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却觉得眼皮有些沉,努力抬了抬,却看见周瑜坐在床边,正看着自己,乔蓁顿时困意全无坐了起来,看见乔蓁紧张的样子,周瑜嘴角上扬“看来夫人已经无恙”乔蓁先是一愣,原来,自己已经做了周夫人。乔蓁抿了抿嘴,却又不知如何回应周瑜。周瑜看出了她的羞涩,“夫人可对公瑾有疑问?”
“可以问吗?”周瑜颔首回应
“夫君,还有几个夫人?”乔蓁怯怯的问道。
“只有一个娘亲为我指配的妻子。”周瑜坦诚的回答乔蓁。
“她,好相处吗?”乔蓁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即使不好相处那也是正室。
周瑜嘴角的上扬“我与她素未谋面。”乔蓁的眼神有点气恼,觉得他在逗她,不是真心想回答她的问题。
“夫人不必气恼,为夫所言句句属实。她是我娘为我指腹为婚的妻子,我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父母仙逝之后,她远在庐江为我打理家业,只有书信往来,加之我多年征战,所以就算她站我面前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妻子。只是我母亲临终时有遗言让我好生待她,保全她的名分。”
“我还以为你很爱你的妻子”乔蓁忽然有些同情他。“既然是这样,那当时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说你已娶妻。是想让我知难而退的吗?”
“我怕委屈你。”低沉而温柔的五个字每个字都敲击着乔蓁的内心,不知为何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乔蓁的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为夫也有一个问题想问夫人。当时我已放你自由,为何仍愿做妾室?”
“我不想离我姐姐太远,而且我觉得你看起来还不错,做你的妾室应该也不会太惨。”乔蓁认真的回答他。
“哈哈哈哈”周瑜放声大笑,原以为皓齿明眸只能来形容女子,此刻用在周瑜的身上却也丝毫不为过,乔蓁努嘴道“我说的是实话。很好笑吗?”
“夫人不必气恼,是公瑾失礼了。”周瑜强忍着笑解释道。
乔蓁忽然凑近周瑜的脸,用手摸了摸他上唇新长出来的胡子,乔蓁若有所思的说着“原来真的胡子是这样的。”
“夫人喜欢胡子?”周瑜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么近距离的触碰到脸颊,脸上竟泛了一丝红晕。只是灯光昏暗,乔蓁看不见。
“恩,我和我姐姐小时候总是互相用描眉的青黛给对方画胡子,把对方的脸化成花猫,我摸过猫的胡子,不过被它挠了,手上现在还有疤,我总不敢拔我爹的胡子,我爹会打我的”乔蓁边观察边说道,乔蓁忽然发现了新大陆,她用手摸了摸周瑜的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玉颈。“你的脖子好像也和我的不一样,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周瑜忽然抓住了乔蓁的手,阻止了她的探索。乔蓁睁大眼清澈的看着他,“夜深了,夫人今日受了惊吓,夫人先休息吧。”
“可是……”
“夫人想知道的东西,将来会知道的。”周瑜温柔的拍了拍乔蓁的头,催促她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便走了出去。
周瑜走出房门,回想起了下午乔菀探望昏迷时的乔蓁与他的谈话。
“周将军。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大乔夫人,喊我公瑾便可,伯符为主为兄,乔蓁为妹,大乔夫人喊我将军便是折煞公瑾了”
“公瑾,阿婠有些事她自己不知道,本来我也不该多说,阿婠出生时就没有娘亲,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承担了一些做娘的责任。只是你和他既已是夫妻,我有些事还是要告诉你。阿婠今年十五却未有月信,换而言之阿婠还是个孩子。不知公瑾可明白我的意思?”
“大乔夫人请放心,公瑾会等蓁儿长大。”
“若是……阿婠十六岁还未有月信,我会让夫君为你纳妾。”
谁知周瑜淡然的说“公瑾谢夫人好意。若是天意如此,公瑾愿守着她。”虽然语气很轻,但眼神里满是坚定。
惊鸿一瞥,情系一生,或许便是如此了。
第二日,早早的乔蓁便去寻乔菀,但是被侍卫拦在了门口,说是孙策与乔菀还未醒不得打扰,正当乔蓁闷闷不乐之时,一声“小姐!”将她的思绪全部转移到那声音上,那是茯苓的声音。乔蓁一转身茯苓正站在阶梯下,虽然茯苓面色苍白,但起码她还活着!乔蓁飞奔下楼梯,一把抱住茯苓,“真好,你还活着,我和姐姐还有爹,好担心你,还好你还活着。”
“是孙将军和周将军救了我,茯苓当然要活着,要照顾两位小姐,将来还要照顾小姐的孩子们”乔蓁刮了一下茯苓的鼻子,娇羞的低下了头,才发现周瑜一直站在茯苓的身后,微笑着看着他们重聚。
原来,当日茯苓拼死逃到了城外,却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命悬一线之际她忽然想起贩夫走卒曾谈论过孙策的英勇,周瑜的智谋,孤注一掷的找到了孙吴的驻地,并以皖城地图为引子见到孙策与周瑜,其实茯苓并没有地图,只有她随身携带的两位小姐的画像。她只是赌一把,两位小姐的倾城之貌能够得到孙策的垂青,营救他们出来,好在她赌赢了,她也再次捡回了一条命。
乔蓁和茯苓正在讨论这几日的境遇,却听见了悠扬的琴声,未穿戎装的周瑜正在抚琴,乔蓁却很讶异,她一直以为乔菀的琴艺已是登峰造极,今日一听周瑜的琴声才知道何为举世无双。“小姐,你不知道吗?我听商贩说,江左有句歌谣叫曲有误周郎顾。周姑爷是江左风流美周郎。”
“现在知道好像也不算太迟”调皮的朝茯苓眨了个眼。
孙策听见琴声,便从床上坐起,孙策看了看身旁的乔菀,原来乔菀早就醒来了,脸上挂着一丝红晕望着孙策,“阿婥早醒了,为何不叫醒为夫?”孙策宠溺的看着声旁的美人。
“妾身也是刚醒。觉得夫君劳累,不忍唤醒。加之曲子太好听,专注于此,忘了时间。”
“哈哈哈,这个曲子是公瑾提醒我该起身的曲子。有你在身边,只怕公瑾要经常弹这首曲子了。”
“妾身已经学会了,下次妾身奏给夫君听。”乔菀娇羞的答道。
梳洗罢,乔菀准备打开门,却毫无防备的被孙策打横抱起,“夫君,这样别人会说闲话的。”乔菀抗议道,“哈哈哈,谁敢说,只要有我在夫人身边,就要让夫人脚不沾地。”孙策信誓旦旦的说道。乔菀将环着孙策脖子的手环的更紧了。
一推开门,春风得意的两人便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公瑾,你的曲子阿婥学会了,以后不用你弹这曲子喊我起来了。”孙策得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