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花椒墙,就来到了葛老头院子的正门,正门只是用了几个枯朽的木头做成竖叉,用一根较粗的长柳木横穿其中,长柳木的一头用来固定到一个树桩上做支点,和花椒墙一并连接在一起,做成一个简单的栅栏,要想打开门,只需要搬动这根中间的长柳木就能带动捆绑其上的其他竖着的木棍,估计是经常驱赶牛群进出的缘故,栅栏门上的树皮都已经被磨掉,这也使得整个栅栏只剩下光溜溜的树干,泛着油光。
二狗轻车熟路的上去搬起横在中间的长柳木,双脚用力,吭哧吭哧的往外挪了一个可以过人的缝隙,然后向南北摆了摆手。
南北跟上去,一起进了葛老头家的院子。
葛老头家的院子没有南北想像的那么乱,一切显得都挺有次序,右手边是一个水井,在过去一点,挨着一个屋子,没有门,看样子是放牛饲料的屋子以及一些杂物。
“二狗,我去屋子找找家伙,你去左边牛棚里看看,咱们分头找。”说完,南北抬腿就进了屋子。
二狗“嗯”了一声就直奔牛棚,来到牛棚,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可以用来砍树的家伙事,只有3头奶牛在低头吃着石头槽里的已经切好段的秫秸,对于二狗的到来,它们仍旧无动于衷,头也不抬,二狗起初还多少有点谨慎,但是发现它们确实还没有附加看家护院的技能后,也就释然了,开始变的随意了很多,摸着奶牛前额上的天然毛发螺旋儿,说道。“好吃吧,伙计,现在这秫秸可甜的很,看你们吃的我都馋了”
北方的玉米秸秆到成熟的时候,内部还有大量的水分和糖,在哪个时候南方的甘蔗还是属于各种庙会上才能买到的奢侈品,我们都是秋收的时候像大人一样有样学样的啃过玉米秸秆,其实也没觉的和甘蔗有啥不同,无非是甘蔗水分更大,更甜罢了。
二狗偷瞄了一眼奶牛的肚子,然后赶紧把眼神收了回来,吧唧了一下嘴,咽了一口唾沫,觉的似乎在这发现不了什么趁手的,就转向一墙之隔的棚子里,这里放着一个切秫秸的闸刀,二狗上去掂了掂重量,发现闸刀竖起来比他还高,貌似以目前自己的身手要挥动,额,别说挥动,要扛着它还是颇具难度。
二狗一脸无奈的冲着从屋里出来的南北喊道。“南北,咋样,你找到了么?这屁都没有啊。”
从屋里出来的南北也没有什么收获,屋子里除了堆放的饲料就是盛放的挤出来的牛奶,整个屋子里弥漫的淡淡的植物粉碎后的甜味混合着牛奶的奶腥味,让人禁不住大口深吸了几下。可惜,生牛奶没加热是不能喝的。
“屋里也啥也没有。”南北给二狗回答道。
撇了一眼旁边的屋,那个应该是葛老头住的屋子,门上上着锁,锁是普通的锁,但以他们目前的能力是开不开的,门锁由另外一个门上的长条状的铁条,一头带着长方孔扣到另一个门上凸出来的铁扣上,用锁一锁,因此,你要是推一下,两扇门中间就会有一条不算小的缝隙,南北走上前去,鬼使神差的推了一下,当他打算凑上去看看能看到什么的时候,鼻子却先闻到一种奇特的味道,铺面而来。南北敢打赌,这个时候,如果仔细对着阳光看甚至能看到有些烟顺着他推开的门缝飘出来,因为,他现在正侧着头对着阳光,这烟的味道,南北从来没有闻过,像鞭炮的味道,又不太刺鼻,更像村里老人年夜饭开饭前灶王爷画像前必须点上的香,但相比灶王爷前面的香,这个味道又多了点内容,有点禅定的味道在里面,南北顿时恍然大悟,难道,这是武侠小说里经常提及的檀香。
这时,二狗也看出南北的不对劲,走了过来,南北对二狗说,又像同时在问自己。“二狗,你说葛老头,一个养奶牛的,屋子里怎么会点着檀香?他点着檀香干什么?怎么会是檀香?怎么会···”
“南北,啥是痰香?痰怎么会香?咦,你说的让我都开始恶心了”二狗满脸诧异的问他道。
“你说什么?”南北回头不解的问二狗。“什么恶心?”
