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肖黎穿着一身方才刚刚换上的鲜艳的明黄色的朝服,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左手边还坐着了一个几乎都不出现在朝堂之上,今日却出人意料的特地早到却又没见到圣上,平时就爱厮混在一堆文人墨客之中,这几日被圣上天天逼着去和凝珩各家的小姐们相亲,听闻边境又有什么战事,于是毛遂自荐的圣上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恭王,楚素恒。
圣上甚是有耐心的听着吏,户,礼,工,刑,五部尚书们按例战战兢兢的说完这几个月的北方干旱,南方洪涝的一堆废话,就等着兵部尚书开口说着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边境因巫咸族的圣女所闹出来的战事。
捏着一把老骨头的刘易提着玉笏,颤颤巍巍,甚是不稳当的走到殿下的中间,“圣上,老臣请战!”
楚肖黎心里暗暗冷笑,好你个老狐狸,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心里虽把他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可毕竟是在皇位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学到,这心口不一的本事楚肖黎学的确实顶顶好。
他先是装模作样的沉思了半晌,拿捏不定的回道,“易王爷是先帝敬重的三朝老臣,易王爷到了边疆万一着了凉,患了什么恶疾怎么办?这样朕如何是好?丞相,你怎么看?“
有点心眼的听着圣上这话都会在心里暗暗地狂笑,这不是摆明了说:刘易,你个老不死的,老子诅咒你,你要是想去边境,老子就诅咒你死在那里……
公孙逸在心里把楚肖黎吊在树上鞭打了几十遍,脸上却是面不改色的跟楚肖黎唱着双簧,“臣下以为易王爷护卫皇城的安危已是责任重大,若此时易王离开了皇城,那这皇城又有谁来负责呢?”
靠!
这红白脸也不是这么演的啊!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演白脸呢?
公孙丞相内心越来越纠结了……
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人家楚肖黎是圣上,他不过是个臣子,自然是作为圣上的来演这个好人。算了,古话说的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认命了……
“这……”
楚肖黎装作甚是迟疑不决的望着殿下的二人,眼神中的迷茫掩盖住了浅浅的算计。
不知是刘易年老眼花,真的以为楚肖黎这个小圣上真的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对于他根本没有多大影响。还是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圣上,老臣既然身为三朝元老,自然要为圣上分忧,纵然是身死也心甘情愿。然而这皇城的守卫,御卫军可暂替老臣之职。”
刘易压着苍老嘶哑的声音,对着楚肖黎报着忠心。
圣上心里再次冷冷地笑了,御卫军,这个老狐狸把算计打到御卫军的头上,既然你这么要这御卫军,那朕不给你岂不是对不住你了?
公孙逸不亏是和圣上从小玩到大铁哥们,就单是楚肖黎的几句言语,和几个眼神,就明白这双簧怎么唱下去。
“臣下以为易王之言甚是有理。”
“嗯……”圣上有点忸怩,“那,既然易王和丞相都如此之说,那朕就允了吧……”
“老臣领旨谢恩。”
一开始刘易以为这个御卫军的差事撩不到手上,现在出奇的容易,却引得他有些不安……
其实他的不安是正确的,不过那也是后话……
既然刘易都拿到了兵权,恭王自然也会死皮赖脸的求上一求,结果自然是圣上耐不住性子,也就是允了……
退了朝,一堆老臣边走边谈论着差事,也就不怕一把老骨头摔着了……
某大臣和几个尚书在稍稍议论,“王大人,这圣上闹得是哪一出啊?竟然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如此轻易的就交到刘易那个老狐狸手上拿好,难不成圣上真是傻了不成?”
工部尚书立马脸色正色起来,“孙大人,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小心引火上身啊!”
最后的音还拖了个小尾巴,摆了摆衣袖,也就大步走了。
最后面慢慢悠悠的走着的南宫瑾瑜和公孙逸亦在悉悉索索的聊着天。
“瑾瑜,你说……肖黎是不是这几天气糊涂了,竟然敢把他的小命扔到老狐狸的爪子里。”
公孙逸吊儿郎当的扇着扇子,在背后戏虐楚肖黎。
一个人还在宣政殿的龙椅上就快要打着盹要睡着的楚肖黎突然一个喷嚏打醒了,爬起身子,口中还念念有词,“难道有哪个美人想我了?”
“他的本事可是和他爷爷学的,纵然我们再怎么看透政局,也看不透他啊!”南宫瑾瑜抬头望了望太阳,“时辰不早,我先回府了。”
公孙逸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瑾瑜,你是不是看上苏流陌了?”
南宫瑾瑜脑海中闪过那一张狡黠的笑容,略有些迟钝的才回了一句,“不可能,我一生只爱一人。”
说罢,扔下公孙逸一个人走开,公孙逸愣愣的看着南宫瑾瑜的影子,独自将将肯定的说,“你一定会自打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