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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离开四季村

昨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早晨醒来时脑袋还是有些晕。我们三个人挤在了一个房间里,第一次和别人睡在一起,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我想比我更不习惯的是旁边的那位吧。

起床后,发现范贱的父母不在家,锅里面还在热腾腾的冒着气,是给我们做好的饭。过了一会儿,他俩也陆续的醒了,我们吃完饭后挺无聊的,我提议说:“我们去田地里看看怎么样。”

夏杰打了一个响指:“这主意不错。”

范贱带着我们步行去往他家田地里,四季村的空气很新鲜,我们路过了很多片田地,回头率相当高。

到范贱家田地里后,我站在土路上观望四周,绿油油的一片全是菠菜。

范贱的父母看到我们来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坐在了这条土路边的长板凳上,范贱的父亲吸着一颗烟,我们走近后,我问叔叔:“眼看就近春节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来田地里干活儿呢?”

他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灭,然后很幽默的回答了我:“你不觉得它很漂亮吗?我觉得他比四四方方的电视机漂亮多了。”

“哈,是啊,它很漂亮。”

范贱的父母和我们聊了一会儿就继续干活了。范贱带着夏杰到处转,只留下我自己在这长板凳上坐着。

我闭上眼,听着阵阵的风吹着菠菜“唦!唦!”的声音,感受着四季村人们的氛围,简单却很充实,紧迫却很快活。

突然,在我旁边坐下一个人,我睁开眼,是范贱的父亲。

他拍拍手中的土说道:“能告诉我,黯黯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吗?”

我说:“他过得很好。”

“哦....,你可能不知道,这是黯黯毕业后第一次回家,这么多年,只要他不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也不会给他打电话,他不说回家,我们也永远不会让他回家,毕竟城市里总会比乡村好。”

“那叔叔没想过跟着老范一起搬到城里吗。”

接着他起身走到前面拔了一棵菠菜,一边给我看一边说:“你看它的根,是红色的,比绿色的叶子好看多了吧,但根永远是根,它不可能长在外面,对吧。”

听他说完,心就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很疼。

他继续说道:“知道他过得好,当老人的也就知足了。”

“老范,他过得很好,都老大不小的了,您就放心吧!”

“你确实说的很对,但是你们年纪再大,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孩子,不是吗?”

我点点头,感觉很欣慰,我很羡慕范贱他能有这样的父亲。

大年三十晚上。

“嘣!duang!嘣!……。”四季村炮竹放的很热闹,整个四季村都沸腾了起来。

范贱抬头看着天上的烟花说:“记得小时候,每到大年三十,我都会去房顶看烟花,我只喜欢看,但我从不敢放。”

紧接着夏杰说:“从小我就不爱看烟花,更别说放了,现在看来,没想到烟花是这么漂亮。”

我看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想着以前在山洞里,那时候只能站在山洞外看很远很远处的烟花,根本不知道近距离的烟花是这么的绚丽。

“下来吃饺子了。”阿姨在在房间里喊我们。

回到房间,范贱的父母正在争吵着抢遥控器。

阿姨见我们进来对我们说:“谁家大年三十儿不看春晚?你叔叔他非得要看那打鬼子的,365天,每天都是战争片,战争片,战争片,有什么好看的。”

叔叔听后,马上反驳她:“国家没有规定今天必须看春晚吧!还战争片,那叫历史!我就看着那鬼子们一个个被杀心里舒坦,你妇道人家能懂什么。”

旁边的范贱听完就乐了,“行了,爸妈,看什么都一样,快先吃饭吧,我们都饿了。”

夏杰夹了一个饺子端倪片刻后放到了碗里,然后偷偷对我说:“姐夫,这饺子形状太怪了。”

“哪儿来这么多事,快点吃!”

饺子的形状确实不是很好看,也难怪,平时他们那么忙,谁还会刻意把饺子弄得漂亮一些。

我夹了一个,咬一口,嗯~!特别好吃,我完全没想到,这饺子看起来完全没有食欲,吃起来会这么好吃。

我刚对阿姨的厨艺大赞一番,突然旁边的夏杰说话了“阿姨!这饺子也太好吃了。”

范贱的母亲瞬间感到了一种自豪感,笑了一下。

夏杰今天晚上吃了很多,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多的饭。其实饺子馅并没有特别的东西,只是猪肉和白菜。都说饭用心做才好吃,难道这真不是谬论吗?

