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生以前的相识小袁主动打来电话约小张回去时见个面，小张不太情愿但还是找个借口回来一趟。见到小袁他皮笑肉也笑地问道：“你这大小姐一年多不联系，怎么现在有空约我了，我还以为你早将我给忘了呢？”小袁小声说：“上次在你宿舍是被你赶出来的，你过后都不打个招呼，谁敢再向你跟前凑。今天找你回来就是我家想让我相对象，我也不小了，想看看你这个主政的主任意见。”
小张噢了一下：“好事啊！你也该找人啦，我不在跟前，又是个学历不高靠外力当上这个主任的，我知道自己的份量，你能有好的结果我祝贺你。”
小袁愣愣地看着小张：“你后来再没考虑过我俩的事？”
小张说：“我们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你相你的亲，我不能影响你。你找我的意思我明白，但既然己经不可能，那只有各走各道。”
小袁恳切地紧盯小张：“你一点不想挽留一下我们间的感情？我真的等你一年多，经常检查手机通讯是否正常。你知道我上次拒绝你是想让你明白我很自重，不想让你发火了，我没有直接去相亲，就是盼望你也许还记着我，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
小张浅浅地微笑道：“我上次是酒多了，女孩庄重当然是好事，但另外一面是你若心中只有我，飞蛾扑火也应当无所畏惧。”没有希望的小袁回家去了。
小白自从没有当成办公室副主任，工作的热情就没多少了，她一直认为董处是个年长的值得尊重的长者，肯定是胡主任之流没有在她身上得到过想要的而投了她的坚决的反对票。工作几年下来，什么样的男人都想凑过她，她都是以有男友为由拒绝掉。在大学里多少学长、很多子弟追，她心中只想到有一天她的王子会出现。到这个单位后，她能碰上的只有内部人员，和社会接触的太少，可供她选择的没有。她也曾将高中一个路过这里来看她的男同学谎称是男友，给她提亲的己经没有了。每晚下班她一人守在单身宿舍，有时也会想当然地想到失身。名节、寂寞？多次掠过她的脑海，一人在外，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有点恐慌了。
一天晚上，唐副主任下班后仍在办公室加班，小白实在无事回办公室准备上网聊天，远远看见办公室的灯关了。小唐出来没有向回家的方向走，而是小心地停下张望向接待中心去，在暗处看到小唐的表情小白天然地停在树后没动，她本不想和她多说话，现在看到她在作侦察状，当然就想猎奇。她尾随她来到招待所门前，她仍是谨慎地躲在绿化带后，借着路灯，她看到小唐进了董处的房间。房门关上后，她实在想上去听一下，但警觉向后一看，晚上多处还是很暗的，有点害怕。再说，现在胡主任基本不太问事，小唐事实主持工作，她也可能遇到特殊事情过来请示也有可能。
小白绕到房后，但三层，灯没熄，什么也看不到离近一些，什么也没听见，她又怕被别人撞见。故意到一层楼梯前在廊灯下扔下几张零钱，她就到较远的地方等。一个多小时后，小唐出来，小白发现她捡几张钱后还又认真地再找一遍，确认没有后才离开。第二天，小白故意在小唐能听见时表达她昨晚散步时口袋漏掉几张纸币，小白用余光去读小唐听到后的微表情，想要的结果出现了，小唐明显十二分的不安。
唐主任现在才明白，昨晚还以为是服务员或客人不小心掉下的，因为面额很小，她没当回事，只是当时好玩想多拾几张。现在明白，这个钱是充满敌意的。散步的人不会将钱掉到楼梯上，小白和她不是一个办公室，她听到的明显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她分析一下，将钱还给她不好说，和董处汇报事态，董处可能会疏远自己，非常为难之际，她想到她如果不反应小白还会进一步。她权衡几天找到小白：“你的钱是我捡到的，我正好加班时有个事情去请示董处，在楼梯口看到了你的钱。我是过来人，知道晚上到一个单身男上司房间不好，感谢你替我保密，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现在有家、有小孩，不想出什么枝节，你如果对我当主任有看法你向我提，不论你是盯我、还是盯董处这种做法都不太好。大家以后还要相处，你的能力我也知道，我绝不谋求不属于自己的，你可千万不要走太远。”
