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回家的路上手机响了,我心里暗暗叫苦,这点上肯定是罗漪打过来的电话,可我现在这状态怎么接他的电话啊?我就捂住手机装作没听见,司机大叔从后视镜看着我问:“姑娘,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嘿嘿的笑着没说话,我总不能说我不好意思接电话接受组织的批判吧?
电话自强不息的响着,听着64和弦的我最爱的《七里香》我一个头两个大,第一次无比憎恨我妈给我买了电话。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瞎逞什么能喝的什么白酒啊,这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怎么跟罗漪交代啊。
一咬牙我用上郭蓉以前喝醉的那嘴脸,接了电话说:“是罗漪吗?没事儿,我在回家的路上呢,嗯,过会儿就到了,别担心了,我挂了啊。”
罗漪将信将疑的说:“那干吗刚才那么久不接电话。”
我跟他装孙子,我说:“刚没听见,铃声小了点儿。”其实哪儿是铃声小啊,那音量就是头睡死过去的猪都会被惊醒,何况是我这么一大活人呢。
“那就好,你没喝高吧?回家洗把脸早点儿睡觉。我也不担心你什么,就怕你把身体弄坏了。”罗漪语重心长循循善诱,听的我身心温暖。
我特矫情的说:“我知道,我以后不喝酒了,我听你的。”说完话我看见司机大叔偷偷的乐,刷的一下我的脸就红了。
“别介,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你还是别作那么大牺牲了,少喝点儿就行。要没事儿的话我就先睡觉去了。”组织就是体贴人啊,知道我是三分钟热度的人,说过的话回头就忘,他多体恤我啊。
“那你先睡吧,盖好被子别着凉,回见。”古人说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虽然我是一脱产半文盲,这道理我还是懂得的。罗漪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好歹也得表示一下我对他的关心吧。
挂了电话特佩服我自己,都喝成这样了还能硬撑着和罗漪说上这么多的话,就像卞森说的那样,我简直太牛了。忽然我就后悔了,当时我要是摆摆手跟卞森说一句咱不搞盲目的****那不是更牛气吗?我真是个傻妞儿!
到家后开灯换鞋,小泉欢快的摇着尾巴凑上来撒欢儿,真是奇了怪了,前阵子它不是看见我就战战兢兢吗?还只会用它漆黑的眼睛看着我呜呜的叫,今个儿刮的是什么邪风啊?
把小泉同志抱在怀里摸摸它的皮毛,发现最近它好像也没以前那么胖了,不知道是我喝高了眼花了还是怎么地,现在的小泉好像很英俊跟罗漪一样可爱。我把脸贴在小泉同志毛茸茸的肚皮上,开始对它唠叨。我说小泉,你要乖乖的,妈妈才会爱你疼你。你很喜欢罗漪对不对?要不你怎么会对他摇头晃脑呢?你想他吗?我是很想他的,就是不知道那小羊羔知不知道我这么无时无刻的想着他……小泉,妈妈抱你去睡觉好不好?别老是呜呜呜的,等会儿你姥姥该说我虐待你了……
我抱着它往卧室里走,脱了鞋倒头就睡。估计是酒劲上来了,脑袋有些疼,这会儿要是罗漪在我身边该多好啊,他说过会抱我上床给我端茶送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正梦见我和罗漪在肯德基约会来着,那肯德基是按我和罗漪的构思布置的,特别像个温暖的小窝,偌大的KFC也就我和罗漪俩人,特别的浪漫特别的温馨。就在罗漪把手覆在我的手上冲我深情款款时我被电话吵醒,我头痛欲裂的想,妈的是谁这么不开眼的搅了我的好事儿,大半夜的骚扰人,老太太一睡下雷打不动也就算了,老邓怎么也不接个电话啊,真烦人。
我拿起话筒特不耐烦的说:“喂,你谁啊。”
“妞儿,怎么火气这么大,该起来嘘嘘了。”靠,是李絮那个祸害。
我倒是想对她河东狮吼来着,可是头疼的很,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的,我说:“**,李絮你个变态,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吗啊。”
李絮吃吃的笑,故作清纯的说:“我不是喊你上厕所吗,我怕你睡沉了呆会儿尿床怎么办。”
“滚丫的,没工夫跟你得得,我喝高了这会儿就想睡个囫囵觉。”我越说越困,到最后夹着话筒眼睛就闭上了。
李絮抽风似的“啊”了一声,震的我耳膜都要破了,真是个疯子。李疯子说:“你又喝酒了?!不是说让你别喝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都有男朋友的人了还让我这么操心。操,睡你的吧,我值夜班呢。”
我靠,被她吓得苦胆都破了,我还能睡得着吗?小泉同志呜呜的叫了一声,用左手拍拍它的脑门想跟它说说话,可小样枕着我的臂膀跟我装尸体。我怎么跟唐僧似的烦人了,想想自己也真够可怜的,大半夜的都找不着人说话,想跟狗唠叨唠叨吧它还跟我装尸体。要是有一盆水放在我面前,我都可以顾影自怜了。
想起刚才李疯子说怕我睡过去了尿床的事儿,接着就鬼使神差的想起罗漪跟我说过他11岁还尿床的事儿。小罗同志真可爱啊,那么大的人了还尿床,以后要是他欺负我的话,我就可以拿这个做把柄要挟他,这么一想我就乐了,前途一片光明啊。
觑了个最佳时机我把那些花心思买来的礼物给寄出去了,估摸着1月10号他就能收到。这辈子不会有人会送给他这么别出心裁的礼物了吧,嗯,要的就是这个永生难忘的效果。
当然,我也不会只顾着儿女情长,下班回家我就把转正事宜跟我妈汇报了一下,我说:“妈,快过年了,医院也要拟定转正名额了,您看要不要去活动活动?”
我妈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说:“有什么好活动的,叫你二叔打电话跟院长说说不就成了,不就是转正吗,现在你不是跟正式员工没区别吗。”
我急了,对于这个身份问题我还是很敏感的,我说:“妈,你这话可就错了,虽然待遇差不多,可是没转正的话国家不承认我这号人的存在啊,这差别大了。”
“行,回头我跟你二叔说说,你放心吧,你是我闺女儿,我能不上心吗?”老太太轻描淡写的说。
二叔是我亲爸爸的弟弟,自从我爸过世后他就总觉得亏欠我们娘儿俩什么,变着法子想要照顾我们。老太太特别有骨气,每次都特别果断的拒绝了,老太太总是笑容满面的说,小叔子你就别操心了,我会把任艾照顾好的,怎么地她不会掉一根毛发,你就放心吧。这回老太太想到让二叔出面活动,实在是做了很大牺牲,真让我感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