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等等我!”胖子凑到马克跟前,递了张名片接着说:“我也是搞古董的,刚才可是被马老板惊着了。利害,太利害!”
马克淡淡的笑了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说道:“何老板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农成在圈子里的地位,都是你的手下败将,我哪里敢指教什么,”何胖子顿了顿,看着马克的脸色说道:“其实是兄弟我受人之托,有笔生意想找个行家帮忙掌眼。数目挺大的,我一个人搞不定。”
马克听了,下意识就想回绝。现在可不是出风头的时候,雍州古玩圈子就那么大,忽然蹦出个鉴宝高手,肯定是很吸引眼球的事情。
何胖子也知道这事有难处,接着补充道:“兄弟先别忙拒绝,听我说完。这次委托的客户可是大有来头,是金典拍卖的老板叶笑,在这个圈子里,能跟叶老板拉上交情的机会,可不是能随便遇到的。”
何胖子一番话,果然改变了马克的决定。倒不是这个叶笑的人情有多值钱,异能面前这些东西都是浮云。马克改变决定,是因为那本日记里有提过叶笑,这个人也是雍州建投的股东之一。在对付雍州建投的计划中,他是不可或缺的一环,按照日记主人的计划,本来应该是最后找上他的,现在既然有机会提前接触,马克也不会拒绝。
“帮忙也行,但我希望跟叶先生直接谈。”马克不置可否的说道。
“行啊,那要不咱们现在去金典?”何胖子看来是真的挺急的。
“这是找人帮忙的态度么?我在这等,如果叶老板有诚意,就来这谈吧。“马克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想试探下对方的底线。
“行,我问问啊。”何胖子忙不迭的跑到一旁打电话。
这是个苦差事。以农成的立场来说,十有八九会拒绝。换了其他高手,也多半会拒绝。因为如果验出了假货,不说吧砸自己招牌还得罪叶笑,直说的话又把同道得罪了,以后人家也会来砸自己的场子。
难得遇到马克这个比农成还厉害的高手,而且是个不怕得罪人的愣头青,何胖子那是太高兴了,完全符合客户的期望。
等人的时候,马克跟着何胖子在古玩城四处溜达,何胖子试探了几次,想知道马克的来历,马克一句实话没有,关键地方都是打哈哈带过去的。
一个电话,二十分钟,叶笑就到了。看来他对这次合作也是很重视的。
叶笑身高170,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年过50了,一点都没发胖,整个人看着显得神采奕奕。见到马克后,叶笑兴奋的拍了拍马克的肩膀,笑着说到:“你今天的事情老何都告诉我了,精彩绝伦,可惜我没来,错过一场龙争虎斗。”
马克笑着谦虚了两句,没太往心里去。
“难得来一次,马老板不淘点的玩意么?”叶笑问道。
“现在手头压了点东西,没现金了。”马克随口编了个理由。
“那没事啊,我借五十万给你,赚了全是你的,亏了一人一半。”
“那不行,”马克摇头拒绝道:”我这人从不占人便宜,这五十万赚了咱们一人一半,亏了全算我的。“
马克的拒绝没有让叶笑生气,反而更开心了:“看来马老板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啊。”
说白了,这五十万就是一次面试,如果马克眼光不行,这五十万都亏了也没多少。马克有意接近叶笑,所以特意给他留下一个豪爽大气的印象,方便接下来的接触。
农成的技能离过期还有二十多个小时,现在能拿到一笔钱买古董,刚好物尽其用,赚点零花钱。今天是礼拜一,上午九点接触的农成,根据复制的规则,马克可以在礼拜二上午九点之前的任何时间点,发动复制技能,发动后可以保留这个技能在身上二十四小时。不过当时第一次用,没想那么多,所以当场就发动了复制。
“叶老板的交易,大概是在什么时候?”在逛古玩店的时候,马克随意问道。
“下周一。”因为面试正在进行中,所以两个人很默契的没有提费用。
