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乔蓁睡的昏昏沉沉,只是听见有女人的哭声。乔蓁穿好了衣服,循声走到了书房前,只见书房灯火通明,乔蓁用手指戳破了窗户纸,朝里面看去。只见秦碧云和芝兰跪在周瑜的面前。
“我周公瑾何时有子嗣与谁有子嗣,何时轮到一个陪嫁的丫头来说三道四?还是这是秦碧云你的意思?”周瑜已极力压制自己的恼怒。
“芝兰不敢,只是我家小姐心心念念老夫人的遗命。”芝兰极力诡辩,周瑜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用我娘来压我?”啪一个耳光便扇到芝兰脸上,嘴角渗出了血,秦碧云见状,连忙护着芝兰。“夫君,这件事是我管教无方,以后不会再犯了。”
“从你送连翘来我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存着什么心思。不过这件事你想也不要想,蓁儿的孩子不会变成你的孩子。”周瑜的声音冷到了极点,想必秦碧云的心也是结成了冰。此时,乔蓁忽然推开门,周瑜温柔的唤了一声“蓁儿。”乔蓁却不为所动,一步一步靠近秦碧云缓缓的说:“那天佩蓉夫人,用毒菇害我姐姐的时候和我说,若是我有了孩儿,秦碧云也会害我的。当时我不信,可是我刚才亲耳听见夫君这样说,难道秦姐姐是想像汉武帝一样取子杀母吗?”
“不是的,妹妹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若是妹妹生了长子便从名义上过继给我,这样他便是嫡长子了,我不会真的抢走妹妹的孩子的。”秦碧云委屈的解释。
“小乔夫人,请你不要再责难我家小姐了,今天奚落你的是我,和我家小姐无关。姑爷,我家小姐因为不能为你生儿育女这件事已是日夜垂泪,你不知道我家小姐今天误以为小乔夫人有喜时有多么的高兴。姑爷和小乔夫人若是不能消气,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要难为我家小姐。”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夫君不要,芝兰已经是我所剩无几的亲人了。”秦碧云恳求道。
乔蓁走到了周瑜的身后,环住了周瑜的腰,柔柔的对周瑜说“罢了夫君,我相信姐姐说的是真的。芝兰也是护主心切,姐姐,蓁儿不在意嫡庶,可是,你是公瑾的妻子,所以将来我和公瑾的孩子一样会喊你娘的。”
秦碧云泪流,周瑜也打发了秦碧云与芝兰出去。
“几日不见,我的蓁儿大度了很多。”周瑜边说边还刮了刮乔蓁精致的鼻子,“可惜肚子不大。”乔蓁眼波流转看着周瑜。
周瑜一笑,打横将乔蓁抱回西厢,与她共度良宵。是夜,乔蓁躺在周瑜的臂弯之中,悄悄的问“若是,我真不能为夫君生个一子半女怎么办。”
“命该如此,何必强求。”周瑜略带睡意回答,乔蓁心中似乎已经被蜜糖所包围,靠的周瑜更紧了。
过了几日,一个身着墨绿色衣服的人来到了周府,周密对他很是热情,秦碧云被罚闭门思过,周瑜与张昭在吴侯府商谈机要,因此接待他的任务就落到了乔蓁的身上。
乔蓁前往正厅,只见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相貌一般,气质却是不凡。乔蓁先向他施礼,他也回礼。
“先生请坐。”
“小乔夫人,国色天香。子敬得以见到夫人真是三生有幸。”
以往这种赞美寒暄之词乔蓁听多了,可是鲁肃的话听起来就是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乔蓁颔首,“先生过誉,听闻先生与夫君是故交,先生不必客气,尽管将府中当成自家一样。”乔蓁笑盈盈的招呼鲁肃。鲁肃目不斜视,确实真君子,乔蓁与鲁肃谈论了半晌,周瑜终于从吴侯府回来,一看见鲁肃,就与他抱在了一起,“子敬你可来了!”
“你都把我的母亲都请到这来了,我岂敢不来。”鲁肃揶揄道。
“哈哈哈,蓁儿上酒!我今日要与子敬畅饮。”
“是,夫君。”乔蓁便退下,去厨房准备佳酿。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是早听过这江东二乔的美名,公瑾当真好福气,佳偶天成,羡煞旁人。”
“此言差矣,子敬也是半个月老,若是当初没有你借我半个粮仓,我和伯符怕是也没有这段姻缘。”
“公瑾这话说的好,敢问我母亲可在公瑾府上?”
“不在我府上,在吴侯府中与国太做客,相谈甚欢。今日我已和主公禀告,明日便会与你详谈,今日我们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此时乔蓁的酒正好端了上来,“夫君,先生,请用佳酿,妾身告退。”
“蓁儿莫走,将古琴抱来,为子敬弹奏一曲。”乔蓁会意,连忙抱了古琴来弹奏,经过周瑜不断的指点调教,乔蓁的琴艺可谓突飞猛进,喝到微醺时,周瑜与鲁肃也兴之所至倚歌而和。
酒过三巡,鲁肃借着酒劲问周瑜该何去何从,听欣悦说周瑜酒量是极好的,从十三岁开始除了与孙策久别重逢醉过一次,从未醉过,堪称千杯不醉。周瑜也借着酒意笑答:“昔马援答光武云‘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今主人亲贤贵士,纳奇录异,且吾闻先哲秘论,承运代刘氏者,必兴于东南,推步事势,当其历数,终构帝基,以协天符,是烈士攀龙附凤驰骛之秋。吾方达此,足下不须以子扬之言介意也。”
鲁肃若有所思,周瑜向乔蓁递了一个眼色,乔蓁会意连忙打圆场,“夫君你喝醉了。说了不少醉话呢。”
周瑜借着酒意,微醺的说:“胡说,这人在醉的时候,才说真话。”乔蓁摇了摇头。“先生见笑了,夫君醉了,先生莫当真,夫君我扶你回房。”
“不,我今晚不去你那儿,我今夜要与子敬同榻。要是明日子敬走了,就不知何时能再会了。”
“好了公瑾,别装了。我明日和你一起去拜会主公。”
“子敬此话当真?”周瑜一瞬间“醉意”全无。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两人击掌为誓。
周府大厅内,琴声,歌声,笑语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