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着的时间总是很快,到下班的时候小胡又跑了十几件的维生素饮料,虽然每家都要了一件两件,不过贵在家数多,可以达到铺货率的要求。
两个人合计了一下:今天共订货7000多元,维生素饮料铺货9家计34件,虽然数量上比不上昨天,但也算是不错的收获了,因此两个人都很高兴,孙智慧的心里也愉快了很多。
回到公司的时候,顾大姐和老王、老谢早已经把业绩给他写在本上了,因为他也要汇总一下发给罗经理,这是他们每个组长必须的工作之一,孙智慧让小胡先回去,他自己汇总,一合计今天他们组共订了一万六千多的货,外加55件维生素饮料,整体上算是不错。
他正在算着,就感觉一阵风吹进了屋里,一股香味就飘了进来,孙智慧以为是周美丽或者李美凤,因为平时她们俩总把身上弄的香喷喷的,人过香飘,所以也没有看,谁知道有双手竟然拍了他一下。
孙智慧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陈畅,这丫头今天的打扮和周美丽她们有的一比,和原来的清纯比起来,妖艳了很多,只见她唇红齿白,穿上了高跟鞋、紧身裤,把屁股包的圆圆的,叫人一看就有把她按倒在床的冲动,还画了蓝色的眼影,活像一个狐狸精。
看孙智慧吓了一跳,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孙智慧给她开玩笑道:“你这笑就像一只老母鸡。”她瞪大眼睛道:“你才是鸡,大公鸡。”说完觉得不妥,赶忙闭嘴,孙智慧听她说自己大公鸡,岂不是和老母鸡正配?知道她说话口无遮拦,所以只是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也是你男朋友的注意?”
“漂亮不?”陈畅转着身子,道:“姐是不是很迷人?你有没有动心?”
怕孙智慧说“没有”,赶忙说:“你动心也没用,因为姐名花有主,所以你只能说没有。”
孙智慧听她答非所问,问道:“下班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陈畅道:“我今天又没骑车,还得凑你的车坐地铁去啊。”
孙智慧道:“整天坐我的车,不怕你男朋友吃醋?”
陈畅笑道:“叫他吃吃醋也好,不然就得意忘形了,时不时叫他有点危机感,他才会好好的对我。”
孙智慧想不到这丫头还有这样的心机,正好他也汇总完毕,没什么事情了,道:“那,走吧,我就好人做到底,反正明天还得冒充你男朋友去骗你爸妈,也不在乎多送你一次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李由三个死党正好进门,一个个白了白眼,一句话不说,往他们三组办公室去了,自然又少不了背后坏话。
孙智慧在前,陈畅在后,两个人刚走到电梯门口,电梯就到了,陈畅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刚来电梯就到了。”对孙智慧笑道:“还是领导面子大,是不是电梯也得听你安排啊?”
