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重获自由
曹学锐复职的第一天就被派去上海出差,为期一个月。
我发现我就是一演技派,在他走的那天我眼泪婆娑的一边倾诉着对他的万般不舍,一边帮他收拾着行李,其实当时我已经为自己恢复自由身暗自窃喜着,就差欢呼雀跃了。
他听我唠叨了一阵子,担忧的看着我说,要不我跟上头申请换别人吧,我不去了。
我心里一惊,忙说,别别别,这可不行,公司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怎能临阵脱离?再说这正是考验我们感情的时候,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坚守着我们的家。
曹学锐捏捏我的脸说,这一去就是一个月,还是第一次要和你分开这么久,心里总是不放心,不行,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特痛快的说,别说是一个要求了,十个要求我都答应。虽然我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还真有点心慌,他不会是想在家里安装摄像头吧?
他继续说,不管怎么样,你得答应我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电话畅通,不能不接我电话。
我松了一口气说没问题。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曹学锐想了想,拿起放在床头柜上我和他的照片塞进了行李箱中,他冲我笑笑说,这就齐了,想你的时候还能看看你的照片。
我心里一酸,坐在他身边扯着他的嘴角说别不开心了,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曹学锐冲我脑门就是一巴掌,呸呸呸,别胡说八道。
飞机票订在晚上九点,收拾完行李还早,曹学锐又跑到楼下超市进行了一次大扫荡,往冰箱里塞了至少一个月的存粮,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家里的水电安全,好像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行为能力不足的孩子,他对我是一万个不放心,我之前的确日夜都盼着他能够出差,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出去嗨了,可是当这一刻我看着他因为不放心我忙前忙后的样子,忽然觉得自我也并不那么重要了。
曹学锐走了,随着晚上九点轰鸣而起的飞机飞往了充满了魅力的上海。我站在机场心情有点惆怅,我发现此刻的自己似乎并没有原来想象的那样开心。
这的确是我和他在一起后他第一次离开我这么长的时间,甚至是我即将第一次独自度过一个没有他的夜晚。
我坐在家里的地板上,整个房间万簌俱静,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翻来覆去的换着电视台,最后停在一个正在教授瑜伽课程的节目,难得有这么空闲的时间,不如我也跟着练练瑜伽佯装一下高雅,我盘腿坐在地板上闭上眼睛跟着电视里开始冥想……
两个小时后,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客厅的灯还亮着,电视里正在重播吴晨的演唱会,手机在一旁奋力的唱着。
我低头一看是曹学锐打来的电话,便以最快的速度接起来,他那边人声嘈杂,他说,老婆,跟你汇报一声,我到了,刚下飞机,同事开车来接我了,先不说了,手机没电了,你早点睡啊,爱你。
哎……我还没说一句话呢,就听见手机了传来嘟嘟的声音。
我站起身来,关掉灯,然后走进了卧室,在床上躺了一分钟后又下床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接着戴上了眼罩。
虽然曹学锐不在我身边多少会让我有些不习惯,但生活还是会向着自己一开始期望的那样发展,连那位匈牙利的诗人都说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更何况我为了获得这短暂的自由已经奋战了这么久,怎能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成果呢?
我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终于展开了翅膀飞向了天空的怀抱,可劲的让自己折腾着,之后的每个夜晚我几乎都泡在妖孽横行的酒吧里。
音乐,酒精,灯光,俊男美女,这才是我熟悉的世界啊。
说完这句话,我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久违的空气,坐在我对面的冯小超无奈的白了我一眼。
没错,眼下我们俩又凑在一起跟酒吧厮混呢,舞台上的袁溢依然提着酒瓶醉醺醺得像个疯女人一样的唱着我听不懂的歌曲,她每次唱歌前都得喝点酒,说是这样子会比平常发挥的更好,其实我也没听出来有什么区别。
本来今晚订的地方不是这里,自从上次和袁溢吵过架后我们谁也没联系过谁,要不是冯小超告诉我这里帅哥多,打死我都不会来的,不管怎样,帅哥还得看不是?
正想着,一个长得挺秀气的小伙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他冲我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这牙齿长得真好,我怀疑他八成去整容医院整过,哎呀,这笑得多好看啊,接着他举起酒杯对我说,美女,能请你喝一杯吗?
看看,还有帅哥跟我搭讪,这好歹证明了我风采依旧啊,跟家窝了这么久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女人了。我也莞尔一笑,装得特淑女的说,好啊。
冯小超这个祸害赶忙凑上来对这帅哥说,嗨嗨嗨,这女的已经结婚了,别在这乱勾搭良家妇女了,瞧你那小眼睛长得,要不你跟我喝一杯吧,哎,别走啊……
眼瞅着帅哥愤然离去,我回过头,对着冯小超正要发作,袁溢冷不丁的出现在我面前,她说火炎,怎么说我们和曹学锐也是朋友啊,你这公然红心出墙,我们当然得阻止了,再怎么着你也得藏着掖着点啊,私下里你怎么春心荡漾都行。
我说去你的,我能有你荡漾啊?
冯小超凑上来说,怎么着,你俩不闹了啊?
