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还在酣睡。
武负起来,收拾屋子。
她看见了还放在桌子上的《吕氏族谱》,翻了翻,随手扔到地上。
武负又从地上捡起《吕氏族谱》,看了一眼,嘴里唠叨:“我叫你一整夜不理我,这竹板烧火可旺着呢!”
说着,武负拿着《吕氏族谱》进了厨房。
刘邦起床,伸了伸懒腰。
武负递上毛巾,刘邦胡乱地擦了一把脸。
武负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早餐。
刘邦穿好衣服:“不吃了,我还有事。”
说着,刘邦朝外走去。
武负怔怔地望着刘邦:“什么事呀,不能吃了早饭去办?”
刘邦已出了房门,忽然又返了回来,向桌子走去:“咦!怪了,我那书简呢?”
武负边叠被子边说:“被我烧了。”
刘邦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什么什么?你烧了?谁让你烧的?”
武负怔怔地望着刘邦气急败坏的样子:“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不说放在我这里是一堆废纸吗?我就扔厨房里当引火柴了……”
刘邦:“哎哟,你你你……你这个糊涂娘们!你要真的烧了,我把你也给煮了!还不快给我找回来!”
武负慌慌张张地:“我……我也不知道这东西……”
刘邦跳了起来:“还不快给我去找!”
武负点着头:“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武负说着出了屋子。
武负一阵风地来到厨房。
武负的养母王媪正蹲在灶炕前烧火,那本竹简就放在她旁边的柴禾堆上,她看着灶炕,从柴堆上抓起那叠书简,正欲往灶炕里添。
这时武负和刘邦闯了进来,两人的眼睛都盯在了那竹简上。
武负惊恐的捂着嘴:“娘,别,别……”
刘邦却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从王媪手中夺过书简,把王媪撞了个跟头。
王媪吃了一惊:“你们——这是干嘛?”
刘邦喘着粗气,擦了擦前额的冷汗:“好险哪!”
武负扶起王媪:“娘,现在没事了。”
稍后,刘邦拿着那本《吕氏族谱》,大摇大摆地在P县街上走着,他似乎觉得不妥,便将《吕氏族谱》又掖到前胸的衣裳里,乐颠颠地朝醉仙楼走去。
吕氏一家人正聚集在客栈吕太公的房间里。
吕媭不断地往外看。
吕媪小心地问吕太公:“老头子,那个吴县令会不会不理我们?”
吕太公皱眉:“你胡说些什么?”
吕媭接话:“爹,娘说得对呀,这吴县令会不会官升脾气长,不再搭理你这个旧相好?”
吕雉对吕媭:“别瞎说,爹的朋友怎会是那样的人?”
吕媭:“也难说,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消息?”
吕媪:“老头子,我们来时带来的那点金银,全让秦兵抢走了,这可怎么办哪?”
吕太公还在为《吕氏家谱》犯愁,没好声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吕雉:“爹,娘,你们别吵了,我们去街头卖艺吧。”
吕太公:“不行,这太冒险了!”
吕雉:“可我们总不能呆在这客栈里饿死吧?”
吕太公叹了口气:“那好吧。”
这时,在P县县衙,沛令正在为找不到两名进宫的美女而大伤脑筋。
差役进屋:“大人,客栈里的小二送来一个札子。”
沛令:“让他进来。”
差役出去,稍后,带店小二进来。
店小二呈上札子。
又一差役进来禀报:“大人,外面来了一队秦兵。”
沛令忙起身,道:“快,快,出去迎接。”
店小二:“大人,这札子?”
沛令烦躁地:“放那里吧。”
差役从店小二手中接过札子,将札子放在书案上,示意店小二退下。
店小二知趣地退下了。
沛令来到了P县县衙门口。
官兵们纷纷下马。
沛令走上前去拱手:“军爷辛苦!本人是P县县令,不知军爷们光临鄙县有何公干?”
校尉:“我们奉圣命专门督查朝廷选美之事,并沿途抓捕逃避选宫女的女子,你们这里可有?”
沛令一笑:“军爷请屋里说话。请。”
沛令伸手相让,校尉进屋。
沛令:“今晚我在醉仙楼设下薄宴,为军爷接风洗尘。选美之事,一切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校尉:“从长计议?这件事可拖不得呀。”
沛令:“那是,那是。悠悠万事,哪还有比圣上选美更重要的呢。”
晚上,吕雉在醉仙楼唱小曲儿,吕媭在一边伴舞。
校尉发现了吕氏姐妹,走到跟前辨认着:“好像在哪里见过?”
兵卒甲:“这不是前天我们路上见到的么,她们不是那个亭长与车夫的老婆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吕雉故作镇静地一笑:“要不说我们有缘呢。”
沛令:“亭长与车夫的老婆?”
校尉将目光转向了沛令:“这是……”
沛令眯起眼睛盯着吕氏姐妹细看,当她们要走远时,他突然一拍大腿:“来人呐!给我把这二个小美人抓起来。”
差役们一愣。
沛令着急地:“还不快去!”
差役们这才答应着,跑上前去,扭住了吕雉和吕媭。
吕雉:“你们……要干嘛?”
沛令一脸坏笑:“给我带进县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