孙智慧说:“我哪是什么领导,是服务员而已,你们有什么事情不是找我们先牢骚牢骚?”刚说完,电梯门就开了,一看是小沈上来,他见陈畅又和孙智慧在一块站着,十分不高兴,黑着脸,谁也不搭理,直接从孙智慧的一边走过,陈畅没心没肺的笑了。
孙智慧看着他道:“好歹人家也喜欢你,不能给个好脸色?见人家难过加气愤,你还笑?”陈畅道:“又不是我要她喜欢我?干嘛给他好脸色?这样的男人不能给他好脸色,给他好脸色还不成牛皮膏药?非粘住我不可!我可不想有那麻烦,再说我男朋友比他可帅多了。”
孙智慧想不到他男朋友什么样子,不过他也没准备和陈畅有什么故事,所以也不关心这些事情,他不是古板的人,有时候也爱和人开开玩笑,但一般都把握着度。
到了地铁口,陈畅下了他的电动车,然后郑重的对他道:“别忘记我给你的稿子,好好看看,可别叫我父母不满意。”孙智慧说知道了,又问道:“这回你骗你父母,下回怎么办?要知道一次撒谎,次次得撒谎圆着。”陈畅道:“先骗个一二年,等过两年我真准备结婚了,就先怀孕,到时候我爸妈还能不同意?这叫先斩后揍!要是我不准备和他结婚,到时候再说,现在分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孙智慧撇撇嘴,不认同,不过他懒得与陈畅争执,其实这样的想法也不仅仅是个例,90后的思想,孙智慧懒得懂,虽然他能懂。
送走了陈畅,天已经黑了,一过十月,天黑的很快,寒冷的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孙智慧体格偏瘦,怕冷,就是现在,他都觉得有点冷,所以急急忙忙就往回赶。
却说小沈在公司见了李由他们三个,出于对孙智慧共同的恨,四个人很快就勾搭在一块,商量着怎么把孙智慧从公司挤走,李由就说了孙智慧和周美丽、李美凤、甚至和顾大姐都有一腿,因为知道小沈喜欢陈畅,所以没说和陈畅有一腿,不过他却说两个人正在勾搭。
小沈自然又气的不得了,虽然他不相信孙智慧能和这么多女的“有一腿”,但是他也宁愿孙智慧背黑锅,就这样,孙智慧和一堆女人有一腿,就从他们四个人嘴里传播出去。
给孙智慧背上黑锅后,李由提议最好找点孙智慧的“证据”,要是发现他和别的女人真的在勾搭,孙智慧还有脸留在公司?小沈也觉得这个注意不错,如果真发现孙智慧勾搭上那么多的女人,他一定第一时间告诉陈畅,让她看看孙智慧是个“西门庆”,跟这样的男人能有幸福?
四个人达成共识,决定由小沈和谷利民去办这件事,因为跟踪孙智慧这种活需要机灵人:李由觉得小沈和谷利民比较机灵,特别是小沈,油滑的很,最适合干这种事情了。
之所以说让小沈和谷利民跟踪孙智慧,还有重要的一条原因就是他们俩租房的地方和孙智慧离的不远,有地利之便,说干就干,小沈和谷利民当即就下楼去,晚上就开始跟踪。
孙智慧自然不知道他们这种龌蹉,他吃过饭给合租房的伙计打了个电话,对方说家里有了事情,还得几天回来,孙智慧说那你办事,办完赶紧回来,他真心希望对方赶紧回来,因为他觉得自己住在屋里阳气不够,而他那个伙计长的胖乎乎的,冬天都不怕冷,肯定“阳气重”,要真是有鬼的话,也得被他给吓跑。
吃过饭他拿起了陈畅给他的“稿子”,看了看,觉得好笑,禁不住念了出来。
只见上面写着:读前说明:“问”,代表我父母的问题;“答”,代表你该这样回答。下面就是问题一:你家是哪里的?答:安阳的(一定不能离我家超过三百里);问题二:你有兄弟姐妹没有?答:没有,我是独生子;问题三:你以后准备在哪发展?答:当然在省会了,先买房后买车;问题四:你现在一个月挣钱多少?答:8000元,我是经理嘛,以后准备自己做老板;问题五:你喜欢我们家小畅哪一点?答:我现在离了她不能过······
这样的问题一个一个的,一直有一百多条,孙智慧刚开始看的可笑,到最后成了苦笑,这么多哪能记得下来?管他呢,明天随机应变吧。
看了半个多小时,他觉得关键性的问题都记住了,比如说家是哪里的、收入多少、家庭状况、自己多大了(备注说26岁)、未来的打算、爱陈畅哪一点等等。猛然这么多的问题堆在脑子里,让他的本来就烦恼的心更乱了,况且看了这么长时间,眼睛也有点模糊,他就出门去散散心。
他住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条河,河流穿城而过,两岸绿化的还是不错的,步行大约十分钟左右就能到河边,他也经常去河边散步,所以依着习惯就出去了。
夏天的时候河岸上恋爱的男女很多,有时候草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人,简直就像在闹市,不过天气渐冷以来,散步的人越来越少了,倒是满足了孙智慧的心性:他不喜欢吵闹,本来散步是一件清净而随意的事情,吵吵闹闹的环境会影响心情的。
一路上也遇到几对热恋的男女吗,看他们相依偎,不能说不打动孙智慧的心,最起码能勾起他美好的回忆,但是他最烦的就是回忆,因为回忆越美好,心情就越不好。
要是自己也有个恋人陪伴多好?