小白笑笑：“我没有布下陷井，如果我想干坏事，也不用等你来找我，只是当时看你躲闪的样子想吓你一下。我从没主动去盯过谁，放心，我一个字也不会提，还靠你这领导关心呢，把捡到的钱给我好吧。”
小唐感谢向小白点个头：“我不是个想权的人，只是想让父亲高兴一下，请你理解，你以后的工作我会有数的。”
小白为自己的聪明感到兴奋，她并不想做坏事，只是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事实的确证明，她没有当上副主任是和她能力不挂钩的，她也再次验证：如果在董处房间谈副主任人选时她能好好表现，显然她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没有交出去哪能换来。她体会的出小唐如此年纪，小孩都快10岁了，为了一个名分----主任，迁就一个长辈真的不易。因此她在努力调整自己，但学生时代的傲气被这几年颠簸地剩下不多了，几何时，曾认为学而优则官，现在，在她的周围她学是优，但被官管。
白艳在职MBA毕业后，她以请二线胡主任为名将办公室的和部分领导请到一起吃个饭，张松生曾做过副主任，又是她同学，当然一起过来了。酒是都多了，除了董处，胡主任很激动，他是老科长当中目前唯一退下时提拔半级的。小唐安排驾驶员将帐结了，没让白艳付款。董处在酒桌上表现极其端庄，一副主政者不能冒犯的款。白艳几次试图一起敬董处和唐主任酒，借口都是两个一把手，但都被董处化解了，他有点感觉到小白并不是酒后失态，而是有所指。平时极文静得体的小白，学历高了，刺也跟着多。
饭后，由于难得进城，小白也不想做董处车子回去，她高调宣布和小张一起去唱歌。在歌厅，小白问小张：“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单身，从没恋爱过，以前只是不想被打扰，才说有男友。你知道我在中学都被你们男生缠得烦死了，现在真老了，连个介绍的都没有。我有点看透，所谓的王子肯定有，我遇不上，遇上也可能轮不到我，到这单位开始觉得还是挺好的，今天看到胡主任的样子我一下想到30年后的我。胡主任当年是中专毕业，现在认为没什么，当年也是拿得出手的。女人总是要成家的，听说你们单位附近虽然是山村，民风还是挺开放的，有的施工管理回来后对你那块地念念不忘，你是不是在那里也有点名堂，不会在那边找个女人结婚吧。”
小张说：“和我一块去的多是你们这样的大学生，嘴特别能讲，会骗小姑娘，我这样的没学历、没长相的，想在单位找个服务人员人家都嫌弃，哪敢在大山下手。”
小白说：“你讲的人家拒绝你，那是在你没当官之前，你现在再小也是一方诸侯，小袁家人不是总说你在追她的吗，也黄了？”
小张说：“从来没有的事，以前苏洁在这时，给介绍过，小袁不太情愿，这事以后就没人再提，我也不想死追，怎么，你现在有目标了？”
小白说：“才来时，不想谈，倒是经常有人介绍，我谎称有男友，现在基本没人在我跟前提这事了。女人和你们男的不一样，年龄一大，什么都没了，现在家里经常催，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对了，听说苏洁也在交通口子上上班了，真是有能耐，两口子在我们来时还只是个小店主，现在摇身一变全是公务员。后面有人好啊，就象你，当初要是好好学习，有了这个好哥哥，不知道能走多远呢。我们就可怜了，连个副主任都没竞选上，有时真是沮丧。”
