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一天,周府接到了吴国太的请柬,邀请周瑜的两位女眷一起过除夕,秦碧云与乔蓁盛装出席,虽然周瑜和孙策有总角之义,也曾升堂拜母但现在孙策已是江东之主,礼数自是不能乱的。秦碧云也与乔蓁备了重礼,马车一到吴侯府门口,便有人迎接,却是不见乔菀。
“敢问管家,我姐姐可在府中?怎不见她?”乔蓁焦急的问管家,管家笑说道:“天气寒冷,国太和大乔夫人正在厅中等两位周夫人。”还没进大厅就看见一群女眷围着乔菀,好像在说着什么。乔蓁在门口探探脑袋,乔菀即刻便发现了乔蓁,“阿婠来,快拜见国太。”乔菀从椅子上站起来挥手招呼她过来。
“周门秦氏、乔氏拜见国太,愿国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秦碧云与乔蓁朝吴国太行了个大礼。吴国太倒是没有立刻喊她们起来,“你便是小乔?抬起头来给我看看。”国太的声音沉稳而又慈祥。
“诺。”乔蓁素日不施粉黛已是人间绝色,今日赴宴更是画了眉涂了胭脂,乔蓁缓缓抬头,吴国太看见乔蓁眼神中竟是惊喜之色,满堂女眷也皆是艳羡之色“阿婥,你这个妹妹和你长的倒是不像,可是却各有各的美。和公瑾真是一对璧人,乔家真是好福气,要是尚香也这样好看就好了。孩子快起来。”吴国太亲手将小乔扶了起来。“你便是公瑾嫡妻,袁术的亲外甥女?”
“回国太的话,妾身已和袁氏恩断义绝。现在只是公瑾的妻子。”秦碧云不卑不亢。
“好胆色。”吴国太赞赏道。
“小乔啊,今日请你们来,是你姐姐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吴国太脸上已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乔蓁转头望向乔菀,“姐姐有何事,居然藏着掖着不告诉亲妹。”乔蓁假嗔道。
“姐姐就你一个妹妹,怎会不告诉你,只是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乔菀轻轻的抚摸了腹部。乔蓁还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秦碧云便开口向吴国太和乔菀道喜。“喜从何来,是姐夫打胜仗要回来了,还是姐姐要给我发压岁包呢?”
满堂女眷被乔蓁逗的是哭笑不得,乔菀缓缓开口道:“阿婠这是要做姨娘了呢。”乔菀满脸洋溢着幸福。
“当年婆婆怀夫君和仲谋的时候可是梦见了日月,乔妹妹竟是梦见了漫天繁星,这孩子必是不一般。”孙绍的母亲也满脸都是羡慕。
“是啊,阿婥真是争气,刚进门就有了身孕。伯符不知有多开心。”其他女眷也附和道。
“大哥喜欢乔嫂子,天天腻在一起自然就有了孩儿。这孩儿将来一定长得和大哥和乔嫂子一样好看。等孩儿长大了我就教他武艺。”孙尚香没好气的怼了那些女眷,却是对乔菀很温柔。确是,乔菀自幼便心善,对人也是和气,性子也温婉,加上又是娉婷美人,除了嫉妒她的女人确实不容易有敌人。
看着大家都很喜欢乔菀,乔蓁也是很开心。“既然在座都是女眷,不如我跳支舞,当我这个姨娘欢迎她的礼物。”乔蓁提议道。
“好呢。沉香取我的琴来。带小乔夫人换件衣服。”乔蓁跟着沉香换了舞衣,在回来的路上却是撞到了一个人。乔蓁抬眸看他,只见他紫色头发,碧色眼眸,乔蓁从未见过这样颜色的眼眸,害怕的有些花容失色,便施礼告退,快步走向大堂。
“她,是谁?”孙权问管家。
“她是江东二乔的小乔,是周将军的夫人。”
孙权的眼中露出一丝意味深长。
乔蓁的舞跳得极好,只是因为乔老一直觉得跳舞这件事难登大雅之堂,所以乔蓁只是自己跳跳。乔蓁跳舞的时候与平时是完全不一样的神采,不似平常那样天真烂漫,有一丝妩媚却是令人不可亵渎的美好,动作行云流水宛如绰约仙子一般,然而就在舞已经接近尾声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熟悉而悠扬的笛声,乔蓁心中惊喜,回眸一看果然是他,依旧银履红衣。
乔蓁瞬间笑魇如花,琴笛合奏,翩若惊鸿之舞,满堂女眷无不看的如痴如醉,舞毕满堂喝彩声。
“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挂心了。”孙策跪在国太面前。
“伯符快起来,男儿建功立业,母亲对你放心的很。尚香天天喊着要和大哥出征呢。”
“公瑾给国太请安,国太福寿康宁。”公瑾也在孙策后祝福国太。
“公瑾。你辛苦了,与我儿东征西战,没空陪这个漂亮的小丫头。”乔蓁听着又是脸红了。
“国太言重。”
和国太寒暄完,孙策便朝乔菀走了过去,将坐在琴凳上的乔菀抱起。“大哥,嫂子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你这样会弄伤嫂子的!”孙尚香呵斥道。
“去去去,我心中有数。”孙策宠溺的看着乔菀,仿佛天地间就他们二人,不,是三人。
“啪啦”“啪啦”……吴侯府的上空出现了许多烟火,大家都挤出去观赏烟火,周瑜脱下大氅,给乔蓁披上。摸了摸乔蓁的头,缓缓道“蓁儿真是块宝,今日才知道蓁儿的舞跳得这样好。只不过,以后只能跳给为夫看。”
乔蓁点头,周瑜拥她入怀,谁知乔蓁忽然从周瑜的怀中挣脱,将秦碧云拉了过来,将秦碧云的手和周瑜的手牵到一起,然后又蹿到周瑜的怀里。秦碧云的脸竟微微的红了,见周瑜没反应,正准备松手的时候,周瑜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夫人也辛苦了。”对她报以了一个温暖的微笑,映着烟花璀璨的光芒,乔蓁看见秦碧云的眼中竟有些湿润了,是啊,她等这一天,快十年了。周瑜将她也搂在怀中,乔蓁看了一眼周瑜,相视一笑,乔蓁心中泛起了一丝暖意,这样的一家三口感觉真好。
守岁完毕,大家便散了去。在回府的马车上,周瑜问她们两许了什么愿,两个人都是摇头不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乔蓁虔诚的说。
“我希望你们岁岁平安。”那声音温柔却又很温暖,似乎能暖化路上的皑皑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