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三个人从屋子里鱼贯而出,在花园忙活的下人,与许邵主动问好之后心里纳闷,这三个人怎么一起从屋子里出来,难道昨天睡在一起?他猛的摇了摇头,不在乱想,忙活自己的事去了。这三人一室,从这开始一住就是好多年,不明就里的人,都在外面说这三人有断袖之痞。
昨夜许邵的父亲一夜没怎么睡,辗转反侧想着最近的事情,他得到儿子被人袭击的之后,慌忙赶到果园,对方已经跑的没有了踪影,许邵已经晕倒在地,问夏侯信他们怎么回事,只是说对方都蒙着面,似乎与太平道有什么关系。许福是儒商,善于外交,为人处事很是圆滑,不应该会会得罪什么人,并且在汝南提许家谁都给三分薄面,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情,还伤了自己的儿子,把许邵用马车拉回家之后,徐福找了几个当地有名的医生都束手无策,他想着今天早起快点赶到汝南城,去最有名“悬壶医馆”请郎中来救治许邵,担心许邵旧病复发。
早上起来,许邵竟然来见自己,让许福又惊又喜。见到自己的儿子并我异样,想到这几日许邵从昏迷中醒来,身体刚恢复,接连又遇袭,再次晕倒倒,郎中都说无法医治,如今却站在这里。如此大喜大悲,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父亲,见儿子遭受这么多的罪,不尽怆然泪下。
许邵安慰了下父亲的情绪,许母又赶了过来,作为母亲即心疼又责备的说了许邵一顿。
早饭过后,许邵跟父亲坐在一起,说了当天的经历,但是没有把皇甫仁的分析告诉许父,毕竟许家还要顾及颜面,也不能挑拨自己家族内部的关系。
许父毕竟经商多年,遇事没有武断定论,说道:“这太平道与我家并无什么瓜葛,并且我家每年都给太平道些许资金捐助!是不是另有其人呢?”
许邵也同意的说道:“这个也不能否定,毕竟只是其中一个人说自己是太平道的,也许是扯虎皮来吓唬我们,好让我放了那个绿衣男子,嫁祸太平道也是有可能的。”
许父思索后说:“我们自己去太平道问这件事,他们未必肯承认,我与汝南太守徐璆交情很深,请徐谬帮我们过问此事。下午整理下,我就到汝南去。”
许邵见父亲没有带自己去的意思,也不好主动请求要去,想起办书院的事情,接着跟父亲说:
“那****与许靖是为了办私塾的事情才到果园的,许靖家那边,也答应出资兴建私塾。我与他商议了一下,想把私塾做成书院。现在朝廷已经没财力也没能力继续维持“官学”。而小型的私塾只是教授基本的识字,礼仪等,我想要我们许家兴办书院,收徒授业。无论皇家贵族还是平民子弟通过可以到我们书院来学习文化知识和技能。学习改变命运,相当多的人凭着努力学习,掌握了过硬的本领,一跃从平民变成了“士人”。
许父被许邵说的双眼放光,他不是因为许邵说动了他,是因为他是一个儒商,他怎能不明白书院的重要性,他看的更长远的是,书院可以真正的直接培养出“士人”,比如现在陈家与荀家开办的颍川书院,桃李遍天下,关系网络也就四通八达,门生们以后飞黄腾达所能带给许家的利益是长久恒远的。
许父不住的点头到:“这个想法确实比我们原来的私塾的主意要好,按我们许家的财力兴办书院,肯定不是问题,不过这需要两方面的支持,其一就是许家长老会的同意,许禄是不是起主要因素,其二要得到官府的支持,今天去太守府我一起询问这件事情。”
许邵说到:“师资这块,许靖说他去联系一些汝南名士前来讲学,这块我们也不用太操心。”
“如此甚好!我今天先去汝南太守府见见许谬,如果得到太守府的支持那就更好!”
许父就要出家门,刚走几步回头对许邵说:“你老实在家中养病,不准出大门一步,你病还没好,别节外生枝!我已经在武馆雇了十几位武师,安排在家里帮助看护庭院,还是家里安全,如若发现你偷跑出去,看我回来怎么责罚你!”
