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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绝处遇故人

景宜反应过来时,只见到那一抹乌黑而挺拔的背影在屋檐上飞走,她痴痴地望着,直到那一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屋檐尽头,也不曾变换姿势。纵使日光耀眼,一时却也比不上她眼中异样的光亮。

却说萧祁携着鉴初一路跑了许久,竟也不觉得累,反倒越跑越觉着精神。

鉴初只觉自己被萧祁横抱着一路飞跑,身体在颠簸之中逐渐贴紧了他温暖的胸膛,浑身被他身上的草木之香浅浅萦绕,脸上不由自主地发热,在萧祁怀中不由地挣扎,却又因着顾及萧祁在高处行走,不敢有大动作,只得轻轻地挣扎,示意他松手。

萧祁察觉到怀中人儿的挣扎,却只作不知,愈益跑得飞快,直到一路跑到南城门,方才把鉴初从怀中缓缓放下。

鉴初待着了地,再感不到萧祁的温度,脸上的红晕方才有些消退,她后退了几步,便羞恼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萧祁。

少女曼妙的身姿因着汗水浸湿了的衣衫而若隐若现,萧祁看着那背过身去的背影,倒也不说话,只是眉眼间却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笑意。

“徒儿徒儿,可算看到你们了,真真真是教我好找啊!”但闻一个沧桑而略带欣喜的声音自远处而来。

二人闻声扭过头,却见一玄袍老道一手握着葫芦杖,一手扶在腰间的葫芦上,正一颠儿颠儿向他们走来。

“师父!”“老师父!”二人一齐转过身来,异口同声道。

葫芦僧依旧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两个道童模样打扮的年轻人,矮个儿些的道童头戴逍遥巾,身着玄袍,垂眸拱手,只是衣衫紧贴,深深躬着身子,而那高个儿些的道童虽也是同样的打扮,却只是稍稍拱了拱手,也并不曾躬身,反而将脊梁挺得笔直,虽是玄袍裹身,却更显芝兰玉树之态,如烈日般灼目。幸而此时正当夏日晌午,进出城门的人并不多,否则只怕又该引得多少少女芳心暗许了。

“走走走,快些回去罢!尔等这般顽劣,看我下回还带不带你们出来!”老僧笑骂道,一手便引着二人要出城去。

三人行至城门,城门口的守卫即刻迎了上来,厉声道:“什么人?往何处去?”

老僧笑嘻嘻地拱手道:“贫道乃是终南山道人,携两位徒儿来京城访友,如今过了些时日,也该回去了。”

“哦?终南山的道人?”守卫眯起了一双眼睛,将老僧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示意身侧的兵士上来,将老僧的手中的葫芦杖、腰间的葫芦并萧祁手中的桃木剑仔细摩搜了一番,又命几人跑跳了几步,见三人一脸坦然,便也不再不再疑他,便将他们放了出去。

二人出了城门,只觉金陵城中的繁华喧嚣渐渐远去,空气亦不似城中灼热焦躁,再无混沌之感,而代之以京郊树木花草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三人顿觉一阵神清气爽,步履也不由地轻快了一些,转眼便已走入了京郊茂密的丛林之中。

萧祁与鉴初并肩走在前头,只是二人却不似往常那般还能说上几句话,此时的见鉴初只是兀自低着头,纵使萧祁想要勾起什么话题,却并不能得到回应。鉴初只顾低着头,将脚步挪得飞快,像是要甩开萧祁一般,萧祁拉大了步子,才勉强能赶上。

葫芦僧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渐渐地便被二人落在了后头,可他却也不着急,只是兀自一个人慢吞吞地走着,不时眯着眼打量一番着前头两个年轻的后人,嘻嘻一笑,不时又停下脚步,微微喘一喘气,吸一口夏风中草木的香气,方才又继续悠悠走去。

只是这一次,老僧停了脚步,却久久没有挪动步伐,只是脚下微动,脚边的石头随之而起,直飞向萧祁的后脑勺。

萧祁原是赶着鉴初的脚步,又见鉴初一路不曾说话,心中不甚痛快,这时只觉脑后一凉,慌忙一个后空翻,一手向前一探,握住了那块飞石。

回头时,只见老僧立在原地,一双眼睛虽依旧是眯着,眼光却直直地投向了萧祁和鉴初跟前的某处。

萧祁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不由地一惊——方才只顾着鉴初,并不曾注意地上,此时才发现地上枯枝藤蔓之中,竟隐藏着几条拇指粗的绊马索,再凝神细听,便察觉出四周灌木之中有轻微的呼吸声。萧祁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眼看着鉴初步履飞快,离那绊马索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将鉴初的胳膊拽住,却也没有道破,只道:“阿初我有话同你说。”

