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乐府门外徘徊的许生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大门,鼓乐队也都累了,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聊着天,眼看着都快到正午了,要是误了吉时回去,夫人指不定又要不高兴了。
“伯母所言甚是,这次事件是我的无能导致兰杺受了委屈,还请伯父伯母放心,这样的事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一直沉默的乐广插嘴说道:“贤侄,这话说的容易,但做起来难,你毕竟不能时时照顾周到,兰杺性子软,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的,不然,我们怎会等到所有人都知道后,才晓得卫府退了亲?”
说起这事,卫玠总是没有太大的底气,他完全能想得到兰杺伤心至极的模样。只怪他当时昏迷不醒,全然不知。
深吸一口气:“伯父伯母的忧虑玠全然知晓,如若二老实在放心不下,玠可从卫府搬出来,另觅府邸,只我和兰杺二人居住,清静也自在些。”
“我不认为你娘会同意你这样做,你身子羸弱,不在卫夫人眼皮子底下,她恐难以放心。你做不了你娘的主。”
乐母话说的直接,乐广瞅了她一眼。
“玠的身子从小一直不好,隔三差五的总是生病,兰杺最晓得我的病况。没有魁梧的体格,健康的身子,恐有一副皮囊罢了,也只有兰杺才能看得上我,全心全意待我。若连这点小事都无法为她办成,我今日便不会站在这里。”
“贤侄啊,你就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想嫁入卫府的姑娘多了去,还是不要在兰杺身上下功夫了,这门亲事啊,既然已经作罢,就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卫玠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见此,乐父乐母都慌了神:“你,你要做什么,难,难道要硬抢不成?”
“伯父,伯母,玠曾对兰杺发誓,今生除她不娶。若不能和所爱之人厮守,和行尸走肉有何分别。”
刀刃明晃,卫玠再度跪在二老面前,将自己的袖子撩起,二话不说,一个深红的血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浮现,红色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溢出:“玠实在想不到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伯父伯母相信玠对兰杺的感情,只能出此下策。请将兰杺交托于我,玠定不会负她!”
乐母蹙着眉头一脸为难:“你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啊,自己的身体怎么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乐母的话音刚落,卫玠又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两边的肉皮都向外翻开,这血怎么都止不住。乐母不忍再继续看下去,转过身,背对着他。
鲜血滴在地上,一点点晕开,卫玠蹙眉忍着疼痛,不曾哼一声。
门口的影子又出现了,来回晃着,十分焦急。乐广重重的叹了口气,让自己的夫人去取药箱:“罢了,罢了,你再划几个口子下去,今日还怎么成亲。”
一听这话,卫玠喜上眉梢。
乐光负手而立:“你都听到了吧,出来吧。”
卫玠顺着乐广的目光看去,门口逆着光走来一个身影,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这身影已然在他脑海中不知道刻画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