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磨磨蹭蹭终于到家,看看表已经9点多了,白雅言想着要不要给凌秀珍打电话,9点多,是中老年睡觉的点,这几天忙着谈恋爱,好久没打电话慰问一下,白雅言想了想,电话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阵才被接起,白雅言和凌秀珍随便扯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又问问她最近身体怎么样。
凌秀珍还是老样子,一整天的忙碌下来,整个人觉得非常的疲惫,聊了没几句,嚷嚷着太困了,要睡觉。
白雅言赶着急问她最近有没有牙疼,电话那端嗯了一声。
她心里有些急躁,说:“过两天星期五请个假来我这儿医院,去尹医生那再复查看看,顺便在这过个周末,星期一回去。“
那头说:”不用了,别给我挂号,我这几天忙没空。“
白雅言态度强硬:”不行,反正我给你挂下周五尹医生的号,你都大半年没来复查了,赶紧的,你要不来我这200快挂号费可就打水漂了。”
末了,也不多啰嗦,不容她拒绝,嘱咐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白雅言一直记得从小时候开始妈妈总是牙疼,常常牙疼的吃不了饭,睡不了觉,饱受折磨,正所谓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直到后来白雅言高中时候,才检查出来这么多年牙痛的根因,原来是免疫方面的问题,这种病最先从口腔开始
不会夺人性命,却也没有治疗痊愈的办法。
确诊之后,凌秀珍一直在尹医生的门诊里看。
尹医生的号是著名专家门诊,找他看病的人多的要命,又经常会外出学习考察停诊,更难挂到号了。
白雅言在床上眼睛闭着眯了一会,又拿出手机,用医院的客户端预约挂号。
不出所料的,又是一片停诊和已满的字眼,白雅言不禁抚额,正好明天是周五,可以抢下周五的号,明天又是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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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点开始预约挂号,得幸于白雅言优秀的网速,1分钟之内就抢到了号,再刷新,已经已满,白雅言不禁呼了口气。
挂到了号,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
中午时候,白雅言和李泰成埋怨中午不知道吃什么,公司食堂里吃腻了,外边餐厅也没什么好吃的。
李泰成慰问了她几句,又问问她晚上要不要来医院食堂搓一顿,白雅言表示同意。
到了下班时间,白雅言利索的收拾了东西,赶往医院。
李泰成发信息说自己在正门口等她,白雅言笑呵呵地回复他,不知道是不是笑得太过了,旁边人直盯着她望,白雅言选择无视。
隔着很远,她就看见了门口站立着的身影了。
白衣大褂,配黑裤,今天还带上了黑框眼镜,她记起来高中时候他就是戴着眼镜的,没了些冷酷的样子,倒是多了些文质彬彬的样子,有一霎那竟然觉得和霍金年轻时候很像。
进了门,白雅言小跑向李泰成,挂在李泰成身上,周围人都在来去匆匆,没人做太多关注。
他牵着她的手,问她饿了没,她老实说饿了,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下班了吗?”
“嗯,但是吃完饭不能送你回去了,有些事还得留下处理一下,你得自己打车回去了。”
“好啊,没问题。”
食堂在另一栋楼,李泰成先回了一趟办公室。
电梯里先是没什么人,越往上升人慢慢地挤进来,把两人挤到了边角疙瘩,白雅言随意地靠在电梯角落里,李泰成双手撑在墙边,把白雅言密封在了用自己躯体形成的空间里,外面再挤,也挤不到白雅言身上。
白雅言乐呵呵地看着他,不自禁用手触了他的眉毛,鼻子,再往下,是喉结。
忽的眼睛一转,伸手挠了挠李泰成的脖子,李泰成一阵闪躲,但无奈于有限的空间。
白雅言见他脸憋得通红,不禁想起来网上很流行的一个词“地主家的傻儿子”。
地主家嘛暂时没看出来,倒是傻儿子这个词像极了。
想到这儿,白雅言自个笑了起来。
没再逗他。
食堂里人不多,白雅言看看手表,才6点不到嘛,怎么没人吃饭了。
但其实,她最关心的是还有没有好吃的菜!