小张说：“当官有什么好，不如你们，肚里有货，干活得心应手，我现在主政，实际当家人是我们书记，我也只是个名。胡庆堂当面对我还是恭敬，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董处他们也知道，人员配备上就做好我只当官不做事的打算，为的可能是我哥对他们有用。官场一进浑身泥，离远点好，你现在岗位、能力别人还是挺尊重的，平时请董处吃饭，一般部门负责人都请不动，你一喊还不就来了。”
小白看看小张：“你不能理解：在自己认为非常漂亮的用语被拙人改动后的心情；灵光一现才写出自己当时明显兴奋的句子、观点，仅仅因为管你的人深度不够而被删除，你又不想对他弹琴而去辩解时的感受。”
小张说：“我不是说你，文人多自负，你在挣的是这份工资，这是个管理型单位，你要适应领导的口味。指鹿为马在我们的国度是传统，你一已之力，是撼不动的，我不劝你堕落，你的心情我不太了解，但我知道，这次副主任应该是你，但小唐上位你肯定也知道有她的道理，正如同当年我突然当副主任时一样。”
小白说：“小唐的事我知道，我开始不想讲的，你现在是个主政的领导，守密的意义你知道。小唐完全是先上床后上位的，董处当时也找过我到宿舍，我当时直觉告诉我会发生点什么事，匆匆走了，小唐肯定是没走。”
小张说：“这不是玩的，不能乱说，会出事的，董处是个谨慎的人。另外，现在外边这么多消费的地方，他如果真有需要，完全可以不用窝边草的。”
小白说：“我不会因为没当上主任就乱编，这可不是玩的，我己经测试过，就在董处住的楼下发现的，细节不和你说了，总之是事实。小唐知道我看见的，今天账单也没让我付，董处来参加应该也是她做的工作，我只是和董处在报销学费时说一下，他当时也没有答应。还有，苏洁两口子我分析了，如果有别的背景也不可能在这开几年店，两口子一块将工作全解决了，都发生在董处过来后，你想想，苏洁两口子上班是不是也只能靠床？”
小张说：“知识份子最大的缺点就是举一反三，你真能分析，不过也是的，苏洁、李树春上班的事情让多少人想破脑袋，很多认为是陈处安排的，你想的还真有可能。只是老同学，你的精力还是多放一些在自己身上，你父母关心你成家，不要让他们再等下去了，找个人嫁了吧，现实中王子有的是，你让他是王子他不就是了，王子到你跟前，你认为他是青蛙，他也只能青蛙。”
小白说：“领导岗位锻炼人，你现在说话水平可以吗。你什么意思，想再次向我表白？”
小张紧张站起来：“不敢。再也不敢，我知道不配。”
小白说：“我知道我以前刺激过你，但你想当时我相当不舒服，我中学时不想多看一眼的男生居然当我领导？还敢来向我示爱，我除了认为可笑就是认为可气。但现在不同了，时过境虽没迁，但时过人是过时了，如果你不拒绝，我想我们可以处处看。”
小张说：“我们是同学，万一处不好，将来都不好见面，我一大男生，但对你影响不好，还是你另想别人吧。我可不是推辞，真心多次想过娶你，但知道，这个梦实现上有现实的沟，我目前跨不过去，我不能一直生活在女神身边，我要有自知之明。”
小白想不到，委婉也是拒绝的一种，曾经飘在云中的她如今在小张面是否成泥不知，但香不如故己能体会。二人都在装轻松，唱歌的调子不在拍上，但没人在意，小白看起来女人多了，尤其是酒后、人少的地方更能引起拥有的奢望。小张知道，他对小白欺骗、玩弄显然不可能，真认真去谈婚，他不太敢，自信是一方面，男人不想要强人，即使自己非常弱的时候也不愿老婆强。应该是装欢而散，小张不想和小白一起打车回去，他知道自己和小白酒都多了，唱歌时又喝了不少啤酒，现在一同回去可能会发生点什么，杨庄的事情他现在了断不了，不想节外生节。
小白问小张城里是不是有房，现在这么晚不回去，小张只是应付一下说去看个朋友。唱歌的费用是小张结的，开了餐饮的发票，他现在是法人，票都是好报销的，回去让办公室的人贴上自己批了就成。
小张看着小白上了出租，他告诉出租车驾驶员，他己记下车号，替付了车费，他拿出电话，接通了苏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