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消化”着黄梁所说的一切,真不知这一切是否真实存在,“超自然”的东西在以前我认为是遥不可及的,而现在却触手可及,切切实实地发生在我的身边,甚至发生在我的身上。而我的朋友第一次让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看着黄梁,我问道:“你到底又是个什么身份?为什么你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黄梁苦笑着说:“你忘了韩昌奇老人曾经说过的‘西川黄石柱’了?我是黄家的人。西川三家:黄家,石家,祝家,三大家族,我们黄家早在明朝就是名门大族,有名是因为我家祖上几代都是‘风水大师’,看风水很厉害,满清鞑子入主中原,我黄家没受到牵连,就是因为他们也认识到风水的重要性,所以家族才能一直荣耀下来,这也是为什么黄家排第一位的原因。”
我顿时明白了,难怪他可以接触到这些东西。大生拍了一下手说:“感情你家是道士啊!那道士怎么可以娶老婆生儿子?还能繁衍到你这一代呢?”黄梁瞪着大生:“放屁!谁告诉你‘风水先生’就一定是道士?又是谁告诉你道士就不能娶老婆生孩子?我黄家虽然也有出家当了道士的先人,但那是少数的几个看破红尘的。不管是看阴阳的,看风水的做法事那还不得穿法袍,拿法器啊!你个猪!你电影看多了吧,就是让这些惑乱人心的污七八糟的东西害的,现在你不穿个道士衣服,人家根本就不信你能看阴阳看风水。搞得只要穿上那玩意儿就成了大神似的,就能装大尾巴狼啊!”我笑道:“所以现在骗子满天飞,一见着你说句:‘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什么的,就叫你乖乖地数钞票给他,也只能糊弄下那些愚夫愚妇了,就像前几天我看见的黄四一样……”黄四!我忽然想起了黄四也姓黄,我盯着黄梁,他脸上异常尴尬,“不会,黄四……”“是的,他是我四叔。”我和大生惊讶到不能自已,怎么会呢?
大生说:“他是你叔?还是亲的?”黄梁点点头。“长得不像啊?”黄梁叹了口气:“那是现在,他是那副模样,我老娘曾经悄悄告诉我,以前他不是那样的……”黄梁似乎回想了下:“我老娘曾经讲过,我四叔年轻的时候,他在家族里面,属于那一代中的‘佼佼者’,比我父亲还厉害,资质高,修的是阴阳,专门相面,超级准,后来因为爱上了一个‘对头’的女人,自毁前程,不仅丢了‘司气’的头衔,还被赶出了黄家,后来又为了那个女人去盗‘归灵’,结果被‘血谱’毁了脸,人也疯了,所以现在就这幅模样了。”我虽然如听天书,但我还是问道:“那你怎么不去相认呢?”黄梁气苦道:“‘宅门深,规矩多’,他是被赶出家门的,是除了名的,家族里有规矩:饿死都不准管。我也是几年前才发现他和我们黄家有渊源的,有时见他可怜,偷着给他送点吃的,好在国家养着他,才没饿死他,虽然看他有时疯疯癫癫的,但现在这样未尝不是件好事。”
大生着急地问道:“等等等等,你就不能说清楚话啊?什么‘私企’?什么‘归灵’?‘龟苓膏’啊?后面还有那什么‘血谱’,都特么是什么玩意儿啊?”我也点头表示不明白。黄梁只能给我们“科普”道:“你特么除了吃,你还能想到什么?是‘司气’!风水讲究的是‘藏风聚气’,司掌风的叫‘司风’,司掌气的叫‘司气’,这是代称,也是职位,是公推后‘大掌灯’择优任命的,‘大掌灯’就和江湖门派的掌门是一个意思,获得‘司气’这职位的都是牛气哄哄的人。‘归灵’也不是什么狗屁‘龟苓膏’,那是一种草,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据说能‘还魂’。至于什么是‘血谱’我就真的一无所知了。”
大生颇感兴趣地问道:“那你在你家是个什么地位?司什么?”黄梁白了一眼:“你耳背啊?我都说了带‘司’字的都是牛人,我没学‘风水’,嫌麻烦,我练的是外门,就是强身健体的东西,职位最多算‘侍烛’一类的,就是护卫那种类型。”大生不屑地“嘁”了一声。
我担心道:“那天你四叔说他给我相了一面,说我这段时间有危险,不会说的是真的吧?”黄梁一听脸色一凝:“如果他不是在说疯话,那八成是真的。”大生不以为然道:“有没有这么玄啊?”黄梁怒道:“你以为‘风水学’这东西是假的吗?那坐摊算命的骗子能和真正的‘风水大师’比?你知不知我们国家有个机构叫‘玄学院’,知道是干嘛的吗?”大生摇头。“它就是专门研究玄学的。‘看风水’这一门很复杂,简而言之就是要“算”,具体的说了你也不懂,我简单的举个例子,比如你家要盖大房子,要先选址吧,好了,我要给你看下风水,哪里能建房子,哪里建房子可以旺家,房子该怎么建,建多大多宽,建几层,哪一天破土动工,等等等等,这些都要‘算’,国家也是一样的,有大规模的工程也会像你家盖房子一样要‘算’,甚至开什么大会,哪天开,怎么开,开几天,也会要‘算’,所以真正的风水玄学不是那些满嘴胡说八道的骗子信口开河。”“那我该怎么办?”我问他。
