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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4、誓与义

苏沧收回思绪,今天晚上的事情让她有点心神不宁,想早点离开这里。却见司徒陌缘还双手合十举于胸前,虔诚地许着愿。

苏沧无奈,只能等看司徒陌缘,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回去的路。

忽然,从司徒陌缘的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珠,苏沧歪看脑袋看着泪珠,她虽活了上千年却从未见过这样东西。

好奇地伸出手指,触到那冰冷的液体,在泪珠破碎的同时司徒陌缘也惊醒了过来,如受惊的小鹿般看着苏沧。

“小……小苏子……“司徒陌缘平静了一下,但声音仍带着颤音,美眸被罩上了一层水雾,迷蒙地看着苏沧。

“嗯?“苏沧迷惑地看着她,她不明白突然间怎么了?

司徒陌缘轻咬着嘴唇,似在挣扎着。晚风阵阵袭来,扬起两人的青丝,人群也渐渐散去,司徒陌缘却始终没有开口。

苏沧叹息一声,看司徒陌缘这样便知道自己没那么快回去。干脆脱掉鞋子,撩起裙摆,优雅地坐在河边把一双玉足伸进河里,惬意地享受了起来。

司徒陌缘一时傻了眼,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勇气全都消散了。她静静地看着苏沧被月光映照着的脸庞,蓦然间,她好像透过这张平凡的脸废看到了一张绝世倾颜!冷艳,高贵。

一晃神,那张绝色之颜便消失无终了,恍若幻觉一般。任司徒陌缘怎么看也再也看不到了。

摇了摇头,也只当刚刚的一瞬只是幻觉。脱下自己的鞋子,坐在了苏沧身旁,河水的清凉消除了她内心的紧张,看着湖面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微勾了勾唇角。

“小苏子,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司徒陌缘抬了抬玉足,转过头来,美眸如月牙儿。

“嗯?“苏沧没听明白,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何让人羨慕的。

“呵呵。“司徒陌缘轻松地笑了笑,“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福?以前是这样吧,现在,能复仇便是我的福了。苏沧这样想着。

“其实我真正喜欢苏夫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是若桡谷的女主人,也并非她是一代暗器大师。而是因为她是一名好母亲。“司徒陌缘突然定定地看着苏沧。

苏沧也直视着她,并未因她的话而有任何情绪波动。

“几年前,因家族动荡,我虽被父亲竭尽全力送了出来逃难,但仍没逃过那些人的毒手,受了重伤,被苏夫人所救。那段日子我真的很快乐,因为苏夫人让我再次重温了母爱。她很温柔,很细心地照顾着我,为我疗伤,直至我伤好。“

“她虽不会整天待在我身边,但每天都会来看我,怕我无聊,她还会陪我聊聊天,但十句里九句都是关于你的。甚至几天都说同一件事,并乐此不疲。“司徒陌缘的声音里饱含浓浓的羨慕。

“待我伤慢慢好了,我才知道原来我养伤的这个地方是苏夫人的练功场,她每天都是在朝露未晞时开始练功,日复一日。有次,我寻问她为何她本是若桡谷的夫人还要如此努力练功?她回答说,她要尽力将练好武功为她的沧宝贝将前路铺平。当时我便惊在了原地,对苏夫人的敬重也与日俱增,也希望能与你见上一面。

“冥冥之中,我们终于见了面,其实一开始我真的不认同你,因为在这个天才如白菜的世界,你真的有点普通,直至现在依旧如此。但是不知为何,你身上好像对我有一种莫明的吸引力。“

司徒陌缘认真的看着苏沧,但看苏沧一脸惘然的样子,她放弃了在苏沧本人这里寻找理由,“我因族内****从小便远离族内跟随着母亲生活。而从小没有玩伴的我只能与花萆树木待在一起,天生一般,我对这些东西特别敏感,尤其是对灵药,我能够体会到它们灵性的强弱,何时才是它们生长的最好时机。“

司徒陌缘的声音很轻,很柔,“渐渐地,我几乎每天都是在灵药丛中度过。母亲知道我喜欢这些,便教我识这些草药,父亲偶尔来时也会带很多有关于灵药或练药师的书藉来给我阅读,我也走上了炼药师之路。“

“后来,母亲死了,我便全心全意地扑在练药上,对灵药的热爱几乎到了一种痴狂的程度。我每练一次药都要在脑海里练习上百遍,待完全有把握之后才会动手。记得有次我炼炸了炉,毁坏了好些灵药,我几乎三天都没吃没喝。“

苏沧静静地听着,左心房蓦地传来一阵细微的波动。苏沧能够体会到司徒陌缘对灵药是发自内心的热爱,连玄冥之莲都被触动了。玄冥之莲既是魔族圣物,也是玄灵之界至尊的宝物和灵药,遇到司徒陌缘这样热爱灵芩的人也不免会有感触,但也只是一阵细微的波动而已,但这也足以牵动苏沧的心神了。

“但是,小苏子,我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告诉我,我想要保护你。虽然凭我的直觉你要走的道路并不简单。但我司徒陌缘在此发誓:

“除非黄土白骨,我定守你一生无忧。“

司徒陌缘一字一句吐出这十四个字,眼神真挚地看着苏沧。

说苏沧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明明她跟这个少女相识不到几天,可这少女却愿用自己的生命来发誓,苏沧不相信。可是少女眼神中的真挚并不是伪装的,而且她也没有要欺骗自己的理由。更何况左心房处玄冥之莲传来的波动更不是闹着玩的!

苏沧皓腕一翻,一朵小小的莲花静静地摆在她手心上,花瓣洁白如玉,在五片花瓣尖端却闪着五种不同色彩的光,摄人心魂。

看着苏沧手中的东西,司徒陌缘脱口而出,“五涎莲?!“这是近几年来风头大胜的一种暗器,据说贺佳云只用过一次,但却轻而易举地干掉一个地灵阶高手!而且,那人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虽然这五涎莲只出现过一次,却被人们传神乎其神!甚至被定位为玄大陆的第一暗器。而且贺佳云的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也随之被提高。

只见苏沧随手一抛,那五涎莲便落入水中,即使是宽阔的水面,皎洁的月光也掩盖不住五涎莲的光辉,仿佛它便是这一切的主宰,至高无上。

“这……小苏子……“司徒陌缘瞪大眼睛地看着苏沧。

“现在它只是个花灯,这是我对你那句誓言的回应。“苏沧的眼神仍是平静无波,但司徒陌缘却从她眼中看到了坚定。她用等同于一条命的价值来回应自己的誓言,司徒陌缘怎能不感动!

朝着苏沧竖起右掌,“此情此义,“

苏沧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右掌击了上去,“至死追寻!“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四目相对,眼里满是真诚!两人之间的友情从此建立了起来!

东边的红日冉冉升起,煦日阳光洒在五涎莲上,载着两个少女心中的坚定信念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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