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其瑞的出现让大家又多了个调侃的话题,卫暖柔面对大家的玩笑话,却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不自觉中,酒也就喝得有些多了。
一直到很晚,他们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小柔,就让杨鑫多吉给你当最后一次护花使者吧?”还有不死心一边看热闹起哄的同学在一边起哄。
“小柔,看在杨鑫多吉为你守候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心慈心软一回呗!”
大家哄闹之际,他们已经来到了酒店门口,却谁也没想到,黑色的布加迪威龙车边,穿着浅咖色衬衣的帅气男人倚车而立,单手插在裤兜,完美的半侧脸轮廓掩映月光温柔,一副悠闲偏又耐住等待的姿势。
“没戏了……”有不甘心的男生抱怨。
月光倾落在苏其瑞的身上,徒增了一层清淡薄凉,而他望过来的双眸像是洒落了碎钻,在漆黑的夜色中也如此璀璨夺目。
卫暖柔刚刚还有些眩晕的意识,在看到苏其瑞的那秒骤然清醒。她眨了眨眼睛,因为太惊讶他会等在这里,整个人都怔住……
苏其瑞迈着缓缓的步子向她走来,最后在她面前站定。她听到他低嘎的声音在月光下散开:“护花使者就不必了,她这辈子有我这个专职司机就够了!”
苏其瑞看着她,深墨的瞳眸里如玉石般的和暖光芒倾泻而出;他的睫毛纤长,在月光下一根一根清晰可见,卫暖柔可以想象此刻他的视线定像漫画的世界被分割成个个画幅;俊逸明括的五官许是蒙了薄凉月光的缘故,温润成一片雾色。重点是,苏其瑞离的她太近,活灵活现,近到他的气息都飘在她的鼻端……
“你就是个小酒疯子,见了酒就没命……”明明是责怪的话,却氤氲着无限的疼惜娇宠。
卫暖柔感觉到周遭吵闹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了,寂静得只有每个人的呼吸在轻轻流淌。卫暖柔看着他,只觉得此时的苏其瑞就像一个漩涡,吸卷着她,很诡谲的魔力,她看着他,想也不想,竟然就缴械投降举白旗屈服了。一瞬间,只是一瞬间,卫暖柔沉沦了。
在卫暖柔就快被他整个吸入时,一阵凉风吹过,恍惚就吹醒了她迷失的意识,她不自然的挠了下头发,语顿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苏其瑞扬眉,两个字说得那样自然笃定,长臂一伸就将她单薄微寒的身子拥在怀里,一股暖意将她紧紧的包裹,那寒意被他的温暖全数逼退。
“不好意思,我们家心宝贝就是这么迷糊,我最怕她喝酒,她一喝多就会……”苏其瑞用一个含蓄笑容结束了没说完的话,大家却都在这欲言又上的片段中读出了恩爱的味道。
“小柔的老公好有爱……”
“小柔好幸福哟!”
赞许、羡慕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卫暖柔迷醉的意识又犯糊涂了,这哪跟哪儿呀?苏其瑞怎么还成了她老公?
卫暖柔还没来及解释,周围的同学便已带着会心笑容纷纷散去,自以为是给小两口留下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当所有的人散尽,她抬头看着高出自己半头的男人,不自觉将身子从他怀里微微撤离。
“苏其瑞,现在观众都退场了,你的戏也演完了,现在该谢幕了吧?”
苏其瑞看着卫暖柔,落了碎钻的眸光骤然加深了几分,下一刻,她的唇就被他的唇覆住,略带薄凉的触感。片刻,她感觉到他的唇裹着她的,舌尖诱惑地轻轻****……
他的舌尖像是一叶羽毛,细顺温和,游移在她的唇上,细细描勒着那里的每一处纹络……
似是有电流,从她的身体内呼啸而过,宛如这夜色中的轻风,微风和畅。
苏其瑞的车子在卫暖柔的出租公寓停下时。
这时她已经睡着了,瘦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似乎梦境中也能感觉到冷,微蹙的眉心难以舒展;舒顺长发自然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她的肩膀微微起伏。这样的她安静极了,略带柔弱的模样让人有股子想疼惜的冲动。
疼惜?
这不是他对她该有的情绪!
苏其瑞的黑眸冷睇着她的睡颜,皮肤水润白皙,睫毛自然翘长。他记得她的眼睛很黑很纯净,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点点胆怯,却又有故作坚强的逞能。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呼吸有些粗顿,刚才被他凌虐过的唇瓣嫣红水透——这样的她宛如个熟睡的孩子,他看着看着不由得唇角微微扯开来,当唇角的笑意放大,苏其瑞再度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反常。
苏其瑞按了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打开车门,让凉风吹醒他混乱的思绪。点了一支烟,两指优雅地盈握烟身,深吸了两口,却有一股郁结堵住在了心间,吐不出,咽不下。
他要她的一切,这是他的初衷,仅止而已,可在一切都按他设想的步骤走过时,却有一种东西让他越来越失控。
那次在办公室听到她肚子响,他是真的心软带她吃饭,虽是有意让她遇到姓郑的老男人,可当她最后绝然离去的那刻,他差点没控制住追出去。第二天在工地,看着她忍着脚痛,一跛一跛的跟在他身后,他生气烦躁,又一次心软给她买鞋、穿鞋。那晚,他想要她,除了身体的渴望,心,似乎也有颤动。一个电话让他离开,虽然他没看她,可是他的心却在离开的分分秒秒感到不安。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常,所以他才故意禁锢自己,一个月不见她,不过问她,可是当庄心蓝烧起他身体的火,他还是无法控制地想到了她。他要她的那夜,他分明就听到了自己那颗心满足的叹息声,可是他不愿承认,他对自己说,要她只是玩弄她,现在的他对她只是贪图新鲜,总有一天会腻的。
可是今天当她去和别的男人一起玩闹,他却失常地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她所在的酒吧,听到有男人爱慕她,他就像是个孩子,被人染指了自己心爱的玩具那样的恼火,他霸道却无痕地宣布对她的所有权,在她的同学面前大秀恩爱,他就是故意掐断她的桃花。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他起初设计的程序之内,他失控了,情势似乎也不受他控制了……
想靠近她,又怕靠近她,刻意疏远她,却又放不开她……
苏其瑞陷入了自己不能控制的矛盾之中。
“哎!”指尖传来被烧烫的痛,他手一抖,燃尽的烟蒂落在了脚下,苏其瑞抚着被烧痛的指尖,那痛沿着指尖向心头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