黄梁略一思索:“我们现在也无法确定四叔说的话的真实程度,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问他本人。”我也表示赞成。大生忽然说道:“我们在这里要呆到什么时候啊,我肚子都饿扁了。”我看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了,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黄梁,黄梁说:“最少也要呆到天黑以后,这尸体必须处理掉,否则麻烦就大了。”我对大生说:“好在有些水果和补品,你将就着填肚子吧。”我接着和黄梁谈:“也好在韩老人家住这里,又独门独户,不用担心被人撞见。对了,老人知道你是黄家的人吗?”黄梁笑笑:“他知道,具体的怎么知道的我不清楚,但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他藏这封信和‘黑匣’用的可都是我们黄家的手法,大概为的是让我能轻易找到。”
我拿起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有封信,看信的内容果然是老人的口吻,字迹较草,估计写这信时情况紧急,内容也简单,就是让我打开木匣接收里面的东西,我不免有些好奇,老人为什么指定我来接收呢?在木匣内留给我的又什么东西呢?我仔细瞧了瞧木匣,问黄梁:“你看过木匣内的东西吗?”黄梁说:“这是很少见的‘黑匣’,我听说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才能打开,我不是指定的人所以我是打不开的,强行打开、或者破坏,机关就会触发,毁掉里面的东西。”我更好奇了:“那需要什么条件?”黄梁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设定条件的人不是我,既然指定叫你打开,你就看看有什么开关之类的东西。”
我忙拿起匣子,左看右看,没看见什么开关按钮之类的东西,只是在匣子的背面发现了一圆形小洞,如眼珠大小,我凑近看却什么也没看见,摆弄了半天也不得要领,难道里面有什么‘拉环’之类的开关?像手雷那种?我用食指探了进去……一阵痛楚瞬间从指尖传到大脑,我本能地丢下木匣,会‘咬人’啊?黄梁也吓了一跳,大生也停止了咀嚼水果的动作,吃惊地看向我们这边。我急忙检查手指,血珠沁在了指尖上,我忙用嘴吸掉又吐了出来,突然脑子里一阵眩晕,我忙扶住桌边,待脑子内的眩晕感消失后才慢慢缓过劲来,我说:“怎么回事?不会中毒了吧?”却见黄梁大生眼睛都盯着桌上我扔出的木匣,木匣已然打开了。
我用左手握住右手手指,看着桌上那黑漆上光的木匣,梭槽结构的木盖已经打开了一半,匣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甩了下手指,并无麻木的感觉,我小心地拿起匣子,看见木匣内部四周似有些机括,而木匣里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本较薄的‘本子’,我抽出‘本子’的同时从匣子里掉出了一把钥匙,我没管钥匙,我翻开本子,里面记着字,扉页上写着一段文字,和刚才信上字迹一样是同一个人所写,同样的潦草。
黄梁在一旁静静的没说话,拿起钥匙仔细端详着,不想打扰到我,大生却凑了过来:“写了些什么?让我看看。”黄梁呵斥道:“一边呆着去!吃你的东西去!”大生灰溜溜地坐一边去了。当我看了扉页上那段文字后,我很不解,甚至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没明白这写的都是些啥啊?只见上面写着这么一段话:“如果你能看到这本子,我死而无憾了!这几十年我的辛苦寻觅终于有了结果,苍天不负有心人!幸甚!时间不多,寥寥几句无以表我心中之慰,钥匙托于你保管,此物可开地……”后面就没了,这赶时间也不带这样吧?写的是什么?我疑惑地看向黄梁。黄梁见我看他,拿着钥匙说:“这是把钥匙!”我恶寒一个,我的梁子哥你什么时候也和大生一样喜欢说废话了。黄梁见我一脸嫌弃,忙补充道:“这不是把普通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