吃完饭后,阿姨握住了范贱的手,问起了最近的状况。我给了夏杰了一个眼色,避开了他们母子俩的交流。

回到另一个房间,夏杰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说道:“坏了,都九点了,我答应我姐今晚要和她视频我给忘了。”然后他急忙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给夏晴发起了视频。

我又避开了他们的视频,走到了外面。可为什么我已经决定避开,却还要躲到外面窗下偷听,因为不甘心吗?

我坐在了地上,靠在了后面的墙上,听着他们俩的通话。

夏杰:“耶,老姐,你终于接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新年快乐,老姐。”

新年快乐,夏晴。

夏晴:“新年快乐,老弟,在那边玩的怎么样?”

夏杰:“很开心,比在家好多了,还有今天阿姨做的饺子真好吃,我想你一定没有机会吃这么好吃的饺子,看你后面好像不是在家吧,你这是在哪儿?”

夏晴:“在英国,出差了,真羡慕你!有人陪又有人给做饭,你一定想不到一个人过春节的感觉,思念朋友,思念家人,思念...爱人。”

何必要这样苦着自己,夏晴。

夏杰:“姐,辛苦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夏晴:“还不确定呢,嗯......失在你旁边吗?”

夏杰:“没有。”

夏晴:“等他回来,你替我跟他道个歉好吗,那天我说的话可能有些严重了,他...最近还好吗?”

嗯..,我.很.好。

夏晴:“还有他在那边的吃住习惯吗...?”

嗯..,很.习.惯。

年三十这晚,很难熬,因为我清楚,还有一个人,比我更难熬。

大年初一,早晨。

“过年好!”

“过年好!”

“过年好”

一大早就被外面纷纷攘攘的拜年声吵醒。

“爸妈过年好!”

“叔叔阿姨过年好!”给二老拜完年后,我们去门外贴对联,把陈旧的门两旁贴的红红火火。

上联:“春归大地人间暖。”

下联:“福降神州喜临门。”

横批:“福喜盈门。”

大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的农民们穿得都很精神,每家每户也都挂起了红火的灯笼,在加地上一层层放完的鞭炮,大家给那些放完的鞭炮叫做“满堂红”,整个四季村就像披上了一件新衣裳,显得特别吉祥。

“快八点零八了,走,放双响子去了。”说着范贱给我和夏杰一人拿了两个圆筒形状的炮竹,我们三个一人拿了两个到门外,摆好后等待着八点零八一起点着。

范贱说炮竹的威力特别大,但它窜的特别高,到空中后一声巨响,这就是开门大吉。而八点零八放用意是发家致富,一共放六根代表着六六大顺。

时间到了,范贱喊:“1,2,3点。”我们三个几乎同时点完,然后赶紧撤离现场。

“duang!!”这一下吓得我差点没蹦起来,这不是一声巨响,给我的第一感觉这就是在地震,这是四季村的每户人家几乎同时点着的炮竹发出的响声。

旁边的夏杰也被吓得急忙喊:“地震了吗?地震了吗?”

范贱见我和夏杰这样在旁边幸灾乐祸:“你看你俩那熊样儿,哈哈。”

年假这些天范贱带我们领略了四季村很多的习俗,很有意思,我和夏杰都乐在其中,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在我们临走之前范贱的母亲叫住了我,含着眼泪对我说:“我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理的孩子,范贱他脾气大,有时候脑袋一热就有可能做错事,而且他有困难还不愿意跟家里说,你们关系好,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多帮帮他。”

在她身后的叔叔拉了她一下:“快别墨迹了,都多大了,还用这么嘱咐。”

“你闭嘴吧你,不是你想儿子想到哭的时候了。”

“放心吧阿姨!范贱他在外面生活的很好,以后他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们的,外面挺冷的,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我一边安抚着二老一边劝二老先回去,可二老必须看到我们走后他们才愿意回去。

我只好先上车,我坐到车里后,看了看坐在司机位置的范贱,他早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他擦干泪水,努力的控制着情绪,最后挤出了一点硬生生的笑容,然后把脑袋微微伸到车窗外对二老说:“爸妈,我以后一定会每年都回来看你们。”

从四季村出来的那一刻,总感觉心里酸酸的舍不得,再见了:四季村。

遥远的地方有个偏僻的小镇,镇上有个出了名的小村;村民们很忙碌,却从不说辛苦;走上这条家乡的路,有意有暖很幸福;遥远的地方有个偏僻的小镇,镇上有个出了名的小村,名字叫做---四季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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