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江中,江上船只来来往往,一艘不起眼蓬船从上游飘下来,缓缓靠近豫章城,船首坐着一位白衣,他盘膝坐着,手中是一只笛子,悠悠的在那边吹着笛子,他的身边一边放着一把剑,另一边放着一壶酒,一曲罢,他拿起酒壶,仰天而饮,人生快意潇洒,不就如此!他擦了擦嘴巴,可惜这酒味道还不够浓烈,无法让他喝的尽兴,不过总比没有酒好,他这样想到。他放下酒壶,将笛子横在嘴边,刚准备再来一曲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一丝杀气,敏锐的他立刻将笛子往腰间一放,拿起剑,还不忘了拎着酒壶,高高跃起。就在他刚刚跃起的瞬间,蓬船中间就被洞穿了,将整个蓬船破成了两半,就见一人从江中跳出。那人见行刺失败,冷哼一声,脚尖一点蓬船的残骸又提剑向白衣刺去。白衣见那人又向自己刺过来,眉头微皱,在跃起的最高处,拔剑,迎向对方。两人的剑尖在空中相碰,两人周围原本风平浪静的水面几注水柱冲天而起。过往的船只见这情形立马纷纷转舵避让,有些船只避之不及,撞了上去,船上人纷纷弃船跳入江中。两人剑尖碰完之后便各自收手,白衣男子借力飘回一边的篷船的一边,那人随后也落到了另一半蓬船上。两人一时就这么对立着。剑在手,两人都蓄势待发。
正当楼上宾主把酒言欢时,突然一阵猛烈的晃动从豫章江传来,整个滕王阁都摇晃了一下,特别是在楼顶的众人更是感受深刻,桌椅倒了一地,酒菜也都洒在了地上,一些人站立不稳已经倒在地上,一些人勉强扶墙站住,一些歌妓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倒在地上抱成一团,陆羽则跌跌撞撞的跑到郝师弟身旁,护住郝师弟。城主还好,他当时正坐在椅子上,在震动开始的一瞬间立刻站起,玄清道长也闪到他身旁扶住他。
震动停止后,城主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望着眼前的狼藉,大惊道“难道地龙翻身了?”玄清道长站起身,震动对他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他对城主说道“不像,刚刚就在震动之前,我感受到江中传来一阵很强烈的剑气。为了以防万一,城主还是和诸位先下楼吧。我去看下情况。”城主正了正自己的身形“不用!我倒要看看这来着何人,这么大的声势。”城主一挥袖子,前往临江的栏杆那边看看江中的情况。玄清道长劝不住,也只能跟着一同前往。
楼下一些保护城主的官兵感到震动,在震动之后也都纷纷上楼,生怕城主出事,到上面看见城主安然无恙,都长吁一口气,他们连忙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遣散吓得花容失色的众歌妓。这次负责带队的参将走到城主身边跪下谢罪,城主将他扶起,说道“何参将你何罪之有,你看,这不过是江中的打斗的波动而已,虚惊一场,没你责任。”城主指着江中,遥望可见两人站在江中。“你找几艘船去把那些调入水中的人拉上岸吧,毕竟他们是无辜的。”城主转头对何参将说道。“是”何参将抱拳领命下去了。城主望向玄清道长“可曾看出这二人的底细?”玄清道长摇了摇头“这里距江中太远,不能看清对方容貌,从衣物上也判断不出来,而且这两人现在在蓄势,没有进攻,也看不出他们的师承。”城主点头“我们暂且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吧。”陆羽跟郝师弟看见江上有人站着,估计马上是有热闹看了,连忙端着椅子坐到城主和玄清道长旁边。玄清道长和城主对此也没有太大反应,依旧望着江面。
两人依旧在江上不动,何参将找了几艘船,慢慢靠近,两人也置之不理,何参将把落难的人都拉了上来就迅速撤离了这片江面。而原本船来船往的江面此时显得格外空旷,大家都暂时将船停靠在岸,不希望被他们波及到。白衣男子见江面只剩他们两人了,一手提剑,另一手拎起酒壶,喝了一口,对对面那人说道“我说宁老弟,你这一路从梁州一直追杀我到了扬州,还不放过我啊?我都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站在对面的男的还是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提剑便冲了上去。白衣男子见他一言不合就拔剑,转身就踩着水面向岸边逃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姓宁的!你耍无赖!我还在喝酒呢!等我把这一口气提上来再跟你决战!”高手之间往往就是一口气的事情,谁先换气,那败者往往就是那方,所以道家们修心修身便是修的气息,保持源远流长。白衣男子提着剑踩着水就开始逃,后面那男子提剑在后面追。这到震惊了岸边一堆看热闹的人,原本还以为是一场硬碰硬的大战的,结果变成了一边逃一边追的追逐,众人大为失望。
