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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杂谈一

每每看到外国人将本国的奇闻怪事变成文学作品或影视作品,我就很难过,“尼斯湖水怪”是为了拉动本地的旅游业而捏造出来的,雪怪、大脚怪也说得煞有介事,外星人可能真有其事,但你也别尽往你们身上扯啊。 这样传说那样的故事都是瞎掰 ,这些传说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很是值得人怀疑,但是我要说的东西……嘿嘿……见仁见智,你可以质疑我说的,但是……就像我朋友黄梁说的:“没见到过的东西并不代表他(她或者它)不存在,空气你不也没看见,你敢说……”他一直持这种论点驳倒了不少人,当他不能以理服人的时候,对方基本上被他钵大的拳头干趴下了,除了一个人他不会动手,甚至连嘴也懒得动,那就是大生。我每次看见大生我就想:管他是上帝也好,佛祖也罢,再不齐十八殿阎罗,行行好,收了此货吧!当他像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一样发现了你,他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顿时亮出水来,然后他就会像抢骨头的旺财来福大黄阿花一般漂移到你的身边,涎着脸对你说哥今天你好帅哥今天你要去哪儿耍哥今天吃过了没有哥今天你累不累哥……让人不禁想起那句老话“哥前哥后三分险”,末了他最后补上一句“吃饭叫上我”,和他相处5年,我终于知道他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话痨加吃货了。

扯远了,没办法,一说奇闻怪事就想到黄粱,一想黄粱就想到……不想提起这个“吃货”,书归正传,本人非常喜欢奇闻异事,越古怪越离奇的我越喜欢,比如,黄粱他曾经告诉我一件事,说的是他妈妈3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对黄粱的外公说:我是xx家的地主大夫人,我家住在哪儿哪儿,生前在什么什么地方埋了多少多少银子,看到你家不富裕,你就去把银子挖出来贴补家用吧。说完三遍,就昏迷了,就像生了一场病,黄粱他外公是又害怕又兴奋,对外说自己闺女“出麻疹”,一边叫黄粱他外婆照顾女儿,自己在半夜里扛着锄头跑去埋银子的地点,天快亮才回家,一个半大口袋里全是黑黑的银疙瘩,据黄粱转述,大概得有个十几斤吧,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打住,这是狗血的好莱坞式的童话结局。真实的结局是黄粱口述:“狗蛋!那年头正是新中国过后某个时期,老外婆嘴不严实,又喜欢和人叨叨,然后……你知道的,你家出个地主婆,不抄你家抄谁家,不斗你家斗谁家,连装银子的麻袋都整了去。”他亮出他左腕上的一枚带花纹的镯子,斜着眼说:“漏网之鱼,被老外公熔了,铸了这个传给了我,连表兄都没有……嘿嘿。”

我是听黄粱说的,黄粱是听他妈说的,他妈是听他外公说的,说来说去就成了传说,到底真实情况是什么,无从考究,反正他外公外婆已经入了土,至于当事人—他的母亲,我打电话问过,她说三岁的孩子记得什么东西,谁知道是投胎转世还是大神上身。

读书那会儿,我最讨厌班里组织郊游,因为家里穷,出去没钱买吃的,每次出去郊游我的包里只有两个干馒头和一个装满了白开水的军用水壶,有钱人家的孩子拿出耀眼的“大团结”买这买那,我眼馋得要死,要是没有卖东西的小卖部,他们就从鼓鼓囊囊的包里掏出各种零食糕点,一样一样摆在面前炫富,那时候鸡蛋糕都是稀罕玩意儿,每到这时就是我们穷孩子最痛苦的时候了,你们可以“拼爹”,我们能拼啥,肚子叫的声响?还是嘴里流出口水的长度?还有一个我不喜欢春游秋游反正是各类郊游的重要原因,那就是每次各种“游”以后,老师都会用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告诉学生们:“记得回去以后写一篇五百字左右的作文,内容要新颖,要写出真实情感,要引人入胜……”拜托,满满的都是难堪的回忆,满脑子都是“斗富”的画面,你叫我写啥,还五百字,还“隐忍入圣”?我都成“忍者神龟”了。

