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到那些乞丐之后,石磊学会了一个新的技能,乞讨。这是他被母亲抛弃之后,学会的第一个让他能活下去的技能。
第一次被人施舍了一个馒头,馒头上面还沾满了哪个人的口水,在地上滴溜溜的滚了几圈,馒头的表面就沾满了尘土。他还没来得及对脏馒头表示出反感,旁边的几个乞丐就冲上来将馒头抢走。疯狂的一通抢夺之后,落入了几个乞丐的肚子。
从那个时候,石磊就知道,看到食物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吃到肚子里面。慢一步就只能继续饿肚子。
几天的时间,石磊通过观察也明白了许多事情。例如,不是所有人都会好心的给你食物。有些人也会无缘无故的踢你两脚。要懂得观察,那些看上去比较面善的人,你去乞讨食物,就算要不到,也不会挨揍。如果是那种看上去就很凶恶的人,就躲得远远的。这个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当然单纯的看脸是看不出一个人的好坏的,不过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现在也只能从脸开始认识好坏。
也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叫钱,买东西就必须要钱。有一次有一个人丢给他一个枚小小的铜子。他很聪明的在第一时间把它放在怀里。当时虽然不知道这个铜子的用处,但也知道肯定是有用处的。
有些人很有钱,他们穿得要比一般人好很多。有些人没钱,穿得也就差一些。评判穿的是好,还是坏。小小的石磊就用衣服上有没有补丁,有没有破洞来分辨。
有钱的人不见得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也不见得会给自己钱。没钱的人通常比较和气,有时候会丢出一枚小小的铜子。
那些和自己一样等着人给食物的人,也不见得有多好,经常会来抢他的食物和东西。开始的时候,石磊也只能忍着。那些人比较多,看着也比他大,被抢了也不敢还手。但随着被抢的次数多了,他就会饿肚子。他试着反抗,轻轻一推,就把那些看上去比他高大很多的人推得很远。
一年的辛勤练功,虽然没有让他跨入灵力一级,但是却比这些食不果腹的乞丐要强得太多。虽然他只有四岁,但却比这些看上十几岁的乞丐要强很多。
石磊的反抗引来了其他乞丐的一拥而上,年纪幼小,又没有实战经验的石磊,被这群人揍得很惨。但是一通乱打之下,这些乞丐也有人受伤。这次之后,就没人来抢他的食物。
这也让他明白就算被揍,也必须要还手,不然你连最后一口食物也留不住。软弱不能带给你任何的好处,强硬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半年的乞讨生活,让石磊和真正的乞丐没有两样。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乱糟糟的头发如同鸟窝,手上拿着一个缺了个角的破碗。、
乞讨并不是每天都能填饱肚子,走街串巷的寻找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他和狗抢过骨头,只是因为那上面还有一丝肉。甚至吃过泔水,因为一连几天没有要到食物,实在饿得不行。
这段时间,石磊走过无数的小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一个小镇走到另一个小镇。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待在一个地方。
和以往一样,石磊流浪到另外一个新的城镇。上一个城镇的居民并不富裕,连食物都很少有人施舍,希望这个城镇会稍微好一点吧!
因为天还没完全黑下来,石磊决定先好好的观察一下这个城镇。人多的地方在那里,集市在那里。这些都关系到他明天能不能第一时间就找到好的位置。
匆匆走了一圈,发现这个城镇的人也并不太富裕和友善,那些乞丐很少有人能得到食物。不过石磊还是从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在这里的乞丐,居然没有小孩,全部都是成年人。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发现,至少石磊从这么多城镇走过来,一般乞丐里面都会有不少的小孩。而且他们往往都是乞讨的主力,一个悲惨的小孩,要比一个悲惨的成人更加容易获得同情,也更加容易得到食物。
还有更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这些乞丐看到石磊的时候,仿佛从他们的眼睛里面,看到有一种羡慕的神色。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个一无所有的小乞丐,被另一群乞丐用羡慕的眼神来看待,这就让人觉得非常的怪异。
石磊上下看了看自己,没有丝毫能让人羡慕的东西。扰了扰头,挨着墙根坐了下去。双手搓着乱糟糟的头发,里面已经有了虱子,用两根手指捻住一只,放在嘴里嚼了两下,就吞了下去。
最初的时候,他感到头上有这些小东西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怎么弄都弄不干净,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时不时的捉上两只,还能解解馋。
就在石磊一只一只的捉着虱子的时候,一个老者走到了他的面前。石磊用眼角看到那一双做工精致的鞋子,悄悄的用脚将自己的破碗往前推了推。
穿得起这种鞋子的人,都是有钱人,这是一只肥羊。只等着这个人丢上几枚铜子,石磊就准备说些吉祥话。
老人自然是看到了石磊的小动作,忍不住轻笑道:“小家伙,起来跟我走吧!”
听到老人的话,石磊一惊,猛的抬起了头。难道是那些追杀自己的人,找到自己了?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老人。慈眉善目,整个人很有生气,腰杆挺得很直,一身衣服也是做工精细。一副笑脸迎人,看上去没有恶意。
石磊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叫自己跟他走是什么意思?
老人从石磊的眼神里面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我家老爷是个良善之人,见不得人受苦,专门收养你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小家伙。”
良善之人?专门收养无家可归的人?石磊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那些乞丐,既然是良善之人,为什么不收留这些乞丐?
“你不用去看那些人,一把年纪了不好好想办法,坐吃等死没得救。”老人厌恶的看了看那些乞丐,冷冷的说道。又转过来对着石磊笑道:“但是你们这些小家伙不同,你们还小,是可以培养的。”
老人说的话,石磊有些听不懂。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点他是深有体会。好心人见过不少,多给一个铜子,多给半个馒头,那就可以算良善人家了。专门收养乞丐?
老人见石磊不说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稍稍加重了声音:“小家伙,你在担心什么?就你这样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提起我家老爷在这十里八乡,谁不伸大拇指,称赞一句善人。”
“是啊,小家伙,牛家老爷就是大大的善人啊!”旁边的一个乞丐突然跑过来说道。
牛家老人皱了皱眉头,随手扔下十个铜子,惹得一群乞丐疯抢。
“小家伙,你要来就跟我来,不来也不强求。”牛家老人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慢慢的转过大街的拐角。
去还是不去?石磊有些疑惑,天下没白吃的午餐,这句话石磊在这些天里面已经是感触良多了。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老人,告诉你说,有家人愿意无偿收留乞丐。单就这一点就让石磊有些犹豫。
转念一想,别人平白无故的骗自己干什么呢?自己本身就已经是个乞丐,欺骗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刚想到这里,肚子就开始咕咕直叫唤。揉了揉肚子,石磊爬起来就朝拐角跑过去,刚刚过去,就看见那个老人正笑眯眯的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