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天龙强打精神坐起来,将此药包好,放在身上。
三炷香的时间陈名扬乐乐呵呵带着刚买的药材回来见张天龙。
陈名扬一进张天龙的卧室却不见张天龙,于是回身喊道:“师傅!你在哪……”
就听小年子从身后走上前道:“大师兄,大老爷在武馆等候……”
陈名扬一听武馆等候,心中有些疑惑,毕竟做贼心虚,于是问道:“师父跟你说些什么了?为何去那里?”
小年子摇头道:“不知道,只叫你快去相见。”
陈名扬暗自道‘难道说那老东西快不行了?那也不能去哪儿说话?真是老糊涂了!’想到这里陈名扬反而乐了起来,高兴道:“行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于是陈名扬拿着这包药材不慌不忙走进武馆。
一进武馆就见凤天镖局的所有人都站在两旁,张天龙卧在虎椅上,面色苍白,嘴角还有些鲜血,病得不成样子。
陈名扬上前施礼道:“徒儿见过师傅!”
张天龙装作十分难过,微弱的声音道:“名扬啊,为师平日待你如何?”
陈名扬暗自笑道‘看到没?师傅看自己不行了,这是要将洗筋经传授与我!呵呵呵……’
陈名扬故作忠恳道:“为师待我恩重如山,胜过父母!”
张天龙点头道:“还算有良心……”
听到这句话,陈名扬就觉得味道有些不对,但也并未多想。
“师傅,今日为何提起此事?您老为何不在屋中休息?”
“徒儿呀,为师快不行了!”
“那就更要保重身体才对……”
这时武馆外李义走上前施礼道:“叔叔为何病成这样?”
张天龙摇头道:“哎!李义啊,你坐在一旁……”
此时小玉就趴在武馆外偷听究竟,心中明白此时的陈名扬要遭大难!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自己的生存只能出卖陈名扬了……
陈名扬见李义前来训斥道:“你来做甚?难道来这里比武不成?”
陈名扬说话突然变了许多,因为见张天龙生命垂危陈名扬心中有了底气,就算张天龙你蹦起来也未必打得过自己!所以陈名扬十分硬气。
李义道:“大师兄不必如此说,我也是张叔叔叫来的。”
张天龙道:“不错,是我叫他来的。”
陈名扬苦笑道:“嗷!既是师傅找来的自是没什么。”
张天龙道:“明扬啊,你知道为何师傅不在屋中歇息?”
陈名扬想了想摇头道:“不知为何!”
张天龙道:“我怕有人要害我……”
陈名扬闻听这段话心中便是一激灵,沉下头眼睛一个劲转,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张天龙伸手拿出那包毒药道:“陈名扬啊,你可认得此物?”
陈名扬哪里见过这玩意,仔细望去见是一包药,于是道:“是……是一包药。”
张天龙点头道:“你可认得?”
小玉一见那包药,顿时把心提到嗓子眼,十分紧张的抓着门框往里瞅……
陈名扬十分疑惑道:“不认得,那是什么药?”
当陈名扬转过脸再看李义的表情,才发现李义此刻满意的笑容,顿时明白,这包药定时李义加害于我!于是道:“师傅!不要听人谗言!”
张天龙故意装作强打精神道:“这包药是我在你床下发现的,周三你拿去看看里面什么?”
周三上前接过药打开一看,顿时不敢回答看了一眼陈名扬又看了看张天龙小声道:“大老爷是……”
张天龙道:“是什么!快说!”
周三道:“是毒药……”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武馆的人都惊愕起来,如开锅一般……
陈名扬大惊失色道:“师傅不要误会,定是别人栽赃!”
张天龙也不想亲手杀死爱徒,摆手道:“为师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陈名扬闻听至此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
小玉在外面一看,完了,陈名扬要发飙了……
果然陈名扬见张天龙生命垂危,斗胆道:“师傅!就算是我又怎样?看你现在病成什么样子了?”
张天龙闻听至此依然装作咳嗽不止,伸手拿过手帕捂着嘴道:“陈名扬啊,你还不死心?”
陈名扬道:“该死心的是你!若不是李天际我能有今日?若不是我成了残废你早把张允儿嫁给了我!你又为何迟迟不教我洗筋经?”
张天龙喃喃道:“我真是瞎了眼!”
陈名扬道:“老东西,今日你动弹不得我才斗胆说出此话!快交出洗筋经!”
张天龙摇摇头道:“陈名扬啊,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陈名扬的这番话惊得武馆之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小玉在武馆外也吓得坐在地上暗自道‘陈名扬啊,你好傻,张天龙的意思是放你走,离开镖局,你却还想着什么洗筋经,真是找死啊!’
陈名扬回身看了一眼李义道:“第二个我便杀你!”
言罢一把抢过周三手中大刀道:“老东西谁叫你一直不把神功交给我!谁叫你已经答应许配给我的张允儿毁掉婚约!看刀!”
言罢陈名扬纵身而越,虽然是瘸子,但是一条腿发力也蹦出很远,一刀劈来,‘“嗡……’
张天龙也万万没有想到陈名扬竟会如此狼心狗肺,自己这些日子没吃他送来的药反而有些好转,虽然刚刚气得吐了血,但是却完全可以躲过这一刀。
只见张天龙在老虎椅上一躲,这一刀实实的劈在老虎椅上,顿时劈成粉碎。
张天龙这么一闪,令陈名扬顿时吃惊,陈名扬哪知道张天龙竟能站起来,就见张天龙手扶胸口道:“陈名扬你真是逼着为师!”
