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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四季如歌(1)

春天的故事

春天对我来说实在太清爽了。她的清爽源于大地复苏、万物化醇,源于周而复始勃勃生命的律动,源于来自夏天、秋天、冬天酝酿成的所有故事,所有故事最精彩的部分就是春天。

于是,春天的故事便开始了……

春天最清爽的时候就是下毛毛细雨的时候。站在这如泣如诉的细雨里,使身心得到最好的滋润,那是再痛快不过的事了。我不想任何事情,这个世界只有毛毛细雨和我,在雨中任何一种姿势和行为都是正确的。或走,或跑,或站,或蹲,或躺,或卧,或哭,或笑,或骂都是我的自由。毛毛细雨不会笑我,我自己更不会笑我,无论如何毛毛细雨总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它不会计较我的憨态和蠢相,也不会在乎在雨中的任何一种举动是那么幼稚可笑。毛毛细雨四季难得,她是春天的。因为毛毛细雨才拥有春天,因为春天,才有毛毛细雨酣畅淋漓地挥洒,自由放纵地倾泻。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部位,都属于毛毛细雨的,毛毛细雨的天地最广阔。天地间因为毛毛细雨万物才能得到最温馨的滋润,才能使生命得以最好的温存和慰藉。毛毛细雨没有电闪雷鸣的狂风袭击,没有山呼海啸的蹉跎攻势,更没有雷雨季节的阴霾恐惧。她是和风细雨的注入,她是柔情似水的倾诉。她是入情入理的渗透,她是朦朦胧胧的梳理,她惯以一致地默默奉献,无声无息地牺牲,真诚而和善地给人间以温馨慰藉。大凡世间多坎坷,人生一世,蹉跎岁月,伤透情怀,幸福与痛苦,欢乐与苦恼,离别与愁恨,失意和得宠,实在是太多太多,这些将为之伴随我们一生。如果总在这些上面打转转,那么我们就显得太平庸了。毛毛雨不存在这些,如果我们要摆脱这些困扰,不妨请你走进春天,走进毛毛雨溻的滋润里。

春天最动人的故事是河流。

在春天,我开始寻找河流……有春天的地方,到处都有河流。我沿着小溪,去追寻河流,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程,一直走到大海。大海以汹涌澎湃的激情,以山盟海誓的万丈巨澜,以浩渺无垠的胸怀,向我讲述了关于河流的故事……

大海说,很早以前是没有河流的,因为小溪,才有了河流。大海还说,小溪是他的爷爷,河流是他的父亲,他是小溪的孙子,我听了后,才恍然大悟。我原来以为大海很大,才是爷爷呢,听了大海的话,似乎明白了很多道理。

由此,我沿着崎岖的山路,走进渺无人迹的山谷去拜访小溪。

小溪在大山岩的脚下,静得出奇,幽幽而深远,清亮如珠光,璀璨像明月,我真有点不敢接近了。我屏住呼吸,唯恐惊动了小溪,用心静静地听着、看着、感受着来自山谷、密林原始萌动的音律。仔细明辨,这种音律完全是大自然精心万般造化的杰作。

原来,大山的沟壑、崇山峻岭、山石深谷和人一样,也是有排泄系统的,山脉的汗珠如人身体上的汗珠一样,需要排泄,小溪正是山石峡谷中排泄出的汗珠。这些汗珠一滴一滴掉下来,日积月久,慢慢地就形成了小溪;小溪一泓一泓,无数个小溪汇聚在一起,就形成了河流。实际上这种规律人所共知。只是大山和石峡渗出的水珠叫汗滴。人们要是知道了这一点,也就明白了小溪的起源是大山的汗水。大山表面上是沉默的,大山生长草木,五谷禽兽,是人类生命延续生栖的地方;大山忍辱负重,默默无言,承载着人类的生命一代一代的生息繁衍,才能使我们这个人类不断走向辉煌。所以大山沉重的负载是可想而知的,人承受过度也是有汗滴的,那么,小溪作为大山的汗滴,我们就可想而知大山是如何劳累的,和人们形容“父亲像门前的小山”的道理一样。由此,大海说小溪是他的爷爷这话一点不假。

那么,河流有哪些最动人的故事呢?

