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被葛老头这一惊一乍的弄的手足无措,迷茫的说道:“是啊”
葛老头有些失态,一把拉住南北,弄的他一个趔趄,来到条几前,正对着这幅挂在墙上的画,颤巍巍的问他道:“小北,你好好给我说说你看到的什么?在哪?”
“难道葛老头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样么?”南北心想。
随即指着画的右上角说道:“那,就在这!山路的尽头有一个玉石牌楼,上面应该是篆书写着“蜀山”二字。顺着牌楼再往上就是些云雾遮住些东西,看不清楚,往下,一路下来都是些石阶,好多,数也数不过来。仔细看一会,这里的云啊,还有那边的树,仿佛都活过来似的,随风飘荡着。”
葛老头随着南北说的时候的手指,仔细的看着,但再看他眼睛的时候才知道,南北知道说的都是白说,貌似他也只是顺着自己的手指的方向在看,眼神左右游离,却不知道应该把目光的重点落在何处。
葛老头确实不知道该看哪里,重点又在哪里,因为在他的眼里,这幅画上根本就是只有一座很普通,很普通的山而已。葛老头失落的慢慢坐回圈椅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他知道,无论他再怎么看,再怎么用劲儿都还是看不出花儿来。他太熟悉这幅画了,这半个多世纪他都记不清看过多少遍了,熟悉的甚至能把画上的每一处石头,每一根草都清楚的知道有多少个。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看到的一直只是画,或者说,他看到的一直都不是真的画。
看着葛老头失落的样子,南北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就只能站在画前,自语道:“难道只有我能看到么?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呢?”
过了一会,葛老头一下子睁开眼睛,好像想通了什么,站了起来,兴奋的对南北说道:“小北,这又是一个线索,这个线索太关键了,我坚信,他将为我们揭开一个更加丰富的世界,哈哈,好。小北,我要即可出门,去找一位老朋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他会很高兴知道这件事,他也一定给会你带来帮助。走,我们现在就走。”只见葛老头边说边兴奋的收拾着刚进家时拾掇出来的衣服什么的。
南北惊愕的看着忙碌起来的葛老头。
“我类个去,他这是又要出门?这才刚回来啊。”想完,南北确认般问他道:“你这,又要出门?你这才刚回来啊。”
葛老头头也没抬,回答道:“对,事不宜迟,这个重大发现我要马上走,没想到,没想到,这在我身边跟了我多少年啊,我都不知道,太感谢你了,小北,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还要到什么时候才知道。”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了南北一会,才继续说道:“不,要不是你,我到死也不会知道,谢谢你,小北。”
南北突然被葛老头这郑重其事的样子弄的不太适应,悻悻的回答道:“不用,不用,你不觉的,怎么看,我们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么。”
葛老头没料到南北这么回答,也被他逗的哈哈大笑,说道:“对,对,对,你说的不错,我们确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就让我这老蚂蚱带着你这个小蚂蚱,我们一起看看,能蹦跶出一个怎样的天地出来。哈哈….”
“好,一言为定。”
等老头又重新收拾利索,南北跟着葛老头走出了他家的院子,路上路过村大队部的时候,葛老头去找村长借了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只见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出来,对南北说:“我找了个朋友,一会他开车来接我,走,你也送送我,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噢,好。”南北答应道。
然后,南北跟着葛老头往村口公路上走去,这个时候,虽然晚了,但是在村里来说,晚夏的夜晚,凉爽的空气才刚刚开始降临这白天被暴晒了一天的村子,村里每晚上演的街头巷尾的夜话会也才刚刚到了接近尾声的时候,不一会,南北和葛老头来到了村口的公路边上,他这才来得及好好打量这个精神硕硕的老头,有点瘦,上衣是一件灰色的有点略旧的立领布衣,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配上一双黑色的布鞋,很简单,很整洁,灰白的短发配上不知何时带上的小小的圆圆的眼镜,很精神,就像他们学校里开大会时给他们讲红军故事的那个老政委,有种被书卷气包裹着的锐意。
这时,葛老头看了一眼远处黑黑的公路,转过来对南北说:“小北啊,我这次去,还不知道多长时间回来,我尽量早点能回来。明天,你帮我给大飞那孩子说一声,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大飞知道的太多,那孩子也是个要强的孩子,怎么说,你看着办吧,我知道你有分寸。另外,你也知道我教了大飞几点拳脚,你也让他给二狗学学,不要问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还有,这是我屋里的钥匙,以后没事,多去我屋里的看看书,那些书架上的书都对你有好处。就这些吧,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葛老头刚说完,只见远处公路转弯的地方,旁边一排高大的白杨树突然变的明亮起来,过了一会,就看见两个大灯转过公路的弯道处照了过来,再这个黑夜里异常刺眼,南北不仅用手挡在眼前,只听一声轻轻的刹车声,汽车停到了他们跟前,等南北眼睛适应了乍白又变黑的环境后,他看到这是辆很好的汽车,至于怎么好,南北也说不上来,只知道至少比乡长坐的绿皮吉普好的多,通体黑的发亮的车身,车上每一个车窗里还有一个小窗帘拉着,看不到里面。只能看到车里的司机的位置隐约有个黑影,他看到葛老头在对南北说话,也不催促,就停着车在那里等着。葛老头看了一眼车停了,就又对南北嘱咐道:“小北,车来了,我要走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恩,我知道,你路上小心。”南北点头回答道。
葛老头一点头,拎起一个不大不小的皮箱子,走向了汽车,这时,司机下来,也走向葛老头,接过箱子放到了车后,跑过来一手打开车门,一手扶车顶,葛老头一弯身坐了进去,在进去那瞬间南北见他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随即便被关上的车门挡住,再也看不见。
司机这时才上了车,重新打着火,开走了,只是路过南北时,有意的看了他一眼,南北才发现,司机很年轻,眼睛很明亮,一头板寸,极精神。
看着汽车的尾灯渐渐消失在黑夜的深处,南北才慢慢收回目光,抬头看了看天,繁星点点,月亮半弦,银光清清,低下头,双手在脸颊上用力搓了搓,直到脸蛋被两个手掌摩擦的发烫才停下,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吐出来,冲动的大喊了一声“回家喽!”,转身向家里走去,很舒服。
回到家里,此刻隔壁二狗家也没有了之前的吵骂声。
“不知道二狗是不是睡了,估计他也不太好受,唉,明天见面再说吧。”
躺在床上,南北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一晚折腾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可好,精神的不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南北…南北…是你么?”
南北迷迷糊糊之时,心道:“我嘞个去,好不容易才有点睡意,谁啊,这是,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咒骂着,突然发觉,不对啊!自己躺在家里床上,除了他老妈,那还会有人这个时候喊自己名字,然后,猛的睁开双眼,身边尽是这似曾相识的迷雾,抬头看到那玉石牌楼都觉的格外亲切。
“啊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