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黄梁手中接过那把“不一般”的钥匙,说它特殊是因为它上手沉,手感温和,似木质,黑里透着红,隐含流光。钥匙柄上有刻纹,仔细看,上面“阳刻”着一条吐信的蛇,如此奇怪的钥匙是开哪里的门呢?再看了下扉页上书写的“可开地……”难道是地下室?我抬头问黄梁:“梁子哥,你刚才检查房子时,有没有发现这房子有地下室啊?黄梁笑了笑:“我就是怕藏着人,所以这房子楼上楼下我都搜遍了,没有发现什么地下室。”那就奇怪了,老人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他走得匆忙,该说的话也没说完……我对黄梁说:“梁子哥,我有几个问题你给分析下,,你说说为什么我和大生会被袭击?韩老人在出院那天说是要急着回家接待客人,为什么又会匆忙离家出走?他家里怎么会有这个……这个什么‘皮奴’的,这些‘皮奴’为什么身上又会带着能致自己于死地的‘牵魂杵’呢?”
黄梁想了想说:“你知道我们三人里面脑子最好使的是谁吗?”说着嘴巴一呶大生:“是这家伙,他脑子最好使,听听他有什么见解。”我没感到太意外,这家伙如果不是德性太差,的确是我们三个当中最聪明的一个,我当即看向大生:“说说你有什么高论。”大生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大口,嘟囔着说:“这中午都过去了几个小时了,我一直吃这个东西,苹果又吃不饱……一肚子都是水……”我秒懂了,几斤的水果都被他一个人吃了还不知足,我对他说:“晚上事情了了,请你吃‘酱爆肉烤串’!”他听后大喜,眉开眼笑地说:“好好好,就说跟着小卜哥不会吃亏。”我心里很郁闷。
他一下坐到桌上:“我是这样分析的,你们看哈,这怪物身上都带着这个‘棒棒’,这个‘棒棒’呢,他是用来干什么的呢?梁子说是可以用来吸魂的,既然这个‘棒棒’会干掉它们自己,那它们干嘛还非带不可?答案呼之欲出了,它们必须带着,就说明它们要吸别人的魂来维生。”黄梁打断了大生:“等等,据我了解‘皮奴’不需要吸他人的魂,它们一旦激活,可以不吃不喝不睡,直到‘躯壳’完全腐烂才会消停。”我一听,特么的不就和僵尸一样,还是有灵魂的。大生不满道:“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我要换个思路了……”大生想了一会儿突然问:“这棒棒不会只能吸收吧?光吸收魂的话,满了怎么办?”黄梁笑道:“有道理!是容器就会满,但是我没办法把魂放出来,把魂放出来应该另有他法,这‘牵魂杵’虽然是比较低级的法器,但我却不会完全使用。”
我看着大生,他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让我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那种决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智慧光芒在他身上耀眼无比,仔细一瞧原来是日头偏西,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映在了他的身上,让我产生了这种错觉,我不禁暗自好笑。
大生眉头一展说道:“我想到一个可能,我是说可能,你们想哈,这‘屁奴’是不是来吸魂的……”黄梁打断道:“我都说它们不用吸魂……等等,你的意思是?”大生笑了:“没错,你也说过它们是受人操纵的,这背后主使的人叫‘屁奴’来吸魂,目的虽然不清楚,但肯定是有用途的。”黄梁点点头,我也赞成这个说法。大生接着说:“还有一点,我比较确定的是,这背后操纵的人是带着杀意来的,也就是死活不论,只要吸到魂就行,这一点从‘屁奴’疯狂攻击我们可以看出,‘他’没想过抓活的。”我打了个冷战,到底谁和我们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要致我们于死地。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大生看向了我,看得我莫名其妙,“梁子,不知你和我想的是否一样?”黄梁貌似明白大生所指,点点头,也看向了我:“我一开始也有所疑虑,直到今天我才确定。”
大生低下身子,凑近了我,盯着我上看下看,我恼火地骂道:“干什么?夯货!”大生笑笑,突然脸一板:“你到底是什么人?”
