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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穷途末路

十三按计划回到了教室。他在回到教室的时候是孙斌手中的时钟指向的时间是一点五十七分。回来就花了三分钟。有人因此质疑,是不是十三根本就没有去凶杀案的现场直接去了操场。因为孙斌同时还拿起了校长的手机对比了一下,时间没有错,也有不服的学生用在十三回来之前就又下发回来的自己的手表对比了一下,时间确实没错。也就是说,三分钟这个时间段不存在疑义。

十三对这种看法只是随意地一笑,然后接过了周龙飞递过来的摄影机的储存卡,插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储存卡读卡器。十三对着那个人举起读卡器,淡淡地道:“这个会告诉你们一切。”随后走上讲台将读卡器插进了电脑的USB接口中。放映着幻灯片的白板的上显示出了一个。文件夹,那是摄影机的储存卡内的文件。

鼠标移动了一会儿,选中了一个八分钟的文件。当即有人提出了异议:“没有选错吗?”因为刚才十三总共才离开了三分钟,要怎么拍出来长度是八分钟的视频呢?

十三转过头望着沉默不语地戴予阳,似笑非笑地说:“因为,并不是时间真的过去了三分钟,这个三分钟只是障眼法罢了。”

“喂,你是不是在那个钟上做了手脚,让它的转速变慢了?”有人这么问道。

孙斌连忙道:“要是还有不服,等一下在视频播放完之后我们会再次展示一下时间,各位就可以确认时钟的转速是否存在问题了。或者现在我就把时钟立在讲台上,有兴趣的同学可以一边看这段视频一边留意时钟的转速。”

接着,视频就开始了。孙斌回头看了眼白板,转身走到讲台下,免得挡住别人的视线。

视频的开始时,十三背向镜头,慢悠悠地地再小路上走着。快要绕过一座教学楼的时候镜头向后转了一下,然后放大了一点。从哪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见校长在讲课。从衣服和学生来看,这确实就是今天拍摄的视频,而不是事先准备好来充数的视频。

这之后周龙飞跟着十三继续向前,脚步缓慢地向着谋杀案的案发地走去。这之间还可以清楚地听到十三和周龙飞在东扯西扯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到两分几秒的时候,十三和周龙飞就来到了那个谋杀案的案发地点。可是已经过去一分半了,去操场的距离比走到这里更远,难道剩下的一分钟他们就要开始狂奔了吗?不——就算是狂奔也很困难,毕竟还有摄影机这个累赘。

在谋杀案的现场,站着两个人。走进后细看才能发现其实这二人中间只有一人是真人,是学校的体育老师。另一人则是塑胶假人。

十三走上前对那个体育老师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那个假人身边把手掌架在了塑胶假人的脖子上,面向镜头解释道:“如果说凶手与被害者原本关系就十分密切,那么就极有可能在使被害者毫无警觉的情况下将其杀害。但是要是需要达到完全不会影响一击致命的放松程度,应该还需要几句简单的攀谈来料理好受害人。所以在过来的路上我走的很慢,就是为了抵消这一段时间。可以想象当时的凶手是为了抓紧时间所以八成会小跑着过来。那么现在我已经把受害人杀害了,现在只要去操场签到就可以了。”

之后,十三就开始往回走了,最后,直到八分十几秒体育老师通过拿在十三手中的对讲机向校长确认过之后,整个过程用时八分十九秒,而完全不是那个时钟显示的三分钟多一点。

“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有看懂。请你解释一下好吗?”校长怔怔地望了那段已经播放完毕的视频一会儿,然后对着十三问道。其实他刚才也用自己的手表确认了一下那个时钟的转速,这一点没有问题,那么也就是说时钟显示的三分钟这个时间差并不会存在造假了。可是既然如此,明明只离开了三分钟的十三却能够在视频里面存在了两倍多接近三倍的时间呢?难不成他拥有时间减速的能力吗?

十三对校长点了点头:“当然。其实在我到达那个凶杀案现场的时候,我确认过手表。确切地时间是一点四十五分。”

“一点四十五分?”校长奇怪地问,“可是你明明是在五十一分离开的啊,怎么会在一点四十五分到达哪里呢?”在过去的时间里出现,这怎么听都太不可思议了。

十三走上拿起那个时钟,面向所有人,缓缓地说:“我确实是在四十五分的时候到达那里的。至于我之所以要收走各位的计时工具,是因为营造出各位全部都在认真上课而没有刻意地去关心时间的效应。事实上,五十四分到达这个时间点是真实的,可是我其实是在四十三分而非五十一分出发的!”