“就痰啊,咦~~~我都不能想,你还闻,南北,妄我是你为明灯,没想到你啊你,原来这么重口味”
“靠···歌屋恩····”南北鄙夷的送给二狗一个免费的白眼,没有搭理他,继续凑上门缝,想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何方天地。
通过门缝狭窄的视野,借着仅有的一丝亮光,昏昏暗暗的看到,正对他的前方有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有一张圈椅,八仙桌正后方墙上似乎是一幅画,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副画,画上层峦叠嶂的山峦此起彼伏,山腰以上的大多部分都被舒卷的云海所遮蔽,勾勒出整个山脉如千仞般横亘在眼前,南北的视线沿着画的下方,一路随着山势向上看去,恍惚间,时间的流动仿佛都变的缓慢而真实,真实的如山一样可以用视线来丈量,在画的右上角有一个被云遮去大半个山门,巍峨,高纵。牌楼上仿佛写着什么字,却是看的不太真切。顺着牌楼往下,有一片浅浅的墨迹,仿佛一个迎客松。
看到这里,南北刚想移开视线,突然觉的那里不对,目光瞬间盯住迎客松,不对,这哪是迎客松,这是一个------人影!刚想到这时,那个人影,转身了,对,没错,南北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团黑影的上半部分有一个从右向左扭动的姿态,就像一个人要转身,一定是肩膀由右向左的会有一个扭转一样,这团黑影转过身来,南北顿时浑身一紧。
“啪”的一声,不知道谁突然拍了他肩膀一下,很是用力,一下子拍了他一个趔趄。南北回过神来,看到一张紧张的眼睛,额头上的汗珠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是那么晶莹,再看时,原来是二狗。
只见二狗焦急的说,“南北,你咋啦,你爬门上半天了,问你看倒啥了,也不吭声,然后,就看你浑身开始哆嗦,手扣着门锁都白了。咋啦,看到啥了?没事吧你?”
南北看了看二狗,看了看周围,牛棚下的牛依然在低着头吃着,进来时的院门,依然入进来时那样半敞开着,抬起头,猛的迷上眼,阳光依然好不收敛的展示着它的刺眼,鼻子里依然能感觉到淡淡的粉碎的秫秸的甜,一切都那么真实,可南北还是觉的恍惚间就是那里不对劲儿,二狗看南北这样,更慌了,双手如钳子般抓着他的双肩。喊着。
“恩···没问题···回来了”南北向二狗笑着说道。
“什么没问题?什么回来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二狗见南北说话回答他了,也不再掐着南北,但仍旧不放心的左看右看,仿佛从南北身上找寻着什么。
“没,我说我刚才走神了,看你大惊小怪的。”他一边安慰二狗,一边看着门锁,想着屋里的那副画,心里暗暗的惊诧,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他禁不住问二狗。“你说,这锁,要怎么才能打开?”
“开锁?当然是钥匙啊!”
“对,钥匙,哈哈,二狗,你聪明啊。”南北高兴的搂着二狗。弄的二狗一脸无辜,二狗心想,这说的不对么,开锁可不要钥匙么。
“钥匙!钥匙!一般我们都会把钥匙放到不远但是较隐蔽的地方。但是,哪里是隐蔽的地方呢?钥匙会在哪呢?二狗,快找钥匙。”南北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二狗这时候,过来,一把拉住他,说道。“南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但是,我觉的,人不在,我们破门而入是为贼,这不是我们的风格,大丈夫所为所那啥不为。”
南北瞬间一愣,停了下来,定定的看向二狗,是了,是他心不定啊,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错---二狗!说的好,是我不对,我想多了,得亏有你提醒,要不我就要犯错误了,大丈夫,当修身,齐家,平天下。这等事,岂是英雄所为。”南北大步走到二狗身边,一把抱住二狗,在二狗耳边默默的说了一句,谢谢,兄弟!
二狗被他这一抱,反而不好意思了,慌忙的说道,“没啥---没啥---”
正在这时,一声断喝迸了出来“喂---你们干什么?怎么在这?”
“大飞---”
“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