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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魏国“文字狱”

首先提醒一下大家,这一讲在原稿之中篇幅是很短的,因为魏国的文字狱只有这明显的一例,因为这一例是接着“太武灭佛”事件的尾声产生的。不过这个事件是属于“文学”范畴的,与我们前面所讲的那个属于“信仰”范畴的灭佛事件不一样。

讲这个案子之前,我们先来回顾一下“文学”和“历史”的涵义。文学就是用语言文字形象化的反映客观现实的一门艺术,因为它具有形象化的特点,所以不一定反映的是真实的事情。但是“历史”不同。我这里指的“历史”,是不经统治者干涉和删改的一门学科,它的含义是“记载和解释作为一系列人类进程历史事件的一门学科”,当然,也就是我所教的主干专业——历史学了。

触发“文字狱”的是商议将我们所讲到的那位“崔浩”。因为从灭佛这个事件本身,崔浩就犯了好大的错误。魏国建国之初,笃信佛教的人很多,可以用“上至权贵,下到黔首”这句话来形容了。所以灭佛的行动得罪的并不是一个两个庶民,而是整个国家的人。

不过这件事情是得到拓跋焘首肯的,如果由拓跋焘自己承认错误,的的确确不可能,因为拓跋焘已经实现了自己的利益——统一北方,所以现在他迫切的要求稳定时局。如果有人劝谏他收回成命,此时(439年之后)拓跋焘会很爱面子(简称“要脸”),所以谁如果劝谏,就打了他的脸,他不杀你杀谁啊!

这件事情得到了皇帝首肯,可是下一步的举动崔浩就变得大胆起来了。他知道这位皇帝提倡汉化,所以就忘了拓跋焘也是鲜卑族人,所以就引起了接下来的一个“文字狱”——“碑刻之狱”,不过现在的官方说法名字叫做“崔浩《国史》案”。

崔浩的第二死因其实说起来和司马迁在“李陵之祸”后的“腐刑”之因是一样的。他在编修《魏史》的时候,对于大多数事件,都是直白的书写原由,并且不避忌讳。比方说“狴”这个字就很受忌讳,因为第18讲中我已经提到过,在元宏改革之前,拓跋焘的字的原来写法就是“狴狸”。

另外,对于一些鲜卑族的杀戮、荒yin暴乱事件,也略有涉及。比方说拓跋绍是拓跋珪和自己的姨母贺兰氏所生,这种事情可不要写出来,毕竟拓跋焘虽然一心向汉化挺进,但是你如果写出他的黑历史,恐怕性命堪忧啊。

当然,如果这些情况只是私人所编的文学小说,那么还情有可原。可是崔浩真的是“Nichtschuldistnichttot”的代表人物,因为崔浩竟然花了三百万两银子,将自己的编写的《魏史》刻在了一块130见方的石碑上。

本来就因为废佛事件导致了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所以大批的权贵和以往记恨崔浩的百官一起上书,拓跋焘怒不可遏。不仅诛灭了崔浩全族,还诛杀了与崔浩有姻亲的范阳卢氏、河东柳氏和太原郭氏。

不得不说崔浩的死暴露了统治阶级上层“胡汉矛盾和纷争的结果”,再加上拓跋焘的志得意满、骄纵跋扈的心理日渐产生以及游牧民族领袖晚年时代(35岁之后)的喜怒无常,甚至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只与崔浩所编的《魏史》(当时称为《国史》),最终被拓跋焘烧毁,这一本本来可以作为研究魏国前三朝的“综合性历史丛书”,被付之一炬。

如果是早年,崔浩罪不至死。因为早年的拓跋焘还是一位比较崇向汉化的皇帝,可是到了晚年时代,随着国家日渐的统一,疆土不断的扩大,拓跋焘也产生了要当“十全老人”的心理。由此他的错误是一个接着一个。

那么,在拓跋焘在位的时代,有没有和刘宋的战争呢?答案是不仅有,而且发生了三次,而这三次可以和“三征葛尔丹”相提并论了。第一次发生在430年,这一年的年号分别为魏国神麝三年和宋国元嘉七年。在史书中,将这次战争命名为“元嘉北伐”,因为这次战争是“刘义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战斗”,显示有刘义隆率军北伐,结果魏国将领王慧龙、韩延之、司马休之等人拼死抵抗,并进行反击,宋国将领无力抵抗,魏国先后占领金墉、洛阳、虎牢、滑台等地区,这也是魏国第一次胜仗。

第二次战斗是发生在太平真君十一年(450年)春,这一次魏国军队本来可以把刘宋的北边轰开一个大口子,因为当时他们最远达到了河南汝南(当时叫做“悬瓠”)。不过危机之时显得忠臣,汝南太守陈宪拼死抵抗,魏军被迫撤退。此战打成了平手。

第三次战斗发生在太平真君十一年的秋天,刘义隆不顾群臣的反对,下诏北伐。他的想法是很丰满的,因为他要学习“汉朝盛世双雄”的“封狼居胥”,可是前期的决策失误,他所带领的部队被拓跋焘打败,拓跋焘趁势夺去了东平、邹城;魏军反击,在悬瓠城第二次受阻,转而进攻彭城,但是彭城的守将是不能死的,他就是后来的刘宋皇帝刘骏。

彭城受阻,拓跋焘只能绕道进攻盱眙,可是运气背的没法治,有没有攻克,这一打就打到了瓜步,也就是六合县。魏军声言要渡过长江。因为渡过长江之后,灭亡刘宋就只是时间和心情的问题了。

宋朝沿着长江设防,规定每一户都要出丁男来服役,就连王公大臣都不例外。刘宋这边是吃饱喝足,魏国这边还真的很缺粮食。看到前面有大江,后面拼死防守城池,只好撤退。拓跋焘攻击盱眙城,向守将臧质求酒,可是臧质给了他一罐尿,这是很大的侮辱。所以拓跋焘下令攻城,可是一连攻击了三十天,城池仍然没有被攻下。拓跋焘只好下令撤退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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