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尘野心大她是知道的,他凡事都争强好胜,不是第一不罢休,俨国皇室人丁单薄,只有一个女儿,可是却才能平庸、体弱多病,前些日子还刚刚生了病,江一尘领兵,其用意不言自明。
赢了,他就能和太女争上一争。
输了,他可以就要被冷落一段时间了。
怪不得他说了那样的话,输赢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他过些日子一定会找机会来见自己,如果如她所言,做了她的正君,那么自己就会成为他的后盾,他争皇位的几率就更大了。
在女尊国,男子继位几乎是不大可能的,可是历史上偏偏就有一次,也正是发生在俨国,口碑也很好,被称为老天爷派来拯救的天子……这样看来,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了,他继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爷,纾将军来了。”
“安排和本王坐在一辆车里。”
宫无陌收回思绪,淡淡的颔首,迈步出去,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空气中洋溢着清新的味道,已经入冬了,寒气四处狰狞的见缝插针,拢拢身上的披风,将自己包裹的越发密不透风起来。
马车颠簸了许久,宫无陌才从那四四方方的车里下来,按理说她是不能这样坐着马车进来的,可是她身份不同,加上这一次立了大功,就有了这样特殊的荣耀。
“七王爷驾到——五王爷驾到——”
门口太监尖细着声音唱诺,宫无纾脸蹦得更紧,却没有多余的表情,亦步亦趋地跟在宫无陌身后,反倒是宫无陌脚步一止,脸色冷凝,犹如蒙上了一层冰霜,黑色的靴子稳稳的立在他面前,声音极具威严,“我大澜国以孝、礼治天下,五皇姐在我之上,你却罔顾尊卑大小,先喊了我的名号,叫人听到了,岂不会耻笑我泱泱大国,竟连这些都不懂?”
“你这奴才,是何居心?”
说到最后,是一声厉斥,直吓得小太监双腿发抖,磕头求饶,眼泪鼻涕齐流,“奴才鬼迷心窍,犯下此等大错,日后定不会再犯,求王爷饶奴才一条狗命吧,奴才知错了。”
杀鸡以儆猴,宫无陌顿了顿,既没有说放过,也没有说追究。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仰视着她,甚是狼狈。
宫无纾知道,这是给她撑脸面呢,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上前一步,“本将军在边疆驻守了近十年,不常回京,竟不知这些奴才都到如此地步了,罚是该罚,可晾在他是初犯,皇妹你面冷心软,最是心软,便放他一马吧。”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传到元离帝耳朵里。
这是指桑骂槐,说给元离帝听呢。
不过话也说的颇为巧妙,在边疆驻守了近十年,这么长的时间,是她一直奋力抗敌,保家卫国。
没有功劳,苦劳也是有的,如此冷落打压,也是令人心寒。
小太监忙告谢不迭,感激涕零。
见目的达到了,宫无陌也乐得顺着她的台阶下。
“既如此,本王便放你一马,日后再敢犯,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扔进池塘里喂鱼去。”
古人最讲究保留全尸,这样的惩罚,足以让他闻之色变。
不再理会他的感恩之词,宫无陌脚步略略放缓,让五王爷走在了前面,她才继续往前走。
“儿臣见过母皇,母皇万岁万万岁!”
“儿臣见过母皇,愿母皇凤体康健,万寿无疆!”
“都平身,赐座。”
元离帝身着一袭紫色纱底绣金华服,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头发挽成一个飞仙髻,上面插着各式各样的珠玉宝钗,金累丝镶水晶凤凰步摇尤其夺人眼目,就算是没有表情的坐在风椅上,也显得十分高贵。
“老七,你此番立了大功,朕自当重重赏赐,你想要什么?”
忽略过宫无纾,目光直勾勾的钉在了宫无陌身上,这个女儿依旧是绯色的衣裙,眼眸里光彩如虹,十分潋滟,此刻在她前面也毫不露怯,镇定自若,浑然天成的高贵风度。
像!像极了她年轻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