可惜孤独,独有清冷的路灯拉长身影,他不禁想起了薇薇,为什么昨晚不跟她要个电话呢?虽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爱情是不可能的,但就算做个普通朋友,也多少让自己的心感到点温暖吧?
他抬头,天空苍茫,只有黑暗。
正思绪见,突然听见”咯咯咯“的笑声,转头一看,一个大美女捉迷藏似的”躲“在自己的身后,正是薇薇。
真是想谁谁到,孙智慧觉得自己这几天也不是纯倒霉,最起码遇到个大美女!
在薇薇的后面不远处,还有个八九岁左右的男孩气吁吁的跑来,见薇薇跟着孙智慧,他气呼呼的拉着薇薇道:“走了走了、走吧。”
薇薇抚着他的头道:“乖弟弟,你先回去,姐姐有事情,姐姐一会儿回去找你好不好?”
男孩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情愿,看了看孙智慧,气鼓鼓的道:“那好吧,你快些回来。”说完对孙智慧做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跑走了。
孙智慧觉得他的舌头吐的好长,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活泼美丽的薇薇在身边,他没有去多想,因为薇薇和他自来熟,所以两个人聊的很开心,薇薇还问他有没有戴着她给的玉坠?幸亏孙智慧在兜里装着,薇薇还亲自给他戴上,顿时他觉得脖子里凉凉的。
他们俩沿着河岸的曲径一直向前走着,河岸上种了许多草木,郁郁葱葱,在夜晚黑呼呼的一片,假设有人躲在这里面,哪怕你从一边走过,也不会察觉。
他们身边偶尔走过一对恋人或者一个路人,自然是互不相识互不搭理,两个人聊的很开心,以至于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河边的人少了,孙智慧和薇薇并肩站着,面对着河面,河岸上微弱的灯光照来,痴男靓女,正是一对。
孙智慧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到了深夜,凉风起,树木沙沙的响,他也不觉得冷,因为薇薇很开心,他也开心。
他想拉拉她的手,但他不是鲁莽的人,泡妞如钓鱼,恋爱要时机、需要经营,他知道循序渐进才会有爱、才会留下爱。
他的心里是温暖的,但是有的人心里是哇凉哇凉的。
那就是躲在树林里“跟踪”孙智慧的小沈和谷利民。
两个人此刻正满脑子的疑惑。
他们俩跟了很长时间了,从孙智慧出门,然后去河岸的公园,然后自己一直往前走,还薇薇、薇薇的叫着,可是他身边明明没人啊?自己说话自己笑,难道他有神经病?
谷利民终于忍不住了,问小沈道:“孙智慧有神经病吧?他自己一直在这河边走来走去,都深更半夜了还不回去干嘛?”
小沈道:“我哪知道?你看他自言自语的,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他不会想着跳河自杀吧?”
谷利民道:“看样子不像,好像跟谁说话一样,他是不是受过什么打击?”
小沈道:“打击个求,他不是和好多人有一腿吗?李由不是问咱们为什么孙智慧能勾搭上那么多女人吗?感情人家经常自己在这练习怎么泡妞的语言技巧。”
谷利民道:“练习到这来练习?冷哈哈的,我看就是神经病。”
小沈道:“真是倒霉,跟了半天,原来跟的是个神经病。”不过他又一喜,道:“孙智慧是神经病的事,我得赶紧给陈畅说说,省得她看错人,嫁给神经病,嫁给我也不能嫁给神经病啊。”
两个人只顾聊着,猛然间觉得有个人夹在了他们中间,两个人回头一看:一张腐烂恶臭的脸吐着长长的舌头,他们大叫一声“鬼呀”,立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