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天我们经过的海拨一再创造记录,可我们的高原反应却越来越小,几乎感觉不到。但是人在高原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动作慢了,走路慢了,说话声音小了,说话有点费力。脑子反应迟钝了。如果不是一路上用笔记录,可能到晚上休息时当天的事情好多都回忆不起来。上楼、蹲下或起立感觉气喘,脚虚。
幸慰的是住在世界第一高城,我坐在藏家旅馆的床上写日记时,竟然没有高原反应的感觉。
理塘不愧为世界高城,我们在吃晚饭时,饭店老板告诉我们,在这里不管是饭还是菜都要经高压锅才能煮熟,水烧到六七十度就开了,开水手摸上去也不烫。见此情况,我们没有如平常炒菜吃饭,而是吃了在高压锅里煮出来的青椒肉丝面。虽然每碗价格高达十元,但是肉和菜的数量还不少,看来高城理塘人还是很实在的。
卓玛拿出柏青大哥给她准备的饼和酥油茶,她说还是喜欢吃这些东西。
吃过晚饭后大家聚在一个房间里看白天拍的照片和闲聊,卓玛拿来柏青大哥为她准备的酥油茶。酥油茶咸咸的,水面上浮着一层油渍,有茶味,也有奶香味。老虎和到处留迹对酥油茶很适应,酥油茶就着油饼吃得很有味道。但是我都不习惯喝这种茶,另泡了一杯绿茶。老虎看我连酥油茶都不喝,说看来我不适合在藏地生活。我说我也没有机会在藏地再找一个藏家妹子安家,所以不适应喝酥油茶也没关系。
卓玛捏了一碗糌粑。糌粑译成汉语就是炒面的意思,只不过在内地我们用麦粉炒面,而藏地用青稞粉炒面。糌粑里掺入了酥油,卓玛用手捏出好几团,给我们每人一团。吃到口里,我感觉糌粑有一股芝麻的香味,但是比芝麻的香味要淡一些,还夹杂着麦香、清草的涩香味。口感比较粗,吃到嘴里有点干,和着酥油茶吃才顺溜。到处留迹说,就像小时候他奶奶曾经做过的东西,很好吃。但是我还是不适应,吃完手中的一团后没有再吃。
在藏家旅馆,大家盘腿坐在藏式美人靠上,吃着藏族糌粑,喝着酥油茶,看美景照片,听卓玛唱歌,回味一天的生活,一天的风尘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卓玛问我,她应该要交多少住宿费。我们说不收她的钱。她不肯,坚持要付。云说:“你不来,我也是一个人住一间房,现在我们两个人住没有多花钱。”
卓玛说:“柏青大哥常对我说做人要有自尊,生活要靠自己,不能沾别人的便宜。我跟着你们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不能再花你们的钱。”卓玛很倔强,她说她必须承担自己的费用,如果不让她承担,她宁愿回家。
一个藏家绝色美女,她外表的美让我们眩目,让我和到处留迹怦然心动。可此时,卓玛的美有着另一重光彩,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美,让我们肃然起敬的美。
云搂着卓玛对我们说:“这是一个大写的人。”
我们告诉卓玛,她的到来我们没有增加额外的费用,汽车和住宿费用也一如以前。并郑重地向她承诺,如果增加额外的费用,我们一定按比例向她收取,决不隐瞒。
卓玛说:“我知道姐姐和三位大哥都是好人,我也要像你们一样做一个自尊自强的好人。”卓玛掏出一千块钱给我:“我先付一千钱,请你们收下,到拉萨后不够我再付”,卓玛硬将钱塞在我的手里:“你们收了钱我才心安。”
我把钱又塞回卓玛的手里:“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证,你的开销我一定会向你收。但是我不能先收你的钱,到拉萨后再总结算。”
到处留迹在旁边说:“卓玛,请你也给我们一点自尊,相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