雍州古玩界的名家还是很多的,到时候随便接近一个,复制他的技能就OK了,这个马克倒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自己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叶笑愿意大胆启用,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天去鉴定的东西,很可能见不得光。
“那天老何也会在场吧?既然是我跟他合作,那不如今天演练一下吧,老何挑个范围,我来筛选跟最后把关,叶老板你觉得怎么样?”马克撇了一眼身后的何胖子,提议道。
“那再好不过了,”叶笑扭头对身后的何胖子说道:“老何,看你的啦。”
何胖子追上来的时候,马克就用木屋扫描过他,人家才是真正的鉴宝高手,文物鉴赏技能估值80点或然率,由他来负责选择范围,然后马克用造假技能过滤掉假货,两个人的能力刚好互补。
在异能使用过程中,马克还发现了木屋的一些特性。如果不使用复制,仅仅是用木屋去扫描别人的技能,是不需要付费的,这个福利如果用好了,也是有很强大用途的,试想一个人的最强技能都被你事先知道了,那等于偷看了人家的底牌再上赌桌,简直是强到犯规。
当然有强力的一面,也有受限的地方。首先扫描有冷却时间,每三十分钟只能使用一次,如果同时面对几个敌人,这时只能选择一个来看底牌,没选到关键人物就坑了。
还有就是因为当前的复制等级太低,所以木屋只能记录一个人的资料,比如刚才扫描了何胖子,那么农成的资料就被覆盖了。复制技能发动,只能复制最后一个被扫描者身上的技能。所以就像在仪式里商人代表说的那样,选择非常的重要,有限的扫描机会用在谁身上需要选择;木屋有限的记录内存,保留谁的能力还是需要选择。
马克一行人在古玩城溜达了一整天,五十万对普通人来说很多,但是在这个圈子里真的就是GD话里的“湿湿水”,一件玩意动辄上百万才是业内的常态。而且还有个规律就是越是便宜价位,假货越多,已经到了九假一真的程度,好在这是马克的强项,今天入的货最后只有一件存疑,其他都是真品。
在扫货的过程中,马克还抽空接了张文武的电话,李老伯已经签约打款,业绩都算在马克的名下,这个月的业绩已经完成,月底前不去上班都没事了。电话那头张文武兴高采烈,电话这边马克却波澜不惊,毕竟眼界不同了,以前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已经满足不了内心的野望。
马克到下午的时候,还无师自通的发明了一个技巧,就是用木屋去扫描古玩店的老板,如果老板在古玩方面的技能高,那店里商品的标价肯定是相对合适的位置,想捡漏几乎不可能,所以直接绕过;如果老板的技能很低,那就要多花时间在他店里,虽然他有可能被骗买进了假货,但是同样也有可能忽略掉真品,捡漏的几率要相对高。
凭借这个思路,在下午的时候,还真让马克捡到几件低估的真品。下午五点,五十万全花光了,买了一堆坛坛罐罐,叶笑让助理全部拉去金典,近期拍卖。
一整天过得疲惫而充实,最后有个人让马克挺意外的。叶笑的技能被木屋扫过,很正常的职业经理人,最高的技能是公司经营,但他后来叫过来的助理,名叫KEN的年轻人,技能让马克心惊肉跳,最拿手的技能是估值80点的徒手搏击,其次是估值75点的枪械精通,这人放在特种部队那也是绝对的精英啊,雍州建投果然是卧虎藏龙。
分开的时候,叶笑给了马克一张十万的支票,说是这次扫货的预支收益,以他干拍卖这些年的眼光,今天的收益应该超过二十万了,非常期待周一的合作。
马克知道这其实是下次合作的定金,但是对于这么爽快的老板,也没有拒绝必要,反正自己正缺钱,很干脆的收了。
这次用掉一点或然率,现金收入是十一万,勉强能接受。额外收益是跟叶笑搭上了线,对抗雍州建投的计划可以提前实施了。
隐患也是有的,造假从来不是一个人搞得成的,农成在这个行当里混了七、八年的时间,肯定有自己的班底跟人脉,别人且不说,他被抓时提到的那个师兄就是个狠角色,下午在跟何胖子搭档的时候,马克就一直在询问这个人的信息。
好在这个师兄也是名人,因为右眼有道疤,圈子里的人都叫他疤虎。这个疤虎也不是以造假出名,而是一个专注于文物走私的掮客。倒是要想个办法,处理掉这个隐患,马克默默的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