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从自由市场里出来,手里提着一坛子好酒和一大堆小吃。
笑嘻嘻的挺着肚子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路上。
“老李头真是客气,每次来都要送我这么多好东西。”
难得两个小捣蛋鬼进了学院,自己虽说是个伴读,但是他俩又不是个白痴,要自己时时刻刻看着,平日里除了打理房间,倒倒垃圾,和宿管大妈吹牛以外,还真没有其他事情做。
正巧那天出来买毛巾的时候遇见了老李,不是别人!就是当初他们才来绿帽城时住的那家客店的老板。
好家伙,这人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说起话来就跟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一样。
当时看见肥猫,第一句话就是。
“兄弟!我要吃你!”
“——做的菜。”
...
你看看,别人胃口多好,说话又阳光。
肥猫孤身一人在这天底下,遇见志同道合的朋友,怎能不开心?
于是乎一顿大展厨艺,将这个死胖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然后过了几天,它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了客栈的掌厨,身价据说都快超过三百个金镶云了。
心里美滋滋,走着走着,阿福来到了一个货摊前。
“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狗贼!你再跑啊!”
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似乎是抓住了小偷。
对吧,作为一个优秀的通天阁喵,遇到这种事情,别的不多说!
热闹,肯定是要看上一番的。
“让一让让一让!”
阿福在围观的吃瓜群众中挤出一条道路。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提着一根木棍,屠夫的衣服系在他的腰上,正在殴打一只脏兮兮的野猫。
那似乎还是一只幼猫,两条后腿已经被打折,前爪软弱无力的向前爬着,痛苦且疲倦的表情刻在脸上,两个眸子失神,已经快失去生命迹象了。
卧槽??
还有这种惨无人道,呸,喵道的操作?
我阿福忍不了!
待我踏马今天出来伸张正——
——嗖。
阿福刚想开腔,跳出去一个打十个。
突然一支飞镖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真真的插在屠夫手里的木棍上。
围观的人都愣住了,屠夫看着棍子上的飞镖,再往里一寸,就该插在自己的手上了。
“打够了吗?”
东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紧接着人群中走出一只...肥猫!
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的喵。。。
阿福心里是崩溃的。
眼前的这个家伙头顶着一撮黑毛,两只黑色的爪子一只提着一壶酒,一只拿着两只镖,除了头上的毛和手上的毛不同,其他地方....跟我阿福完全一模一样!!
这简直就是在为难我阿福。
“你是个什么东西?”
屠夫此时看见了投镖人的真实面孔,本以为是个行走如风冷漠的杀手,结果却是一只还没他膝盖高的小猫咪。
心中的一丝惧意消失,当屠夫的胆子本来就肥,要不是这只镖射的精准,他压根就不会被镇住。
“我?”头顶黑毛的肥猫指了指自己。
“不然是老子?”屠夫挥了挥棒子,突然觉得自己被这小东西给镇住很丢脸。
“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边一脸惊恐,好像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镖不是你扔的?”
屠夫面孔狰狞的看着黑毛手上的两只镖。
“啊!”那家伙慢吞吞的将手上的镖收进腰带,然后一脸天真的看着众人。
“啥...啥镖?”
...
他这个行为简直就是在侮辱在场的所有人,屠夫气的青筋暴起,抡起棍子就是一棒。
黑毛站在原地,眼睛里全身惊恐,阿福在一旁看着。
这家伙是踏马来搞笑的?
砰!
巨大的棒击声响彻在地面上。
这一棒子结结实实打响了。
然而围观的吃瓜群众们都懵逼了。
这一棒子确实结结实实的打响了,打的土地老哥一声呜呼!
“你在干什么啊?”
阿福对着眼前这个黑毛的家伙说道。
“没点本事就别学人家装大头。”
黑毛的家伙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黄毛的家伙。
“不是..你踏马是个什么鬼??”
“这话我还想问呢??”
两只喵面对面,爪托着爪,看起来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感觉。
“我踏马刚刚救了你!”
“我踏马谁要你救我!”
“你模仿我??”
“是你踏马模仿我!”
...
...
观众一脸懵逼,这两个看起来应该是双胞胎的喵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对骂?
骂着骂着还你一拳我一爪的。
时不时还伴随着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
...打来骂去几分钟。
屠夫这边突然传来一阵怒吼。
“你们两个是不是瞧不起我!”
说罢他就像个疯狗一样抡起棍子冲了上来。
连一旁的围观群众都撤的远远的,生怕波及到自己。
“尼玛!”阿福的肩膀被黑毛的左爪给扣着,此时看见对面冲来一只狗熊,简直不要太刺激。
“放手啊!尼玛!”
“快踏马放手啊!!”
砰!!
又是一声巨响。
“啊!!!”阿福抱着自己右胳膊,发出杀猪,杀喵一样的尖叫。
“我的爪!我的喵爪!!”
