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和朝阳长公主,夏凤仪。南和送给孤的皇妃,到的确是仪态万千,我见犹怜呢,丹卿说,是也不是?”玄琛拿起画好的画,欣赏着,然后递给丹河。
丹河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画,上面笑容明媚,姿妍动人的少女,赫然便是凤仪。
画技高超,入骨三分,如果没有亲眼见过,是断断画不出来的!
丹河只觉得一阵眩晕,再回过神,就只看见玄琛似笑非笑的面容。他心里惊骇万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臣罪该万死!”
“记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上,只要在北溟,就没有孤所不知道的。只有孤所不想知道的。”玄琛轻轻拍了拍丹河的肩,弯下身子,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不过孤不想知道这件事情,你可明白?”
丹河只觉得汗毛倒竖,低声笑了笑,道:“陛下要把臣往死路上推。”
“丹卿,你不要多心,所谓以不变应万变,可懂?”玄琛丝毫不觉得他们现在的姿势过于暧昧,轻轻的笑了起来,他直起身子,道,“丹卿,你出来的太久了,我们该回去了,不,是丹河大人,我们,该回去了。”
丹河抬头看他,才惊讶的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易容成了容真的模样。
“遵命,不,是,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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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河昨天睡在朝阳公主那里的?”瘦弱的女子半倚在床头,容貌虽平常,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如星辰般璀璨美丽,易容再如何万千化身,眼睛终究是变不了的。除非,是刻意的掩藏,那,就是演技的问题了。
“是。今天清晨才出来,他似乎很慌张。”一旁小小的丹絑用古板而又平静的声音回答着。虽说丹河和她都是星极殿的人,但他们都是听命于祭司大人,相护之间也不过同僚而已,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她并不会因为陷害的是同僚就觉得过意不去。
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主人的存在,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算什么。
“你做的很好。他们昨晚,有做什么吗?”灵淑漫不经心的问道。
“应该没有,丹河醉的不省人事。”她想了想,答道。
“他们太慢了,本座看着,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现在里帝都越来越近,得推他们一把才是。”她笑了笑,不以为意。
丹絑没有说话,虽然她并不明白祭司大人为何要有意撮合丹河和凤仪,但是她也知道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骨头都要烂了,不过,还真当本座就是躺在床上吃干饭吗!”灵淑把玩着胸前垂落的长长的发梢,笑得自然而无害,然而她的眼睛里,却透出一种异样的光彩,仿佛狡诈的狐,看见了猎物落入自己精心布置的罗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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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洛明修几乎要气到发狂了,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牙说出来,“和外臣同房而眠,若是传了出去,就算罪不致死,那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身为女子,怎么可以如此不知爱惜,简直,简直……”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气固然气,但更多的是心疼啊!他不知道昨晚到底发展到了哪一种地步,若是凤仪吃了亏,那该怎么办!他珍惜爱护了十五年的女子啊!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叫人占了便宜,这让他情何以堪?!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情我愿,怪不了任何人。”凤仪继续胡乱扯着叫人分不清的胡话,她可没说发生了什么啊,就说了你情我愿而已,想歪了也是洛明修的事情,不怪她。
“青灵,你就是这么照顾殿下的?你太让我失望了!”洛明修气急了,不去看凤仪,只转过头使劲摇着青灵的肩,脸涨的通红,“你昨天晚上在哪里,你都在做什么!!!”
“明修哥哥……”青灵单薄的身子被他摇的不停的发抖,凤仪虽然知道青灵十有八九在做戏,但还是看不下去,一把拉开洛明修,大声吼道:“我就是喜欢丹河,怎么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拿青灵当什么出气筒!本宫今天话撂在这儿了,我就是喜欢他,我们一起过了一晚上,现在这事情就我们几个知道,你要么帮我,要么就别插手,不然别怪我不念过去的情分!”
洛明修被她吼的呆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现在知道了两点,
一:凤仪是动了真情了。这一点很可怕,甚至可以说是恐怖,往小的说,是不知检点,往大的说,是秽乱宫闱,甚至是会导致两国不和。
二:这是一个层层叠叠的计,一早有人设了局,以情为诱饵,等着人往里跳。而凤仪就这样义无反顾的跳进去了。
事到如今,既然这个阴谋已经开始悄然启动,那么,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不论是谁,都已经无法回头了,只可以勇往直前。要么杀出一条血路,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毫无疑问,他绝对不会抛下凤仪一个人,这丫头傻乎乎的往别人挖的洞里跳,而青灵虽然聪明,却只是女子斤斤计较的小聪明,盘算些小事可以,像如今这样恢宏的布局,就是什么也看不清了。
若是没有了自己,他眼前的这两个女子,只怕会被北溟的汹涌暗潮撕的连碎片都不剩下。
思及此,他只可以长叹一声,缓缓道:“殿下,不论什么时候,洛明修都是站在您身边的,你放心,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让你受半丝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