而在滕王阁的各位就不那么想了,本来是想好好的看下热闹的,结果人直接往这边跑来了,玄清道长一把把城主和陆羽两人挡在身后“城主大人你带着陆羽先在这,贫道去截住他们几个。”城主点头,玄清道人便轻提一口气,从栏杆外一跃而下,往江那边飘去。
白衣一边逃着一边想对策,他现在勉强保持半口气,无法全速前进,可是这个姓宁的,正在全速向自己刺来,完了完了,没想到我潇洒一世,最后败在了一杯酒上,关键是好酒就算了,还是一杯劣酒!不值得啊,不值得啊。正想着,突然见到前面楼顶跳下一个人,往自己方向飘来,他只需一瞧这身法,就知道对方修为高深,再看他身着道袍,是个道士!立马连声呼喊道“道长快帮在下挡一击!万分感谢!”他这运气一喊,又把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点,那人见距离已经足够,猛地一提速,刺向白衣,白衣无奈,只得回身应战,但也只能疲于防守,且战且退,但衣服上已有几处被剑气割裂,好不狼狈,清虚道长看着这情况,这位白衣服的脚下有些虚浮,明显是气力不足,他也不清楚要不要前去帮忙,只得在一旁先看着,但是还要防止他们继续逼近滕王阁,不能让他们在那边打斗。
白衣男子在那人的攻势下已经快要接近滕王阁了,玄清道长心下便不再犹豫,在那人进攻的一个空隙,拂尘一挥,挥出一道劲气袭向那人,那道劲气其中力量其实不大,清虚道长只为让白衣能提起一口气。那人早就看到从楼顶飘下的道士了,心中也有意思警惕,不过后来他见道士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也将警惕收起,一门心思攻击白衣人。忽然间,他感觉身旁有道劲气袭来,习惯性的侧了一下身子,躲过了这一击,也就是这一侧身的功夫,白衣男子见机回撤两大步,与之拉开距离,长出一口气,终于是缓了过来。那人见时机已失,回头愤怒的望着清虚道长“臭道士,我们两之间的事你搅什么乱?”清虚道长笑道“贫道当然知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二位如果还在江中打斗,那贫道自然没有干涉的理由,但是二位已经打到滕王阁这边了,而滕王阁里今天有贫道至交好友在,贫道当然不能置之不理。”白衣男子缓过气来了,对刚才的事十分气愤,指着那人大声道“姓宁的,刚刚趁我不备,让我如此狼狈,现在我缓过来了,来吧,分个高下!”随后又转过身谢过清虚道长,拱手道“感谢道长出手相助。在下不甚感激。”那人见机会已失,也不想与白衣男子再多做纠缠,更何况旁边还有个道士虎视眈眈,冷哼一声“早晚取你小命!”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白衣男子见那人走了,长吁一口气,他刚刚只是强撑着,真要打还真不一定能打赢,他走到清虚道长面前,再次感谢清虚道长的仗义出手。清虚道长摇了摇头“本来贫道不打算出手的,但是不能让你们再接近滕王阁了,贫道迫不得已才出手的。”白衣男子哈哈大笑“不管道长出于什么目的出手,今天都救了我一命,不胜感激。”清虚道长也不再和这人搭话,往滕王阁走去。白衣男子见清虚道长离开了,也大步跟上,清虚道长一见他跟在旁边,眉头微皱,问道“阁下还有何事?”白衣男子指着滕王阁说道“这滕王阁名扬四海,我早就想拜访一下了,今天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这滕王阁的风景,稍后我也可以给道长敬杯酒,略表我的心意。”“贫道不喝酒。”清虚道长回绝到。“无妨无妨,道长可以以茶代酒嘛,哈哈哈。”清虚道长也不好再拒绝,便让白衣男子一同去了滕王阁。
到了滕王阁,清虚道长便上顶楼去给城主汇报一下事情的经过,城主听说其中一人也跟着道长来到了楼中,便想认识一他,于是便找人唤他上来。不久,手下人便带着白衣男子上了顶楼。男子首先对今天发生的事向众人赔礼道歉。
之后,白衣男子便向道出了事情的原委,他来自梁州治府CD,叫李瑜钟,自幼便开始习剑,小小年纪便已成为CD那边小有名气的剑道高手,再加上样貌出众,还吹的一手好笛,非常得女人的欢心。他原本和宁家小姐已经情定终身,但是他认为天下这么大,他必须出去闯闯,就抛下了宁家小姐,一人独自上路。宁家小姐知道了这事后,不知为他流了多少泪水,他弟弟心疼他姐,便背着他姐,独自离家,辗转千里,一心想杀这伤他姐姐心的负心汉,所以就有了刚刚发生的事。众人听了都是苦笑,清虚道长长叹道“还是年少轻狂啊!”
听完故事,当然要喝酒,李瑜钟这人性格豪放,很快便和大家喝的火热,他也趁此机会再次向清虚道长致谢。陆羽和郝师弟两人对这事不是很感兴趣,在现在的他们眼里,女人还没有眼前的食物来的有吸引力,他们便开始大吃大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