“他们怎么激怒到你了,用得着这般欺凌弱小吗?”
一个正气凛然的男声回荡在耳边。
阿福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一把没出鞘的剑挡在自己的面前,架在自己的喵爪上。
原来没捶到我...
穿着青衣的青年站在自己和黑毛的面前,正在讲理。
眼前的黑毛表情里充满了鄙视,仿佛在痛斥阿福刚刚莫名其妙一顿惨叫的行为,阿福果断选择回敬回去。
CNM!这都是因为谁!
“你若是不想在自由城里做生意了,说一声便是了,欺凌孱弱,外面管不着,可是自由城是有律法的。”
屠夫满脸通红,似乎受够了这一波又一波的搅局者。
“这两个家伙自己找事!和我没关系。”
“那你们为——”
他突然停顿下来,目光停在了前面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幼猫身上。
“你在虐待幼猫?”青年人的语气变得冰冷。
“那是个贼!偷了我的鱼吃,被我抓个正行!我不得打死它?”
“就为这个?”青年人持剑的左手在微微颤抖。
“你的鱼钱我给了。”屠夫接过一个钱袋。
青年人走到幼猫面前,轻轻的将它抱起来,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围观的行人们,吓得他们后退好几步。
随着让开一条道路,他几步就消失在街头上。
“唉等等!!”黑毛伸着爪看着青年人消失的地方。
“妈的明明是我先出手救喵的!”
阿福白了一眼这个家伙。
“就你?你差点就跟着躺在一块了。”
黑毛挠了挠头,“你踏马到底是谁!凭什么跟我长的一样?”
“我踏马哪里跟你一样了?”阿福不服。
“我是黄毛!”
阿福指着自己的耳朵和爪子。
“你这个一撮毛。”
“一撮毛!”黑毛似乎很气,看了看肥猫的一双黄耳朵。
“你这个扇风耳,比我好不到哪去!”
“卧槽?我踏马再差,也比你这个头顶一撮黑毛的家伙好!”
“是吧!这就是你肚子比我大的原因???”
阿福瞅了一眼。
“瞎几把的说!你踏马的肚子比我还大!”
两只喵越说越上头,比划比划着,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在干什么?”
一个打着黑伞的女孩子突然出现,一把抓住黑毛的脑袋。
“蓝?”黑毛看了看她,然后指着阿福。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妈的欺负我!!呜呜呜,给我打死他!”
一个好奇的目光投向阿福,看的黄毛阿福一点都不自在。
“无聊,”小女孩摇了摇头,揪着黑毛的耳朵,“回去了。”
“哇!!疼疼疼!!快松啊!!”
...
...目送着一撮毛远去,阿福叹了一口气,妈的什么人啊!呸,什么喵啊!不识好歹!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提起自己的好酒,阿福走出人群。
走着走着。
咦?
是不是什么东西不见了。
...
...看了看自己左手提着的酒,再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
“我的小吃呢!!!”
......
......
“哇,这个好吃啊!小蓝你吃点呗。”
黑毛翘着二郎腿坐在它的垃圾王座上,撑黑伞的小女孩依旧站在下方的阴影里。
“这小吃可以啊!下次我去多拿点,就是它那壶酒差了点,俺根本看不上!”
“今天怎么回事?”
喝着自己最喜欢的‘红娘子’,黑毛吧唧着嘴。
“没啥,看见一只饿肚子偷食被抓住的小猫崽,本想出手救下来的。”
“那小家伙怎么了。”
“被打惨了呗!”黑毛淡淡的说。
“当年你和白还不这样过来的,你忘了如果被抓到,会有怎样的下场了吗?”
小女孩表情很沉重,冷冰冰的问道。
“谁打的。”
黑毛吃了串肉串。
“一个宰鱼的,浑身鱼腥子味,那小猫要不是走投无路了,应该也不会去偷他的鱼吃。”
“它怎么样了?”
“被个小年轻救走了,一看就是个喵奴~”
小女孩撑开那把黑伞。
“我出去下。”
“——等下!”黑毛肥猫招呼她。
“别去了,不就是个四肢发达的莽夫嘛~”
蓝色而冰冷的瞳孔盯着肥猫。
“嚯哟,这么生气的吗?”
蓝色的光越来越亮。
“当年白就是因为这种事情才失去双腿的。”
女孩的声音一下子变的空洞,失去了孩子特有的童音,显得异常冰冷。
“我知道我知道。”王座上的肥猫显得非常威严。
一股冷风突兀的灌进这个垃圾场,白色的灯光将王座上的猫照的非常之高,背后的影子托在地上,猫毛在风中乱舞,直到融入黑暗。
——活像个魔鬼。
“我都知道!”黑毛咧了咧嘴角。
“所以我早就去做了嘛,用不着您亲自动手啦,大蓝小姐姐~”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几只恶犬。
将一具撕裂的尸体,拖到了阴影中裹着怪物皮毛的女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