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晚上,柏瑞杰回到公司16楼的办公室里,一想到下星期一要与陈毅雄见面,虽愤怒,却无奈;回家就要面对那个不争气的女人,既烦躁,又头疼。他把史丹尼给的资料都上传到主机里,然后打开资料,随意翻看了一下,看到一个叫“巨大恒星爆炸”的文件夹,就进去浏览,发现一些自认为有趣的细节。之后,柏瑞杰通过一道内置楼梯上了17楼,来到编程设计室。这个设计室最明显的特点是配备了全息3D投影仪,是真正在空气中投影的设备。这种全息影像技术还未普及,仅用于科研项目里。他工作到深夜,累了就到公司旁边的酒店休息。连续忙碌了两天,最后他进入主机房修改了一些设置。
柏瑞杰回到家已经是星期天的晚上8点多钟。当他从管家口中得知绿筱严格遵守他的命令后,怒气倒是平息不少。绿筱听说柏瑞杰回来了,正在天台等她,就整理好衣冠,上了天台。柏瑞杰在优哉游哉的喝着红酒。
“瑞杰,”绿筱来到他的身边,显得惴惴不安,见他没回应,又说:“请你相信我没……”她觉得有必要明确表态,而不是采取自以为“清者自清”就选择沉默的做法。
柏瑞杰打断她说:“我相信你没,也相信他没。如果我相信你有,早就把你赶出银河系!”
绿筱想笑,可是笑不出。
柏瑞杰把酒杯举起来,递给绿筱,“喝。”
“我不喝酒的。”
“你是嫌弃我喝过吧?”
绿筱只好接过喝了一口。柏瑞杰站起来,来到绿筱的身后,温柔的把她的秀发撩到耳后,轻声细语说:“你永远是我的女人,但似乎某些外人还没搞清楚我们的关系,不是吗?”
“我是你的妻子,我很清楚,请你放心。”
“嗯,很好!”柏瑞杰用左手轻轻环抱着她的腰,“你又瘦了,这个星期你没吃好吧。你看,某人害得我的筱丫头寝食难安,是不是始作俑者呢?”
绿筱不敢说话了。
柏瑞杰用右手抚摸她的脸,“明天打扮漂亮一点,跟我回公司,我会为你讨一个公道的。”
绿筱一听腿都发软了,因为被柏瑞杰搂着,才没向后倒。
“你这么柔弱,怪不得强者要欺负你了。”
12月25日星期一,绿筱听说父母要去外地度假,就主动提出要求陪同前往,却被柏瑞杰阻止。两人回到公司后,柏瑞杰没看见陈毅雄就打电话给他。陈毅雄说:“不是取消下一阶段试验了吗?”
“文件说取消下一阶段,这一阶段还有一次。”
“我在分公司开会。”
“我和受试者都会等你!”
11点多,柏瑞杰打电话问陈毅雄情况,陈毅雄说:“我下午不在公司,你找李总助吧。”
“有些事不能假手于人的,做错了,就得承担责任。”
陈毅雄不悦,“我做错了什么?”
“未经讨论,你就单方面提出取消下阶段的试验。好歹受试者也为公司尽心尽力,现在她寝食难安,都是你的责任吧!”
“既然这样就应该在家休息,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到公司来?”
“少废话!如果你今天不出现在16楼的话,我会把责任都归她了。”柏瑞杰不等陈毅雄回答就挂了电话。
又过了一会儿,秘书来电告诉柏瑞杰,陈毅雄下午4点回来。柏瑞杰挂线后,脸上立即布满阴霾,只能上网玩游戏解闷。他看见绿筱在用纸巾仔细的擦拭着王致妍送给她的手链。这是一条用景泰蓝珠子串成的手链,是王致妍出嫁时母亲传给她的。她戴着这条手链把柏瑞杰带大,在绿筱刚过门的时候就传给她。这表达了婆婆对媳妇的疼爱之情以及希望她也好好养育下一代。绿筱对这条手链珍而重之,胜过其它同时获赠的金银首饰。柏瑞杰暂停游戏,走到她跟前,摊开手掌对她说:“把手链给我。”
绿筱停下了手,抬起头问:“为什么呢?”
“机房里不准戴首饰。”
“我上星期不是一样戴着进机房,你为什么又不说呢?那我早上就放在家里不戴出来了。”
“那你是说我做错了吧?”
绿筱不说话了。
“快点给我!”
绿筱戴回手链,把双手放在背后,别过头不看他。
柏瑞杰用力钳住绿筱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说:“敢违抗我的命令是吗?”
绿筱感受着柏瑞杰居高临下的威势,和一种不可抗逆的威严,仍然说:“手链是妈妈给我的,除了爸爸妈妈,谁都不能拿走!”
“拿爸妈来做挡箭牌这样了,别以为仗着爸妈疼你就可以违背我的意志!”他想了想,又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把你跟那个姓陈的事告诉爸妈,那会怎样呢?”
“你……”绿筱一下子涨得满脸通红。柏瑞杰知道自己的弱点,他又想像上次杂志事件那样,让自己在父母面前难堪。不过这件事性质可不像上次,自己虽然没有失德,但失礼是肯定的,如果他们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呢?绿筱觉得莫大的委屈堵在心头,已经泪眼汪汪。
“知道我厉害了吧!”柏瑞杰放开绿筱,回到座位上继续玩游戏。
不久,游戏的打斗声,伴着轻轻的抽泣声,传进了柏瑞杰的耳朵里。
下午上班,柏瑞杰、绿筱和韦翎来到16楼做试验准备。陈毅雄在4点准时到达。尽管尴尬,绿筱仍出于礼貌,小声向他打招呼。陈毅雄看见她眼睛有点红肿,脸上还挂着一丝忧伤,不禁在心中叹息。
绿筱从试验中醒过来,发现被困在一个柜子里,身体有点冷。玻璃门自动打开。
她小心翼翼从柜子里走了出来,回头看才知道那个柜子好像科幻电影里的休眠舱。这里的环境同样像极了科幻电影的宇宙飞船内部场景。经历了这么多次试验,绿筱开始习惯一切如真实般的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