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整个人已经呆滞了，如同枯木，整个人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已是油尽灯枯之时。
“哈哈……”赵氏哽咽着大笑出声，用头不断地撞击着坚硬的土地，一下又一下，在暗室里产生回音。
猛地，她又痛哭起来，头在地上撞的已经是血肉模糊。
白长歌站直身子，平静地看着赵氏动作，她没有报仇以后的快乐，也没有为她境遇而感到可怜。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仿佛这都是最好的安排，毕竟，每个人做错了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赵氏错的太过离谱，冤孽太多，只有这般，才能偿还她的罪孽。
“主子，她好像疯了。”风的声音清冷。
白长歌将手中的巾帕丢下，沉声说道：“她早就疯了，送她上路吧！”
“是，主子。”
白长歌带着一身的寒气和疲倦回到了她的房间，刚踏进门槛的那一瞬，她只觉得两眼发黑，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到来，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人宽厚的手掌放在她额头探了探，动作轻柔，带着无限爱意。
接着她被人抱起，放在了床榻上，那人将她鞋子脱掉，躺在床榻外面揽她入怀。他低头轻吻着她颤抖个不停的睫毛，一只手在她太阳穴处轻轻按压着。
“她死了……”白长歌唇瓣有些发干，毫无血色。她往他怀里靠了靠，用力地去嗅他身上的木兰香。
厉胤轻拍她的后背，“她该死，若她活着，死的人就是你了。
她从没想过要放过你，你又何必对她仁慈。
敌人，只能杀！”他告诫着她。
白长歌并不是不想杀赵氏，她知道赵氏该死，也没想过放过她。
“我只是有些累，想好好睡一觉。” 她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厉胤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我守着你。”
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沉沉地睡去。
翌日，天空放晴，无风无云，天地辽阔得没有边际。
大夫人被吊死在一根麻绳上，死时眼睛往外凸着，舌头长长伸着，生前的半点荣华都没在她身上体现，走的也不体面。
她死后没有葬礼，没人祭拜，老夫人派人用一卷破席子将她埋了，埋在了荒野里，进不了白家的祖坟，即使她生前还是白府的大夫人。
这番折腾，白府损失惨重，不过还好，蚕种无恙，来年春天一切都将如嫩芽初生，恢复生机。祭蚕大典结束后，白长歌准备回房间里补一觉，昨夜当真让她累极了。
“小姐，九王爷在房间等你呢！”在白长歌进院门之前，一个丫鬟提前告知了白长歌。
白长歌一挑眉，心中不悦，还真是麻烦。“不回房间了，就说我有事离开了。”白长歌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不料被刚出来的景哲叫住，“表妹，留步。”
得，这次想走都走不了了，白长歌只好转身朝景哲行礼，“参见九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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