼骂顺口了吧？再骂一句，弄死你！”小良子一个箭步冲上去，在大胖子淤紫的脑门上猛戳了一下。
夏克明连忙拉住小良子，慌乱地摆手。大胖子目瞪口呆，小良子转身朝地上啐了一口。
“想解决问题，还是想打架？”警察问。
“解决问题，解决问题，我错了，我全责。”
李鹤鸣对警察说：“让他把事情经过写下来，回头有问题再找他，其他的可以走保险，驾车超速是肯定的，我留下司机配合处理……”
李鹤鸣看都没看夏克明，就在大胖子的搀扶下去拦出租车了。夏克明给警察递上驾驶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