鉴初被他使劲一拉,整个人重心不稳,险些便又跌落在他怀中,顿时又羞又恼,两颊在面具内景渗出汗来,只是不知怎地却又生出些甜蜜来,心中自觉变扭,正要挣脱他的手臂,却听飕飕声响,树林里竟射出丛丛箭矢来,细看时,那利箭的箭锋直奔二人要害处而来,竟是有要取二人性命之势。

鉴初心中一惊,却也迅速反应过来,不待萧祁反应过来,已经抢了他手中的布幡,撕了上头的幡布,只拿了一根木棍,脚下一点,就势在萧祁的肩头稳住,将高处射出的利箭一一斩落,萧祁原抽出了腰间的桃木剑,也要去劈,此时鉴初立在了他肩头,反倒不敢多动了,只是偶尔脚下动作,用飞石击落了几支锋利的箭。倒是老僧不知何时已拦在了二人跟前,挥舞着手中桃木杖,击断了许多的利箭。

眼见着利箭渐渐少下去,只是所射向的地方却愈益狠辣,力道也是加强,显然是那些刺客所携的箭支不多,而又不欲现身,便在此刻竭尽全力,要取二人性命。

鉴初本就身体虚弱,才在烈日下紧了心神久站,此时又费尽了气力砍箭,体力早已透支,此时已然有些不堪重负,一个趔趄,竟摔了下来。

萧祁早些时候便察觉鉴初踩在他肩上的双脚步履愈益虚浮,私下里已作了预备,此时见鉴初直直跌落下来,慌忙伸出双臂接住,见她双眸青紫,将闭未闭,显然是疲倦至极,只是似乎有些事情不能放下,竟仍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萧祁缓缓地蹲下,一手撑着她,一手便去把她的脉,只觉她脉中邪热鼓动,血流加快,一息之脉跳竟然有八九次,只是脉动虽然频繁,却毫无气力,显是邪热入体,阴虚内热之象。鉴初本是女儿身,如今邪热入体,阳气过盛,只怕若是再纠缠下去,便要伤及鉴初身子根基。这样想着,萧祁转了身,与葫芦僧背对背站着,一头拔出桃木剑,拨开飞来的利箭,一头护着鉴初,往后小步地退着。

却不妨脚下似是踩着了什么东西,便觉头上一沉,抬头看时竟是一块约莫八尺长的黑布凌头而下,只是此时黑布已及头顶,纵使二人武艺在身,也已经无法回天,三人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随之便觉黑布下方的绳子被人使了力气抽紧,如同一只大黑布袋将三人紧紧困在里头。

“老师父,捂上口鼻。”萧祁一触及这黑布,便觉气味不对,赶忙捂了自己和鉴初的口鼻,又提醒白须僧道。

白须僧一皱眉,也不犹豫,便将口鼻一捂,紧贴地面。

随即便听闻唰唰唰几声,四周看似无人的灌木丛中齐刷刷窜出几个黑衣人来,手持利刃,一步一步靠近来。

“大胆!哪里来的草寇?皇城之下,竟然如此猖狂!”但闻一男音赫然响起,满含怒意。

是他,萧祁的眉毛不由地挑了挑,这家伙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用的。

那些来人闻声一怔,随即只见其中为首一人挥了挥手,顷刻便四散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伯贤眉头一皱,都做好了硬碰硬的准备,这就跑了?只是不知这黑布里头罩着什么人,值得这些人来追杀?方才他们手中所持兵器欲离开时的身手,却不是一般的杀手所能拥有。

念及此,伯贤便大踏步向前,拔出腰间佩剑,斩断了四周围的绳子,便要去揭那黑布,只是还未触及,便见一根拐杖模样的东西顶起,随之便又一人蓦地跳起,将那黑布远远地甩了出去。

“阿祁?”伯贤看着眼前一身道童打扮的萧祁,一脸疑惑,“你如何穿成这样?又如何跑到这来被人追杀?你一个人出来谷主可曾知晓?”

又见他怀中抱着的与他一般道童的打扮,“这是······这是哪里来的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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