她拖着李泰成冲向窗口,一个一个看过去。
白雅言在一个贴着上海菜标签的窗口前停下了,从左到右,从上往下,看完了一圈后偷偷打量四周,悄悄对李泰成的耳边问:“你们医生一般一人吃多少菜?几道荤的,几道素的?”
李泰成佯装思索:“一般四五个菜,也有六七个菜的。”
白雅言明白地点点头。
李泰成让她选两人份的餐食,挑自己喜欢的。
白雅言接受了指令之后,让李泰成先去找位置坐下来等她。
李泰成放权之后的结果就是,白雅言端着一份红烧鸡腿,一份糖醋里脊,一份酱爆鸡丁,一份牛柳,一份西蓝花,一份芹菜,外加两份米饭颤颤抖抖地走了过来。
李泰成赶紧伸手去接。
.......
吃完饭,白雅言自己打车回去,李泰成还要留下来。
临近盛夏,月朗星稀,清爽的阵风吹过,吹散了身上的燥热,凉快又惬意。
李泰成送白雅言去坐出租,他领着她从一个小花园走过,穿过一条紫藤攀绕的小廊,偶或被垂下的紫藤触碰到。
这么惬意的夜晚,白雅言不想这么快就回家睡大觉。
她站在走廊的台阶上,即使如此还是比他矮了一些,“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昨天刚看到的。”
他安静地低着头听她娓娓道来。
“药药切克闹!萝卜东摇西晃的唱着
卷心菜小声问道:萝卜君,你在唱什么?
我有那个...多动症,对不起啊吵到你了,切克闹!
不能治吗?
不能,他们都不跟我玩,动次打次!
我能治。
真的?哼哼哈嘿。卷心菜犹豫了一下,舒展叶子,将萝卜搂在了怀里。
那天,萝卜好安静。“
李泰成看着她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卷心菜和萝卜,嘴角不由自主地笑。
她向前搂住李泰成,在他怀里问”还有个故事想听吗?“
“想。“她的声音像是罂粟一般魔幻着他,引他进入她的世界。
“那你拿什么和我交换?“她狡黠地问。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只要你要。
“听说日本有一棵144岁的紫藤,带我去看。“
“好,你什么时候愿意我们就去。“
不等他说完,她兀自将自己的小指与他的缠绕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承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做不到的是小狗。”
“好。”他将大拇指相印作为承诺的印章。
白雅言坐在出租车里,从后视镜里看到李泰成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他的人影慢慢缩成了一个点,直至消失。
车子刚开5分钟,停下来等一个红绿灯,白雅言接到李泰成电话,“怎么了?”
“没事。”
“没事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白雅言只觉心里一阵暖流,轻声对着电话:”我们刚刚下了桥,现在进入环城高速,2分钟左右即将右转。“
“你还有个故事没讲,刚刚的。“
“在哪能买到糯米?一个圆圆的胖红枣问我。
粮食柜台。我回答。
谢谢!她认真的说完,扭头跑掉,留下满腹疑惑的我。
十分钟后一直圆圆的胖粽子跑来,喂,有见到一个枣吗?
有,她去买糯米。
靠...。
怎么呢?
那傻子以为只有粽子才能喜欢粽子...其实我不介意她是枣。”她倚在车窗上,细声细语道,“怎么样?“
“嗯,故事很好。”
“嘻嘻...那必须的....“她得意。
两个人又东扯西扯地聊,从白雅言路上看到的风景到李泰成明天要做什么,聊着聊着,出租到了白雅言楼下,电话还没挂,她用肩膀夹着电话,给司机付了钱,下车上了楼,白雅言告诉李泰成自己到家了,李泰成“嗯”了一声。
她放松地倒在她最爱的大床上。
想起《爱在暹罗》里的一句话:慢慢长夜里,只要有爱,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