陈名扬知道事已至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立刻挥刀扫来,虽然张天龙身体十分不适,高烧不止,浑身无力怎知这两日将养,张天龙内力有所恢复,躲开这一刀,使出浑身力量推开陈名扬。
陈名扬知道张天龙手中并无武器,单凭内力如何杀得了自己,于是大吼一声再次蹦过去,怎知李义大喊道:“张叔叔接刀。”
陈名扬回头一看,李义早已带来张天龙的秀龙刀,随后扔了过来。
怎奈陈名扬腿脚不利索,外加上刚刚一跃而起,张天龙一闪身躲开陈名扬的这一刀,单手一接接过秀龙刀,二人便打在一处。
虽然陈名扬用尽全力,但是却不知张天龙这几日将养身体恢复许多,二人相比之下却不及张天龙。
陈名扬深知中计,但有骑虎难下,唯有以死相拼……
突然间闻听程猛大吼一声道:“陈名扬!你这畜生!”
陈名扬听罢心中暗自道:“不好!”
论本事陈名扬绝不比程猛低,但是此刻他若是和张天龙一同上自己必败。
陈名扬暗自道‘程猛不是前几日去了杭州去送税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岂不知这都是的计策,张天龙早看出陈名扬递来的要有问题,又听李义如此说,所以并未叫程猛真的离开凤天镖局,只待陈名扬露出马脚。
而今二人一同对战陈名扬,陈名扬很自豪乖乖束手就擒。
但见陈名扬咕咚一声跪在张天龙面前,大哭道:“师傅!”
张天龙手扶刀柄,半蹲着,气喘吁吁道:“你这畜生!还有何好说?”
程猛立刻上前扶起张天龙,周三递来座位,让张天龙休息。
程猛大怒道:“你这狗东西!还敢杀你师傅真是大逆不道!”
陈名扬道:“事已至此,师傅还望你饶过徒儿一条小命……”
张天龙道:“陈名扬,下毒的事都是你一人所为你可否认?”
陈名扬狡辩道:“是……不不不……那包药不是我的!”
张天龙道:“你还狡辩,刚刚分明说就算是你又如何,还来用刀杀我!”
陈名扬见也解释不清,哭着道:“师傅,还望你饶恕我……”
程猛道:“师傅!这种人绝不能留!”
张天龙一挥手道:“为师不愿眼看着你饿死街头,所以给你一条活路,来人废了他武艺!”
程猛道:“废他武艺对他的处罚太轻了!”
张天龙还是十分心痛陈名扬,道:“算了,废了他不能再害人也就罢了……”
陈名扬连连磕头道:“不要啊师傅!不要啊……”
这时程猛上前一把揪住陈名扬,抡起巴掌运足内力对准陈名扬后背一掌击来,‘咔!’的一声,陈名扬顿时晕倒而去。
程猛回身道:“师傅,我这一掌震断了陈名扬五条筋脉,从此以后此人也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不会再害人了!”
张天龙见到自己徒儿落得如此下场,也忍不住流泪道:“把他拖将出去!”
就见周三和于巴托着陈名扬拽出凤天镖局,然后仍在大街上……
陈名扬被张天龙废掉武功仍在街头,好在还有一条腿是好的,但是震断了五根筋脉导致陈名扬不能站起路来行走,只能坐着或者是趴着。
老天也似乎也很不喜欢陈名扬,自打被撵出凤天镖局,便突然下起暴雨,把他浇个透心凉,此时是十一月份的天气,狂雨过后十分寒冷,陈名扬浑身颤抖躲在房檐下卷曲这身体,泥浆满身苦不堪言……
房檐下滴滴答答的雨水掉落在地上破旧的瓦片之上。此时陈名扬真的好渴,端起地上的破碎的瓦砾段在嘴边,吹去上面的黑泥,喝了一口,然后端着继续接房檐滴下的雨水。
转眼间两日过去了,陈名扬这两日一口饭未曾吃过,肚子早已饿得呱呱直叫,但是又能如何?连个讨饭的碗都没有,这时陈名扬突然看见了李义,身后跟着周三、于巴等人,像似买东西回来,陈名扬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的惨状落入这些人的眼中,但他岂知,李义是特意找他麻烦来的。
李义领着周三、于巴来到陈名扬面前,见陈名扬低着头,李义看了看道:“周师兄,快看看这谁?”
周三上前捂住鼻子看了看,跑回来道:“李公子,是陈名扬!”
李义瞪了周三一眼道:“既是大师兄还不快上前打个招呼!”
周三一听立刻会意道:得嘞!来到陈名扬面前一躬身,道:“大师兄,周三有礼了!“
于巴也凑近道:“大师兄好!怎么这么臭!“
陈名扬知道李义是特地来羞辱自己的,所以一言不发。
李义见陈名扬的惨状,心中甚是解气,道:“大师兄,师傅他老人家善心大发,特意命我等前来看望,我也没什么送你的,以你现在的状况也就能做个要饭的,兄弟我特意给你带来个要饭的家伙,也算不枉我们师兄弟一场。”
说完,李义将自己从家中逃难时带出来的紫金钵扔在了陈名扬的面前。
李义又道:“大师兄!这紫金钵乃是一高僧赠送给我的,我保存了这么多年,今天才派上了用场,说来也真是缘分!以后你就用它讨饭吃吧,免得饿肚,做兄弟的也算仁至义尽了。”
说完朝周三、于巴一挥手,道:“咱们走!”
陈名扬看着李义扔下的要饭碗,恨的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回想起李天际和李义来之前自己是何其风光,整日大呼小叫呼来唤去谁敢不听?在看一看现在自己的样子,望着地面的泥水,突然抓起地上泥巴扔在水坑大哭道:“李义!看看我成了什么样子?不是卧着便是趴着,浑身恶臭!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有朝一日,我定要十倍奉还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