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会心地笑了。我点着一根烟,深深地吸了几口。小玉居然说小南是希特勒投胎。希特勒,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个凶狠残暴的人。一个大**者,战争狂。他怎么会跟小南挂上钩呢?我想起前一阵在媒体上看过一篇关于希特勒的报道,题目是《二战美老兵:我偷了希特勒的帽子》,内容是在1945年4月30日,二战接近尾声时,马罗维茨和美军第42彩虹师的战友们撞开了慕尼黑一家豪宅的大门,屋子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在同一天,美国、苏联和英国联军包围了柏林,走投无路的希特勒和他的**,在柏林总理府地下避难室举行婚礼后自杀。自杀时的希特勒肯定不会想到,那些美国士兵闯进的正是他位于慕尼黑的家。一个19岁、想成为魔术师的美国士兵,搜遍了慕尼黑这所居室,得到了二战以来最著名的纪念品之一,希特勒每次出席国家重要典礼时戴的帽子。这个得到希特勒帽子的美国士兵,就是马罗维茨,那篇报道也是根据他的回忆写成的。从报道中可以看出,马罗维茨得到的那顶帽子非同寻常,其价值也不可估量。这可能也是报道的焦点。而引起我关注的却是报道中的一小段文字:
慕尼黑几乎成了一座废墟,但在希特勒的住宅里,侦察小组却发现了一个高个灰发、穿着庄重外套的女管家。马罗维茨说,当他们告诉这个女管家希特勒大势已去时,这位女管家竟然还很伤心地说: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那么恨他,他是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这段文字可能很容易被读者忽略。因为他们的兴趣主要集中在那顶帽子上面。而我却从中捕捉到了希特勒的一缕气息。因为在这个女管家的眼里,希特勒的形象,和我心目之中的那个形象,是绝然不同的。研究这段文字,首先我认为它是真实的。因为马罗维茨没有必要专门去编造一段谎言出来。而且这个细节完全是附带性质的。应该是马罗维茨在回忆时顺势流淌出来的,反映出了当时的真实情景。然后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女管家高个灰发、穿着庄重外套,而这时候的慕尼黑几乎成了一座废墟,这对当地居民的形象肯定会受到影响,而当时希特勒已经大势已去的消息,即使那些美国士兵不说,女管家也应该提前知道了。而她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形象。作为希特勒的女管家,一个进入希特勒生活圈中的人,她的形象应该和希特勒存在密切的联系。因为这必须得到希特勒的认可与适应。那么我可以推断出,平时呆在家中的希特勒,可能在形象方面比较注意,即使是一个女管家,也必须显得庄重端正。而在听说了美国士兵的话后,这个和希特勒非亲非故的女管家,也没有像我们曾经见过的一些人那样,马上换一副新的嘴脸,投身新的阵营,对那个大势已去的旧主人进行愤怒声讨或反戈一击,以及与那些得势的美国士兵一起展开抄家行动,而是很伤心地说: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那么恨他,他是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这个女管家把希特勒称为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并为人们恨这个好男人而伤心。那么我们完全可以看出,生活中的希特勒,不光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凶狠与残暴,而且还是很友善的,很亲近的。而一个让人感到友善与亲近的人,我想不应该是强硬霸道的,而应该是软弱温和的,不应该是野蛮粗暴的,而应该的细腻敏感的。
我的脑子经常会天马行空地飞到很远的地方去。我强行把他收回来,继续去看那本剩下不多的日记。
1999年3月1日,星期一,多云。