许邵虽然已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但是在父亲眼里永远是孩子,他并没有顶撞父亲,只是嘱咐父亲一路平安,速去速回。
许邵之所以一直强调要兴建书院,除了他讲的那些外,还有很大一部分私心,他曾经计算过,三国时代的地图,以现在的交通工具,马车、牛车来说,走遍中原都不可能,别说全国了。他如果可以兴建成书院,形成一定声势,名将文臣自然就来汝南找他,他在此地守株待兔,就简单很多。但是前提是书院必需短时期能形成规模,这就需要许家的财力与人力支持了,这也是许邵鼓动许靖与父亲徐福兴建书院的主要原因。许邵在心里暗自祈祷着许父这次可以顺利得到本地地方的支持,那样就事半功倍了。
同样是平舆县最好的府院之中,只见佳木茂盛,奇花异草不计其数,庭院内引流一条小溪,穿厅而过,房屋楼阁皆为琉璃瓦舍,精致程度堪比皇家庭院,这就是许禄家的府邸。在许禄的书房中,许禄坐在太师椅上胸脯上下起落,正在发脾气,下手边站着一人,此人瘦麻杆身材,穿着一身绿绸缎衣服,正是当初在果园带人打伤许靖之人,正在被许禄叱责着。
许禄指着绿衣人骂到:“没用的东西,谁让你带人去找许邵的麻烦?没打过许邵不说,还打伤了许靖,我们许家三支,就你,许靖,许邵三人有机会竞逐许家家业。我都为你打下多少基础,都没有用!不如许靖,许邵半分!”
原来绿衣人真是许禄的唯一儿子许魁,前天许禄在许邵哪里生了一肚子气,回家对许邵破口大骂,许魁就把这事记在了心里,那日许听家人回报说许邵出了城,他认为找个机会应该教训许邵一下,就尾随许邵他们来到果园,可没想到,竟然只打伤了许靖,自己这方两名家丁被许邵打伤,一名被夏侯信用箭射伤,但是许禄家在太平道请的四位武师,本是许的贴身保膘,这次一位肩头中箭,另一位臂骨骨折,虽然已经给了他们不少的钱作为医药费,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这事就被老爷许禄知道了。
许禄本人不止善于阿谀奉承,沽名钓誉,而且胆小怕事,如果此事真的被传了出去,被许家那几位老字辈知道,他不但族长位置不保,在汝南恐怕也会声名狼藉,毕竟迫害自己亲眷,让谁听了,都不好听。昨天对于许邵被人袭击的事情还幸灾乐祸,没想到今天却发现是自己儿子所为,正在对其破口大骂。
许魁委屈的说到:“我也是想替您出口气,那天你不是也说,许邵不是东西,要亲手杀了他么?”
许禄更气:“我只是气话说说罢了,就算算计他,也不能在我们平舆地界,你们这么多人让人一猜就知道是我们家做的,这要让别人知道了,你让我老脸往哪里搁!”
许魁不满的说到:“我们至始至终都是蒙面的,他们也不会猜到我们是谁,我做这些事情,您还是放心的!唯一没算计到的是许邵会武功,他一拳就给我们的家丁老王肋骨打折七八根,并且还受了内伤,早知道他会武功,刚开始我就吩咐他们带着刀剑去了,也不会吃亏!”
许禄更骂到:“你还有脸说,你与许邵一起玩大的,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习武?还会武功,你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十多个人打不过两个书生带两个孩子,还受伤五个,其中两个还是太平道武师,你这让我怎么跟马渠帅交代!”
许魁说到:“赔点钱不就完事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放屁!”许禄被气到极点:“你以为太平道派人真的是给你看家护院的么?他们与我家是合作关系,如今他们伤了两个人,我都要去给人家赔礼道歉!你怎么就不懂世事!太平现在势力极大,我们许家以后兴衰成败还要仰仗人家,太平道以后可是要兴兵……!你……真是成不了气候,看不出门道!”许禄说到半道欲言又止。
许魁被骂的一句都还不了嘴,到气性大了起来:“你总是骂我,不如这个,不如哪个。他们都好哪个是你生的啊?你就别说我了,以后我带30个保镖,见许邵一次打一次!见许邵一次打一次!”
许禄一个大嘴巴煽了过去:“孽畜,你还顶起嘴来了!我跟你说,今天这事就这么撂下了,别在给我节外生枝,再找麻烦就凭你就不好收场了,许邵那边我自会给你找回来!”
许魁灰溜溜的不在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