小溪一汪一汪地汇聚,夜以继日地流淌,以自强不息的生命精神汇聚成河流,无数条河流汹涌澎湃一泻千里,奔向大海。海纳百川,容纳了无数条大河……

河流是幸运的,是无情的,也是最富有的。幸运的是他不是大山的产物,没有大山的沉重负荷;最富有的是因为有无数条小溪源源不断地供养;无情的是他放纵无度,可以毁掉大山,毁掉草木,毁掉五谷,毁掉家园。河流愈大,这种毁灭属性愈强烈。河流除小溪的供养外,还有滂沱的暴雨的供给,这些源源不断的供给,给河流助威、呐喊、汹涌澎湃,肆无忌惮地从大山脚下一泻千里地走过,没有同情,没有留恋,平原只是他身躯的舒展,峡谷是他发泄的地方,他唯一的志向是奔向大海。大山沉默,岿然不动,河流来自大山里的小溪,又要毁掉大山里的小溪,大山辛酸的泪水,点点滴滴,又汇成小溪……

这就是河流的故事、河流所有的故事,只有去大海里打捞,因为大山所有的汗滴和泪水就是大海的见证。

夏天的魅力

进入夏天,我们便拥有了四季。

朋友说,夏天是热烈而明快的,拥有夏天就拥有了生命最旺盛的季节。

我说,夏天是女人的,因为女人才拥有夏天,因为夏天,才使女人独领风骚。

不信,请你走进夏天,就走进了女人的世界。

整个夏天经过春天的精心打扮,绿的青翠茂盛,蓝的湛蓝深远,白的如云似浪,色彩斑斓的世界在夏天心情地舒展、摇曳。太阳的光芒是编织夏天的经纬网,把所有夏天的故事全部编织,才能有四季的辉煌。

女人便是辉煌中最精彩的故事。

进入夏天的女人,实际上是春天含苞欲放的蓓蕾,所有的女人,进入夏天,就成了夏天朵朵盛开的鲜花。夏天愈热烈,鲜花愈开放。开放了的鲜花红的像火,火一样的鲜花,火一样的女人,火一样的太阳,燃烧了整个夏天。因为夏天,天长夜短,山高水长,南国稻香,北国麦黄,长河落日,暴雨滂沱,山呼海啸,流金溢彩,天地辉煌。

女人的夏天是夏天生命力最旺盛的季节,也是夏天最灿烂的风景。女人一走进夏天,整个夏天就成了女人的世界,整个世界也向女人袒露心迹。只有这样,夏天才变得充实、丰满。女人是第一个报告夏天的使者,她比夏天来得早,来得热烈。

首先是款款而来的彩裙,是女人飘给夏天的帆船。从清早到夜晚,女人穿着五彩缤纷的裙子,不停地变换着款式,在小巷,在大街,在人流,在闹市,在林荫小道或公园,女人的裙子像夏天的树叶,随风飘荡,使炎热的夏天便多了几分凉爽。女人的肌肤一年裸露最多的时候便选择在夏天,春秋冬季,不善外露,夏天的太阳晾晒着大地,也晾晒着女人的肌肤,女人的肌肤是给夏天看的,裙子能短即短,肌肤能裸露的部位尽管裸露,几何线条在女人身上可以得到最好的印证。女人的身段是几何线条组成的,一个女人如果具备胖瘦适中的身材、飘逸的秀发、高挺的乳房、修长的大腿、漂亮的脸蛋、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再穿上得体合身的裙子,那么她拥有的光芒,不仅是无数男士的目光。肌肤是女性最重要的,嫩白健美的皮肤是女人荣耀的资本,尽管夏天的太阳可以晒黑,但是女人还是尽情地晒。精心地用高级化妆品不停地涂抹,经过精心妆打扮后的女人,在夏天强烈的太阳照射下,欲发美丽,欲发水灵,更富有魅力和激情,鲜活如出水的芙蓉,如水中的鱼儿飘来荡去,更使夏天的活力不减。偶尔在街面上碰见三两个女性从澡堂出来,那可是别有一番情趣,湿漉漉的秀发飘荡在肩头,修长的大腿滴着水珠,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拨动着额前的刘海儿,秀美得十分讨人喜爱。走在夏天的女人,是夏天特有的风景。夏天的男人热得无法躲藏,尽管只穿一条短裤,赤裸上身,只能接受夏天阳光无情的暴晒。啤酒泡沫是男人最好的润肤剂,男人在夏天只能是大树的影子。夏天总给女人大开绿灯,让女人尽情地晾晒,接受阳光的沐浴。夏天的阳光最强烈,女人最舒坦。女人一年四季需要阳光,就像小孩需要母亲时时刻刻的呵护一样。走进夏天,才能真正走进女人的世界。

秋天的人生

秋天的季节就像人生的中年。壬午年的深秋我是在麟游度过的。这里辉煌的时期在隋唐,那时皇帝常常驾幸九成宫,所以这里如同现在的首都北京。我这样说一点不为之过分。感受隋唐遗韵,寻觅古风,可使人深沉。秋天是深沉的,秋的季节是一种成熟和收获的季节,正像我们人到中年一样的实实在在。28年前,我们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在杜水河畔的麟游中学就读。这儿是我们的天地,我们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这里的河水、山川、野外情趣,全属于我们这一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周末,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春天上山踏青,夏天上山到绿荫山涧的溪流里捉螃蟹,秋天上山吃核桃、采野果子,冬天上山滑雪,和老三届知青上山打猎,生活的情趣完全源于我们对自然的厚爱和天真无邪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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