我说我大人有大量呗,不知道她跟那挺了多久了,别他妈给憋坏了回头还赖我。
估计袁溢这些日子也想通了,心情挺好,也没跟我争,她说好好好,我知道姐妹都是为我好,过去的事咱也不提了,来,咱们干一个。
我说这还差不多,冯小超笑嘻嘻的举起来酒杯说,友谊万岁!
一杯酒下肚,我问起袁溢的近况,没想到才一个多月的功夫,她已经另觅到新欢了,我和冯小超自然好奇的追问此人是谁,袁溢竟然一脸娇羞的说,人家现在还处在单恋阶段,等我拿下他时再告诉你们,说出来准保吓死你们。
冯小超不屑的说,哟,还吓死我们,难不成是天王刘德华啊?
袁溢说,哎,错了,那可比刘德华帅多了。
我在一旁做呕吐状,我说得了吧,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你不会还要告诉我你从良也是指日可待了吧?
袁溢特认真的一把握住我的手说,火炎,还是你懂我,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我就不干现在这工作了,追随他一起浪迹天涯,良辰美景,花前月下……
我说,打住,你别再恶心我了,袁溢,你不会玩真的吧?前一阵是谁跟我说女人得独立得自我,别他妈相信爱情?这才过去几天,你竟然要为一个男人放弃你的“事业”了?我指了指满场的男士说,你舍得放弃这整片森林?
袁溢再次认真的冲我点点头。
我说此人肯定特有钱吧?
袁溢说,火炎,这次我是动了真情了,和金钱无关,不过他还真挺有钱的。
听完这话,我趴在桌子上继续喝酒,表示无奈,冯小超拉着袁溢死命的追问着这么神通广大的男人到底是谁。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亢奋的唱了起来,我一看来电人,血压蹭蹭的就上去了,这个点还能给我打电话的人不用说只有曹学锐了,我抓着手机上蹿下跳,不知所措。
还是袁溢淡定,拉着我说,跟我来。
她带着我一路前行,来到楼递间,四下一片漆黑,酒吧里的喧闹声被安全的隔绝在门外,她说,接吧,你就说你已经睡了,敷衍几句就赶紧挂了,他应该不会怀疑什么。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一个醉酒的男人打开门从我身边走过,往楼梯下边走去,幸好没发出什么声音,我紧张得捂住电话,袁溢摆摆手示意我没事,让我放心说话。
曹学锐的声音有点疲惫,他说老婆,你在干嘛啊?
我说正准备睡觉呢,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他说再晚也得给你打电话汇报不是?好累啊,今天讲了一天的课,嗓子都哑了,你都不给我打电话关心一下我,生气了啊。
楼下的黑暗中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我正纳闷呢忽然明白过来肯定是刚才那男的在楼道里尿尿呢,靠,他娘的真没素质。
没想到曹学锐在电话里也听得一清二楚,现在这电话音质也太好了,他说,什么声音?还有别人在家吗?
我说,嗨,我这不是一个人睡觉害怕吗,所以叫袁溢来陪我,我陪她在厕所尿尿呢。
袁溢冲我挥舞着拳头低声说,这声响这么大,我他妈是站着尿尿的吗?然后她靠近电话装模作样的说着,火炎,好困啊,咱俩赶紧上床睡觉吧,说完她冲我做了一个挂电话的手势。
曹学锐嘿嘿的笑着说,一个人害怕了吧?是不是特想我?
我说是啊,是啊,想你了。
好吧,那你们俩快睡觉吧,也不早了,我也得赶快睡了,明天还得早起呢,晚安,老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他说晚安。
就在我挂电话的时候楼下那男人又上来了,还特粗鲁的往地上吐了口痰。我赶紧捂住了电话,幸好我挂的快。
回到沙发上时我还惊魂未定呢,袁溢拍拍我说,放心吧,没事的,曹学锐现在肯定进入梦乡了。
我一想也对,夜色正浓,正需纵情,我一招手,又跟服务员要了一打酒。
喝到半夜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稍有醉意,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再次响起,我对袁溢和冯小超说,嘿,这都十二点了,你们猜猜是谁的电话?
冯小超说,何曜,除了他没别人,除非你家曹学锐又抽风。
我看了看电话,嘿嘿的笑着对冯小超说,宾果,你猜对了哦,曹学锐果然又抽风了,他竟然给我发送视频。
说完我就傻了。
我又拉着袁溢跑到楼梯间,我看了看袁溢,她向我点点头,我按下了接听键。
画面中曹学锐正坐在宾馆的床上开着灯盯着屏幕,眼神严肃,我们这边背景太暗,只能看到两颗模糊的头在晃动,我立马放心不少,曹学锐说你们还没睡啊?
我说睡了啊,被你吵醒了。
接着就听到曹学锐对着电话狂吼道:火炎,你他妈以为我傻啊?你们俩睡觉还穿得这么整齐给谁看啊?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说完就给我挂了,我疑惑的看着袁溢说,画面不是挺黑的吗?他怎么能看到咱俩穿得什么啊?
袁溢脸颊红扑扑的,醉眼朦胧的看着我说,火炎,你真傻啊,手机视频可以调亮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