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北北笑盈盈的送走了王海,皱起眉,想不出来班里这么一小会儿,谁会给她纸条,看着纸条上歪斜的字迹:班长,新来的同学叫“上”什么啊,小乙。她回想着王海的举止,猜出了“小乙”很可能就是做了她一节课的同桌,看着字条上的内容,她竟半掩着嘴笑出声来,信手拿起了 “白雪”牌的粉色圆珠笔,写道:小乙同学,我叫尚北北,还有啊,你的字好难看啊!
纸条被安雨晨,没好气的丢过那条线,目光也跟着丢了过去,落在了纸条上。左小乙扭脸瞥了眼安雨晨,用指头敲击着分界线,等待着安雨晨把脸再扭过去。她根本就不去理会他的意思,脸上倒是闪过了一丝得意,左小乙索性不管了,心想爱看你就看吧,他大大方方的就要展开纸条,这时,安雨晨不屑的回转过颈子:哼,你让我看我偏不看。他看着字条上的内容,又偷偷的望了一眼隔着好几个人头的尚北北,她竟也是一副可人的笑脸望着他。
他和她不会想到,他们两个正式的问候,是这样开始的,还有点阴差阳错的意思,纸条成了两个人的信使,让他们从陌生转向熟悉,从同学转向朋友,是那种纯纯的年少友谊。在一来二去的纸条中,她也没有少问他,那么认真地在看什么,他告诉她是小说,他又为他喊错了名字而道歉,她大方的说没事。
这下可忙坏了传纸条的同学们,有的古道热肠,有的随意轻漫,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谁也不会保证下一个传纸条的受益者就不会是他。有一位同学可不这认为,安雨晨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一个新来的同学那样?
安雨晨终于按耐不住了,轻声嗔怒的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倒反问她说你怎么啦,她说她只想和他做个同桌,帮助她学习英语。对于此,小乙没有回答,他觉得这哪里能算理由,况且他不止一次的看见她和英语老师走的那么近。
安雨晨气的急了,无语的闷坐在那里,吧嗒吧嗒的,开始掉起了眼泪,任它去趟去流,慌乱的收拾着桌面上的书本,塞着耳机的王海,趴在自己的胳膊上,看着这一幕默片,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日你娘,真有病!
安雨晨单手抱着凌乱的书本,起身回到她原来的座位旁,站在尚北北的身后,另一只手不停地抹着眼泪,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好事的同学小声议论着,有的声音甚至还很大,这时左小乙意识到可能做得有些过分了。
尚北北看到安雨晨伤心抹泪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七八分,莫班长也想起身说几句公道话,但还没有来得及,只见尚北北拉过安雨晨的手转身走了回去,硬摁着她的肩膀坐在了凳子上,直视着左小乙,瞥了眼桌子上的那条分界线。
一脸怒气的尚北北,说:小乙同学,你怎么能这样?你必须道歉,晨晨怎么了,不就想和你做同桌嘛,做个好朋友吗?你这是要干嘛啊,问你呢,说啊,不说就道歉!快点道歉啊!
坐着的左小乙一脸错愕:她又是怎么了,怎么那么爱管闲事。他没有想到事情是这么发展的,而且还来得这么快,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全班一百多只眼睛齐刷刷的聚焦到了他的身上,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教室里静的都能听见毛发落地的声音,尚北北仍旧一副不依不饶的嗔怒样,安雨晨停住了抽泣,王海差点把耳机塞到同桌的耳朵里,莫晓琪保持着那半屈着的姿势。
“对、对不起!”
小乙慢腾腾的站起,肩膀滑靠在墙上,嗫嚅其词。不知谁说了句这么牛气,教室里瞬即炸开了锅,谁也不曾想到一个新来的同学,还是个女孩竟有如此的霸气,大家都在后悔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得到答复的尚北北又指着那条线说赶紧擦了它,算什么啊。直看到左小乙把那条线擦得干干净净了,这才回了自己的座位,把一个恨透的了背影留给了靠着墙壁怔怔发呆浑身冒汗的左小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