“去你大爷的!你发得什么神经?老子,是老子!”我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瞪着大生,大生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出什么来,我眼都瞪酸了,瞟了下黄梁,他也在看着我,双手抱在胸前,也不言语。只听得“噗嗤”一声,大生笑了,黄梁也笑了,我也觉得好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黄梁发话了:“好了,别把外人给引来了。”又对大生说:“告诉他我们猜想的吧?”大生一敛笑容:“你知道我们想到啥了吗?”我摇摇头说:“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们的想法?”大生说:“我的小卜哥,看你聪聪明明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不会‘唱山歌’呢?这么多的线索都指向你了,你才是别人眼里的目标啊!他们要杀的人是你,要索你的魂啊!”我张大了嘴,对啊,好像这么说才说得过去啊。“我是被你连累的,第一晚我和梁子来找你吃宵夜,很明显当时我们要是晚到一会儿,你的小命就玩完了,‘屁奴’应该就潜伏在花池里,也有可能是在树上,当时你就躲过了一劫。在医院里,你是和我在一起,‘他们’也没下手,本以为要回车间的是你,却不料换了已经有所察觉了的梁子……第二晚因为你是在人多的镇上,而且你是睡在‘白记老板娘’的床 上,不是,是店里,‘他们’还是没敢动手。第三天是个下手的好时机,他们所忌惮的梁子不在医院,你落了单,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却没料想到梁子杀了个‘回马枪’,而且,就梁子说的那些‘采参客’已经注意到这件事了,这背后的主使人就收敛了许多,所以这几天安分了许多……通过以上可以推断出几件事:一,在背后操纵‘屁奴’的人很少,没猜错的话恐怕只有一个人,为什么呢?请参考第二条,二,‘操纵者’异常胆小谨慎,生怕被人发觉了,这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呢?从他给‘屁奴’配备‘棒棒’这一点看出来的,他都不敢自己动手,怕一旦失手暴露身份。同样的,他也不敢在白天下手,原因是黄梁说‘屁奴’怕光,白天就只有他一人行动,所以他还是怕失手,如果人多他肯定会下手,这些也解释了第一条他们人少的原因。包括后面‘采参客’一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马上就偃旗息鼓都说明了他害怕露了马脚。”
黄梁拍手说:“我就说你小子不是‘省灯的油’!接着说!”大生自豪道:“也不看爷是啥人!”“说你胖你就喘上了,快说!”大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梁子说的他今天才确定被追杀的人是你,是因为韩老头对待你的态度也有别于我们两人,你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个‘重要人物’,最后梁子他四叔说的话也能纳入参考,所以综上所述就是:小卜哥你衰神附体成了别人追杀的对象。”
我基本上相信了大生的推断,但是还有些疑惑:“那韩老人为什么要出走呢?我为什么会被追杀?”我在发问的同时我自己也试着思考,但还是弄不明白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生不经心地答道:“那天老头出院时,我也在场,他说有客来访,试问这个客人是谁?我有种感觉,这个所谓的客人就是想要杀你的人,同时也是对老头不利的人,他诓骗老头回家,也许是想达到某种目的,我现在唯一能推测的是:一,因为你会来老头家里,在这里可以干掉你,这里远离他人的视线,特别是‘采参客’的视线;二,通过屋里被搜刮过的痕迹,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而且没找到,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你手上的钥匙,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我想他和老头之间必定有什么联系,最有可能的是敌人,要不老头也不会跑路了。”
“至于为什么要弄死你?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你得罪过什么人?别人不惜出动三个‘屁奴’也要下死手,可见你和他之间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我没理会他的调侃,回想了下:“我实在不知道我得罪过什么人?”大生又说道:“所以我刚才才会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不会和梁子一样深藏不露吧?”我努力地回想,我就是一普通人无疑,我摇摇头:“我是什么人?你们会不清楚?”
大生欲待再次追问,黄梁打断道:“行了,长生我们都了解,他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人品好得出了名了,我也不相信他会得罪什么人。”他摸了摸下巴接着说道:“你看下老人留给你的本子,说不定能发现些线索。”
黄梁一提醒我,我才将注意力转向了我手边静静地躺在那里的“黄皮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