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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柠果(10)小乙的烦恼

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风,呼呼作响,破败的枯枝凌空坠落了下来,“咣当”一声脆响,砸在了地上反扣着的银铝大盆的盆底,阿黄也要拼命地和上几声,似乎是在抗议谁惊了它的梦。这时黑暗里现了一束光线,亮的有些刺眼,那光线斜斜的在窗帘间切了出来,穿过屋檐下石榴树的枝杈间,化做了光亮的小斑点,落到了盆底那新鲜的凹痕处。

小乙坐在电脑旁,长长地叹了口气,机旁搁置的泰迪熊仿若吸了这掺有酒精的空气,两眼迷离的盯着他。这是左小乙送给妹妹的礼物,再仔细看下这卧室里竟多了些秀气,只因平时他很少在家,这已经成了妹妹的闺房,眼前这台电脑,也是在妹妹得了学校三等奖学金后,作为奖励,他特意买给她的。他打开了电脑,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任凭主机发出嗡嗡的扰人声。他这会一定在为明天是否去见那个女孩而烦心吧。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一个棕褐色斑驳的老柜子前,伸手拉开抽屉,胡乱的翻搅起来。哦,它还在。这抽屉里藏了他太多的秘密,起初他都是带在身边,只想作为心底里的一种信念,在一次意外中仅保留了几封信和一张照片,就是那次意外,他差点和那个人火拼,后来他发现还是家里最安全,就把它们不情愿的放了回来。

这时的他找到了一个陈旧泛黄的笔记本,翻开去,取出了那张照片,这是他和她仅有的一张的合照,他的视线落到了照片上的落款处,模糊的字迹却是难掩清秀的气息,这样写道:与君别,祝好,盼重逢!1998年5月20日。

照片上的字是用圆珠笔写的,时间久了,存储的也不得法,因此字体变得模糊,还有被多次重描过,那是被泪水多次浸淫后一次次描摹后的痕迹。望着照片发呆的小乙,眼睛又湿润了,滴答的泪珠,又落到了字迹上,又浸淫开去,他快速的用纸巾轻轻的吸拭,嘴里不停地吹着热气,希望烘干打湿了的那“5月20日”。

躺在床上的小乙,伸手调暗了灯光,暗的只能容纳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端着你。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又禁不住的涌了出来,快速的淌过脸颊,顺延到耳后,留下了一抹浓浓的相思痕。

第二章

(1)

清水河是北方的一座小山城,也是一条河,因河水横贯城区正中而得名,靠近太行山脉,三面环山,湍急的河水从上游涌了下来,直奔下游而去,说来也怪,这河水流经到小城便像极了江南绣女:端庄,静雅。

清水河把本来就不大的城区分割成了南北两个更小的城区,城中心的青石六孔拱桥又把它拉为了一体,这桥便是清水桥,它的历史可久远了呢,和它有资格对话的莫过于不远处的那棵老柳树,两岸自然成了人们休闲游玩的好去处。每隔不远便有供行人休憩得石凳子,石椅子。到了阳春三月花红柳绿时,这里更是聚满了游玩垂钓的人。出了城区向北不远就是黑头山了,西南隐约凸显的山群就是太行山脉,一条不算宽的马路依河而建,这可是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若是站在高处顺着清水河望去,马路伴着河道拐了几道弯儿后,便消失在了那飘渺的山水间,马路的另一端连着一座大城市:保州。到底是什么样的城市呢,人们说不清,只听跑外回来的人讲那地方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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