听到这个解释,整个教室里像是沸腾起来了一样。这么说,戴予阳完全是有足够的时间差可以犯罪的。不过,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在完全没有重新调整的且转速正常的前提下,从虚假的时间点出发却又在真实的时间点归来。

“做到这件事的方式其实很简单,设计两个能够放在时钟内部的装置,将转速调整两次。第一次先是使时钟转速加快,预先到达始作俑者想要它的指针指向的位置,之后这个装置失效;第二次是在第一次的装置失效之后把指针的转速降低,然后在精心的设计之下让它在被真实的时间同步到的时候失效。只要这么做的话,我在第二次的变速开始之前、第一次的变速结束之后进行作案,就可以获得比这个时钟显示的时间更长的实际时间——就像我刚才那样。”十三解释着,说完之后,又对站在一边的孙斌使了个眼色。

孙斌会意地点点头,走上前去接过了十三手中的时钟,之后当众打开了时钟背面的外壳,露出了内部构造。孙斌细细地端详了时钟内部的结构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镊子,从时钟的内部取出了一根橡皮筋和两段断裂的银色小金属片。孙斌把这两样东西放在手心里,举在身前:“这个装置是昨天十三,也就是我身边这个人熬夜制作出来的——虽然当时校长要求我们不要未经同意翻看别人的物品,但是为了破案,我们还是没有遵守约定去看了看戴予阳留在学校中的物品并发现了类似于这个的东西。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东西的用途会被别人看透,所以粗心地把它们留在了学校。刚开始我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玩意儿到底有什么意义。可是由于好奇心,我们仔细地思考过后发现它其实可以这么使用。”

“使用的方式是先用橡皮筋束缚住齿轮上事先加上去的某个小棒,然后将另一端固定在时钟内部的另外某一点上。因为这种时钟是石英钟,所以内部存在很明显的齿轮构造,只有每到一分钟的时间点才会一下子转过一个刻度。在即将转过齿的时候就是齿轮与齿轮之间的束缚力最小的时刻,要是再使用一条橡皮筋吊着的话每到这一时刻齿轮就会打滑,转过的齿的数量也不再是一个,而是两个甚至更多个。这样的话时钟的指针的转速就会加快。”

“这样子度过一段时间之后,因为那个固定在齿轮上的小棒会越来越接近另一固定点,所以橡皮筋会自然松弛,之后在某一点脱落。第二个装置的使用方法则是吧金属片的一段固定在时钟上,然后把金属片弯折成弧形。当之前被橡皮筋固定的小棒经过这里时会被这片金属挡住。这片金属的质地应当选择较软的类型,所以我们选择了铝。在这里,时钟的指针就会暂时地停滞。但是齿轮每一次打滑都会使得金属断裂一点点。要是计算的周密的话,在金属完全断裂的时候,指针的指向时间就会刚刚好是真实时间。”

孙斌放下手上的时钟,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点点头:“就是这样子——戴予阳就是凭这个来制造假的不在场证明的。因为在上课的时候人么不会刻意地去关注时钟的异常,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只要保证几个时间会被与真实事件对比的时间点保证时间是无误的就可以了。”

“戴予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孙斌最后看向戴予阳,问道。

没有想到戴予阳面对这种质问,这是一脸很无所谓的样子,随意地道:“可是,就算你真的做到了,也只能证明我可以这么做罢了,你又有什么立场说明,我当时确实的是使用哪种方式了,而且杀了人呢?要是你无法证明,我还是无罪的。不是吗?”

校长转过头阴沉地看着戴予阳。也对,戴予阳所说的也没有错。可是——他是不会甘心的:“那么我只要叫警方来调查一下你,总会露出马脚的,你觉得呢?”他现在已经可以确认戴予阳就是那个凶手了。

“不,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这时,十三却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对峙的气氛,“戴予阳,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的确——你这么说完全是成立的,只要没有证据,我和校长再一口咬定是你都没有用。在我来之前,早就已经找到了用来应付你的这种态度的确凿的可以治你的罪的证据。”

“哦?说来听听。”戴予阳对于十三的威胁依旧不屑一顾。虽然,他明白自己已然被逼上了无路可退的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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