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眼花缭乱之际,云霄子业已掠至他二人头顶,殷桃儿、诸葛平抬头一望,还未分清人影是实是虚,五爪飞挠已灵蛇出洞般飞掷而来,纠缠向了诸葛平持剑之臂。
诸葛平见状,长剑一挑,想要拨飞五爪飞挠,可飞挠绳索之上竟暗含倒钩,咔嚓一下将剑身锁住。他叫了声不妙,手上加劲,一连撤了三回剑,可终究撤不回来。
诸葛平刚欲撒手弃剑,云霄子左手连抖,五抓飞挠在他手中仿佛活了一般,大圈套着小圈,从诸葛平的手臂一直缠至上身,不一会儿就将其缠了个结结实实。
与此同时,云霄子已落至殷桃儿背后,他倒转长剑,以剑柄直点殷桃儿的“灵台穴”。
殷桃儿听音辨位,身子也不回转,长剑刷得一下倒刺了过去。
云霄子青光剑向下一翻,两剑碰到一处,就见火星乱迸,锵然有声,殷桃儿的长剑已被震落在地,她右臂一阵酸麻,没了知觉。
云霄子趁机剑柄再次点她灵台穴,殷桃儿躲闪不及,啵得一下被其点中,身子一软,就要瘫倒在地。
云霄子如何舍得美人倒地,长臂一展,就将殷桃儿揽入怀中,并在她身上狠狠一嗅,赞道:“小美人,好香,好香,我说过三招之内必定让你投怀送抱,怎么样?我没食言吧!嘻嘻嘻嘻!”诸葛平见师姐遭人轻薄,怒吼一声,向云霄子撞去。
云霄子踢出一脚,正中诸葛平小腹,他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
殷桃儿乃殷长风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她美眸之中流出两行清泪,恨恨道:“臭道士,你这样欺负我,我爹爹知道了一定将碎尸万段。”
云霄子哈哈一笑,道:“等你爹爹知道了,早做了我的岳父老泰山了。呵呵,天下哪有老泰山杀女婿的道理,不怕他女儿守寡吗?”他话刚一落,有两道白影飘飘如仙,缓缓落在台上,一道剑光如同长虹,贯穿全场,拦腰斩向云霄子。
云霄子一惊,来人一剑既出,剑气犹如长虹贯日,势不可挡,可见其剑术造诣之精,内力之强,他自认自己全力一剑也达不到此等威势。于是,他一揽殷桃儿纤腰,旋身一转,向旁飘出一二丈远,才躲开这道凌厉剑气。
还没等他双脚落地,一道剑光又当胸刺去,剑气澎湃,甚至有烈风袭面之感,云霄子身在半空,还挟揽着一个殷桃儿,转动不便,可若不出剑挡下,他非被这一剑当场刺穿胸膛不可,权衡利弊一番,还是性命要紧,美色皆可弃之,于是他将殷桃儿向旁一抛,手中青光剑霍得挥出,迎向那道滔滔剑气。
万不曾想到,那道白影突然收住剑势,将剑气尽数震散,又一纵身形,仿若行云流水一般,轻飘飘至殷桃儿身边,白影左手在她腰间一推,又顺势一提,让她平平安安落在地上。
殷桃儿惊魂未定,也没看清楚这白衣人是谁?
白衣人一笑,道:“桃儿小姐,没想到咱们在这里又相见了,这次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了!”
殷桃儿见这人生得甚是俊雅,只是眉目中带着一丝轻佻,这才猛地想起这人不就是在鼎食轩遇到的那个白衣少主吗?
她双眼一瞪,芙蓉面上现出一抹愤懑,以为白衣少主也要轻薄自己,谁知白衣少主左手在她后背上轻轻一拂,一丝柔和内力渗入‘灵台穴’,将她的穴道解开。
殷桃儿踉跄了一步,活动了下身子,忙跑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诸葛平。
诸葛平见师姐无恙,心中松了口气,也顾不得小腹钻心剧痛,挣扎着爬起身来,两人相互搀扶走到一边。
白衣少主见殷桃儿一脸倔强,并不向他道谢,也不着恼,就冲着殷桃儿道:“桃儿小姐,你先在一旁歇着,这个淫道就交给在下,一会儿擒住了他,是杀是剐,由小姐决断。”
殷桃儿哼了一声,扭过脸去,小声道:“都是一丘之貉,没个好东西!”
白衣少主听了莞尔一笑,冲着一起上台的沈东波,道:“沈东波,这个淫道就交给你了,适才他哪只手冒犯了桃儿小姐就斩掉他哪只手,等擒住之后,交给桃儿小姐发落!”
沈东波拔出佩剑,一指云霄子,道:“淫道,我家少主有命,你冒犯了桃儿小姐,罪大恶极,你是乖乖束手就擒,给桃儿小姐负荆请罪,还是让我斩下你条手臂,再擒了你?”
云霄子见刚才白衣少主两剑一出,剑法精妙,气息凝重,自知非是对手,所以也不敢贸然出手,只在一旁静静观望,可白衣少主手下这个走卒,言语之间也视自己于无物,听他那意思,想要擒拿自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又怎能不怒?他冷笑一声:“朋友,想要擒我可以,怕就怕你没这个本事?否则,休要在我面前大吹法螺!”
沈东波道:“我们武夷剑派的人若是连这点把握都没有,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哼,恕我直言,你这点剑法对付些阿狗阿猫还能逞些能耐,但想与五宗十派的人一争高下,还差得太远!”
云霄子一听来人是武夷剑派的人,心里也是一惊,武夷剑派乃江湖五宗十派之一,尤以剑法著称于世,可谓剑术大家,眼前之人既出自此门,剑术上的造诣定然不浅,说不定自己真有可能败在他的剑下,于是不敢存丝毫懈怠之心了,凝神屏气手中青光剑一横,摆了个“连锁横江”,以备对手出其不意。
沈东波呵呵一笑,缓缓抽出长剑,剑如秋水,寒而冷冽,突然他长剑挥出,剑锋之上泛起一道盈盈秋水之气,峥得一声响,斩向云霄子。
云霄子见他这一剑,无论是剑招还是剑意都绝妙之极,只能全神贯注应对,于是青光剑凌空划出三个剑圈,他这一手去剑极快,三个剑圈环环相连,如同一时化成,每个剑圈都将沈东波的秋水一剑含纳其中。
就听伴着密密麻麻,犹如雨落般的金属碰撞之声,沈东波的盈盈剑气将云霄子的三个剑圈尽数斩绝,但剑势也已被削弱七成。
云霄子出了三剑却未接下对方一剑,而其剑锋残余的三成力道依旧奔着自己而来,心头不免一惊,向后退了一步,只听“刺啦”一下,对方长剑已削去了他道袍下摆的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