昨天小南又打了我。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脸色一直阴着。我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事情,影响到他的心情。结果晚上他又出去喝酒了。我在客厅里等到他十一点半,还没回来,有点冷,也有点困,就穿着衣服在床上躺了一会,朦朦胧胧之中,好像听到楼道里传来他的脚步声,但又似乎没听到,就这样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他已经在门口了。好像他先是用手掌在门上拍了两下,可能是不耐烦了,接着就传来沉闷的踢门声。我喊着:来了,来了。连忙起床跑过去开门,门一拉开,他就一脚踢上来,说:要死啊?干什么把我关在门外?我说:我睡着了,没听见。他又上来两巴掌,说:我没回来,你他妈就敢睡觉?我说:我又不是你的犯人,睡觉是我的权利。他说:什么?你居然跟我讲权利?真是骨头痒了。说着又要煽我耳光,我赶紧用双手捂住脸。他进了门,用脚后跟把门踢上,然后抓住我的两只手,把它们合并在一起,放在他的左手掌握里,用力一握,就痛得我连声尖叫,想要逃脱就已经不可能了。然后他腾出右手,在我脸上左右开弓地煽起来,一边煽一边说:我叫你跟我讲权利,我叫你跟我讲权利!我被他打得满嘴是血,拼命挣扎着,说: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他说:我会放开你?做梦!今天我不好好收拾你,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了。他把我拖到沙发边,把我摁在沙发扶手上,露出了整个后背和屁股。然后他就脱下了脚上的一只皮鞋。虽然我穿着厚厚的毛衣,但是一记下来,还是痛得我两眼发黑。我感觉到,他是抓着鞋尖,用鞋跟打在我身上的。又厚又硬的鞋跟,直接砸到了我的骨头里,七八记下来,我就开始求饶了。我哭着说:小南,我错了,下次我不敢了。他不听,继续往下打,我不听地哭喊着:小南,你快听手啊,我知道错了,下次真的不敢了啊!他才扔下皮鞋,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钻心透骨的疼痛,让我一时站不起来。他说:不要装死,去把拖鞋拿过来!我咬着牙,去帮他拿来拖鞋,放在他的脚边。蹲下身子的时候,我一时没控制住,就跪在了他的面前。他伸出手指,点着我的额头说:你是蜡烛,不点不亮。我就跪着没动,趁机缓一口气。他说:下次还要跟我讲权利吗?我说:不讲了。他说:为什么不讲了?说出理由来!我说:我是你的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他说:那你还敢跟我顶嘴吗?我说:也不敢了。他说;为什么不敢?是不是因为我打了你?我说:不是的,我要死心塌地忠于你,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这才平和了些,说:去洗把脸,泡杯茶来。我这才如释重负,赶紧站起来,照他说的去做了。
到了今天早晨,小南很早就醒来了。我因为昨天睡得晚,还没睡醒。迷糊之中感觉身上一丝一丝的痒。慢慢的就醒来了,才发现是小南掀开我的内衣,在舔我身上的伤痕。他舔得非常轻柔,舌头像一支湿润的毛笔,在上面写过来。写过去。我装作继续沉睡的样子,看他想做什么。他不紧不慢,把我身上的伤痕全部舔了一遍。然后从头开始,又一个一个舔起来。我终于忍不住了,稍微动了一下。他就把我的身体拌过来,让我面朝着他,然后把我搂进怀里,把他的胸脯贴住我的胸脯。他的手掌碰到我背上的伤痕,我皱了一下眉头,他马上觉察到了,让手掌软下来。我偷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发现以前的阴沉已经了无痕迹。我浑身无力,但还是做出挣扎的样子。他就拥住我。我张开嘴想说话,被他的嘴一下子堵住了。我的两条腿被他夹在两条大腿中间。腿上的汗毛刺扎得我痒痒的。我就像一张热呼呼的膏药,贴到他的身上去了。睡过一夜的身体,有点懒散,像一团松弛的棉絮。小南却是生气勃勃的。他不停地亲着我,抚摸着我,让我情不自禁。后来他就进来了。那一瞬间,我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幸福之中,忘记了所有的伤痛。
小南起来冲了把澡,显得特别有精神。在他出门去上班的时候,我听到他在轻快地哼着一支歌曲,好像是——我们都是飞行军,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