一想到郊游,我记不清到底“游”过多少次,反正脑子里一团浆糊,混乱一片,各种片段交错混杂,唯独有一次我记得非常清楚,印象深刻。那是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清明节前出去郊游,那天风和日丽,除了一、二年级没去,其他年级在老师的带领下去了某个水库边上游玩,我和历次郊游一样,肚子一饿,我总是找个人少,但却在老师“视力范围”以内的地方拿出我的干馒头来啃。坐在草地上看着水库的湖光山色,我想这次回去作文就写这个吧,好歹也能交差。当我吃着吃着,突然一下我被馒头噎到喉咙,哽得难受的我急忙去拿脚边的军用水壶,这时候一个影子挡住了照着我的阳光,一只手递给我一只粉色的旅行杯:“快喝吧,噎着难受。”我不及细想,接过来就猛灌一大口,当哽噎感至上而下慢慢消失时,我才发觉水是甜的,加了蜜,我舔了舔嘴唇,“想喝就再喝一口,爸爸给我放了蜂蜜。”我抬头注意到站在我面前的是我们班的“班花”,我和她平时没啥交集,甚至话都没说过一句,我抹了抹嘴,“谢谢!”我还给她她那粉色的旅行杯,她没接,“不喝了吗?把你的水给我喝点吧,甜的水不解渴,我再加一包榨菜和你换,好吗?”她坐了下来,我急忙用另一只手拿起我的军用水壶递给他:“别说什么换不换的,只要不嫌脏就行。”她用大眼睛看着我,我看到她打开盖子,没有一丝犹豫,喝着我壶里的水。我没再喝她的水,只是拿出我的干馒头细细的咀嚼着,不想再被噎着。她一边从她的包里拿出食物,一边问:“我发现你不喜欢和其他同学在一起,为什么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我说我自卑?她没理会我的沉默,自顾自地说:“我不喜欢欠人东西,既然我喝了你的水,那么请你帮我把这些东西吃完吧,算是你帮我忙。”她撕开了一包榨菜,夺过我手里的馒头,掰成两半,将菜丝撒在馒头上,一半归她,一半给我,又打开一盒桃酥倒在她事先铺在草地上的手绢上,我呆看着她操作这些事,竟感觉自己无力阻止,她笑嘻嘻地说:“快吃,慢了,蚂蚁会爬上去的……”我不知道怎么就听了她的话,就像是一种魔咒,对,就是魔咒,它让我的心跳加快,脸上发烧,反正最后我是怎么把她安排我吃的食物吃完的我完全没有印象,我难道是个厚脸皮的人吗?她反倒没吃多少,但她带着满意的笑:“喝水吧,你难道不口渴吗?”我拿起她的杯子正要喝,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把我从懵憕中“救”了回来,“小雅,他怎么会用你的杯子喝水?”我一看是六年级的胖子,我知道他像个跟屁虫一样成天跟着成小雅,就因为他和她哥哥一个班,关系还不错,就自告奋勇地说他是成小雅的“护花使者”,专门帮忙守护成哥哥的宝贝妹妹。我把杯子还给成小雅,拿起了自己的水壶挎上包,对她说:“谢谢你。”我准备离是非远点。成小雅不满地瞪了胖子一眼:“关你什么事儿,我乐意给他用我的杯子,让他喝我的水。”“什么?你还让他喝了你杯子里的水?”胖子不知为何异常惊讶,马上惊讶转为愤怒,用萝卜粗的手指指着我:“你小心了,我要告诉他哥哥,你死定了,下个星期星期一下午放学后在学校厕所后面等着……”我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心里一阵厌恶,没理会他的威胁,我看了成小雅一眼,转身离开,她在身后对我大声说:“别理他!”又回过头数落了胖子几句。回想我小学时候的这个女同学,我不禁想到,她真是个聪明,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她为了照顾我的自尊心而说的话,做出的举动无一不是从我的角度考虑,我由衷地感谢她。

说了这么多,其实这只是些插曲,重点是后来—当郊游结束后,老师一点名发现少了一名学生—六年级的胖子失踪了,也就是我上文中说的这个胖子。老师急得像身上着了火似的,报了警,派出所和护林队都出动了,找遍了整个地方都没找到,推测有可能掉水库里了,准备找打捞队的人来捞。后面的情形我都是听大人们说的了,那时候的人如果被推定溺水死亡的话,基本上就真的死了,打捞队打捞尸体是用钩子或者带钩子的网在水里挂,挂着尸体就拖上船,那尸体身上会留下一条条的口子。据说打捞队连捞两天没有结果,只好放弃,说过几天等人泡涨了自然会浮出水面,水库边就几个人留守。结果又过了两天,胖子居然活生生地凭空出现在岸边,但双目无神,也不会说话,就像啥,是的,就像丢了魂,去看了医生也没法子恢复过来,胖子的爹妈是大悲加大喜又进大悲,愁得跟什么似的,还好有人建议死马当作活马医,不知到哪儿找来个“道士先生”,一算说是“魂”丢到外面了,要去找回来,第二天天不亮就带着胖子的“躯壳”到了水库边上“喊魂”,据同去“喊魂”的人说,当天正好清明节,天蒙蒙亮的时候飘着毛毛雨,还真像古诗上说的“欲断魂”,当他们用木棍敲着铁盆,喊着胖子的名字,突然水面上浮起一群群的鲢鳙,嘴大如同小盆,啊呜啊呜地吐着泡,那景象使人心里发毛,没过一会胖子忽然栽倒,等人醒来后竟然恢复了正常,问他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清,只记得那天郊游的事,之后几天的记忆一片空白。

说句真心话,我不喜欢六年级的胖子,但我真的很感谢他,虽说有点那啥—我的幸福建立在了他人的痛苦之上,原因是从那以后学校再也没搞什么郊游,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就近的团体活动,这次郊游是我小学生涯中最后一次郊游,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至于人失踪了几天又突然出现,岛国人发明过一个词叫“神隐”,我觉得还是比较贴切的,但丢了魂又找回来魂的事儿,你又能作何解释?难道真有“灵魂出窍”?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宣传封建迷信,只是为了大家在茶余饭后有点谈资,毕竟未知的东西使人着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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