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徒弟,对许邵甚是尊敬,有问必答,甚至对许邵失忆这个事情,很是担心。毕竟年长的皇甫仁只有十五岁,夏侯信才十三岁,不敢怀疑,也不容他们怀疑。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以前那个谆谆教诲的恩师。
许邵问得皇甫仁知道,许家是汝南氏家家业甚丰,多人在朝内侍官,论文采许家有两人,一人为许邵,另外一人为许邵堂兄许靖,二人并称为汝南名士。
许邵这次大病是因为他夫人病逝而起。许邵与其夫人蕊氏青梅竹马,在其夫人十五岁时就娶过门,虽然无子嗣,但蕊氏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两人感情浓情惬意,不过去年夫人染了怪病,不多时日就已归去,至此许邵伤心欲绝,终日以酒消愁,面容憔悴,最后也病倒在床榻之上,这一病又是半年多,上月甚至昏迷至今,直到今天方才苏醒。
说到这里,许邵让皇甫仁帮自己穿上了衣服,要去见自己的父母,虽然两个弟子有所阻拦,让他多在床榻上休息,不过许邵觉得自己身体真的没什么大碍,只是力量稍微欠缺,可能是长卧的缘故。
现在必须要面对这一世给他肉身的父母。
二人拧不过许邵,一边一个架着许邵,刚一出门夏侯信就用他那破锣嗓子,大声的喊:
“师傅病好了!师傅病好了!大家快来看啊!师傅病好了!大家快来看啊!……”
这可能是当地的习俗,喊一喊晦气就跑掉了。
许邵很是无奈的看着夏侯信,就像一个待售的商品,夏侯信还是卖力的喊着,皇甫仁却在旁边偷乐。
穿过两层门楼,离老远看见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人在食堂边熬煮着东西,旁边的年轻丫头在猛的煽火。
听见夏侯信的破锣嗓子喊的声音,老妇人向这边望来,看见二人搀扶的许邵,三步并作两步疾走过来,还未到身前两行热泪就流了下来。
“邵儿!邵儿!……你真的好了么?怎么刚好就起床走动!快让我再看看我的邵儿!”
虽然言语中带着责备,但是殷切之情溢于言表。
许邵见到走过来的许母,眼圈也是一红,也留下了泪来,他想到了远在2000年后的母亲,是否也是这样的挂念自己。
“母亲,孩儿不孝,让您操心了!孩儿给您施大礼!”
见面第一眼,许邵就把许母当成了自己的母亲,毕竟这是许邵肉身的母亲,血浓于水,这个亲情不由自主的体现了出来。
“傻孩子,不要施什么礼,你好了,我这心里很高兴了!”许母拦下了许邵要下跪的动作,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这病刚好!少走动!皇甫仁你们快搀你们师傅回去!一会我与你父亲过你屋子去看你!”
许邵不知道什么古代礼数,认为跪拜就是最大的礼数。许邵又直接制止了皇甫仁要把他架回去的架势。
“母亲,我一定要去见父亲,孩儿病这么长时间,多亏了父母的照顾,如今病好了,怎么能让父亲再来看我!”
许母这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是神色严厉的说:
“您快回屋休息去吧!要是再病倒了怎么办!算了,我去喊这个死老头子!”
这时候,身后的丫头突然惊呼起来。
“夫人,药!药……”
许母说“什么要,要的啊?”
丫鬟跑边向食堂边说“我们熬得药啊!给少爷的药!”大家才看到刚才熬得药锅已经敖干,开始冒烟了。
许母乐着说:“邵儿的病好就好了,一会再熬一锅,我要看着邵儿喝下去!”
许邵听到要喝药,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