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早已打定主意如何除掉陈名扬,于是戌时刚过便来到后花园,此刻小玉依旧陪在张允儿身边听她弹奏,虽然此时的张允儿从未和自己说过一句话,但是小玉却心知肚明,这是张允儿一直在记恨自己,所以自己在她身边向来来来回回无人问津。
后花园里张允儿一心弹奏那首李天际最爱听的,自己和他第一次见面的乐曲,依然是那首悲伤而又难过的曲子……
李义走至后花园月亮门处一眼看到小玉,小玉也很敏感,见李义前来立刻回身道:“小姐,我想去小解。”
张允儿道:“小玉你去吧。”
于是小玉挪动小碎步走至月亮门处,李义拉着小玉躲在一旁。
“小玉妹妹近日可好?”
小玉红着脸道:“李义哥哥说笑了,不知找玉儿有何事?”
“小玉,哥哥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答应?”
小玉前思后想过许多,若是想逃走自己已被李义监视十分困难,若是不走只能依着李义,否则李天际那天回来必会杀我,到时候张天龙又怎敢不听李天际堂主的话?我死便是白死,唯有李义可以依赖,但是又怎样才能让李义保护自己?
小玉又一想‘想必那日李义没有揭发我,定是有事相求,我也可讨价还价!‘想到这里于是道:“李义哥哥请讲。”
李义拿出一包药材道:“请小玉将此物放于陈名扬的屋内隐蔽之所!”
小玉一见这抱药材顿是一惊,心中明白定是李义要弄死陈名扬的东西,于是道:“李义哥哥你这是……”
李义威胁道:“你若想永远陪在李义哥哥身边便要照做!”
小玉暗自叫苦道‘谁想跟着你?只是你监视起来我……’
但是小玉也不白给,既然李天际还未回来,李义还要自己帮助他除掉陈名扬,这便是讨价还价的借口!于是推回李义的手道:“李义哥哥不是小玉不帮你,只因我和陈名扬大师兄日前很好有些感情,所以下不去手!”
李义笑道:“若是前些天你一走了之,便证明李天际与你**有假,第一个怀疑便是陈名扬,也就是说第一个被张天龙打死之人便是陈名扬!还谈什么情感?”
“可是谁能证明那日我逃了?”
“但是伐楼那的李天际舵主想杀谁,恐怕小小的张天龙不敢管吧?”
这句话正说到小玉的心理,小玉道:“帮哥哥倒是可以,可是倘若有一日李天际真的回来怎么办?”
李义笑道:“若是张允儿嫁给我,你说李天际会回来见他的嫂子不成?”
小玉见李义如此有心计,于是笑道:“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帮你倒是可以,日后可别忘了你的玉儿妹妹!”
李义斜眼看了一眼小玉,道:“小玉妹妹,李义其实忘恩负义之人?“
小玉明白,据说李义的身体虚弱之症唯有张天龙的洗筋经可治,除掉陈名扬之后,张天龙必会将女儿许配给李义而绝不是周三和于巴,所以李天际便不可能再回来,那么自己无论是走或者是留都无妨,再说自己这么帮李义,说不定日后还会被他纳为妾室。
想到这里小玉撒娇道:“好好好……只要到时候李义哥哥不要忘记玉儿就行。”
李义伸手抬起小玉的下巴道:“玉儿放心,事后我必不忘大恩!”于是将这抱药材放于小玉手中。
小玉接过之后藏于袖中。
“明日我便送去!”
“玉儿妹妹,那么李义就此告辞!”
次日亥时小玉按照李义所计划的,偷偷来找陈名扬,此时的陈名扬如同烂泥一般正在屋中狂饮,见小玉蹑手蹑脚偷偷溜进自己的院子,于是故意熄灭准备想吓一吓小玉。
小玉自知做贼心虚,所以一进屋内发现一片漆黑,小声道:“名扬哥哥……。”
喊了半天不见动静,小玉刚要回身走开,只见陈名扬从黑暗角落里一把搂住小玉道:“我的小心肝!”
小玉顿时大惊,“啊……。”
陈名扬伸手快捂住小玉的嘴道:“嘘……。”
小玉转过身暗自道‘陈名扬啊,你都死到临头了了还如此耍笑!’
“哥哥可否想小玉了?”
“当然!只是最近不知为何小玉总也不来看望哥哥!”
“若是被人看到你我如此,你猜会怎样?”
“把你嫁给我喽?”
“那你不想当上凤天镖局的驸马了吗?”
说至此陈名扬立刻绷起脸道:“小玉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话间陈名扬点燃烛火,二人坐下来继续喝酒谈唠。
陈名扬端起酒杯道:“妹妹,哥哥敬你一杯,唯有你今日还想着大师兄!”
“哥哥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话,今日我来是想和你开心的!”
陈名扬哈哈笑道:“很快我们便会更开心!”
小玉不知陈名扬为何如此说,于是问道:“大师兄是何意?”
陈名扬笑道:“不要看我整日烂醉如泥!我已想出妙计!”
“不会又是我吧?”
“指着你办不成的,还要大师兄我亲自动手!”
小玉闻听陈名扬这般说断定他必是不知李天际已经成为伐楼那舵主之事,怕日后李天际来寻仇,于是笑道:“大师兄有白日做梦了!”
“小玉放心,待日后大师兄当上驸马必将纳你为妾!”
小玉暗自道‘陈名扬你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你快死了!’于是道:大师兄为何如此说?
陈名扬小声笑道:“只因为给张天龙下了慢性毒药!你不见他一直不好?”
小玉闻听至此顿时惊呆了暗自道‘李义真乃高人,他竟然看得出陈名扬早有此举动,只是张天龙一直不知。’再一想起李义的嘴脸心中顿生畏惧之心……。
见到小玉如此惊愕,陈名扬道:“小玉不必心痛那老东西,别看你大师兄瘸了,只要那老东西一死,敢问谁是你大师兄的对手?”
“你不怕李天际来杀你?”
“他?哈哈哈,他怎知是我毒死张天龙的?”
“可是张天龙若是发现怎么办?”
陈名扬摇头笑道:“不会,我已找高人求方,这药并不能立时毙命,每次只下一点,所以张天龙的伤口整日待发,只是迟迟不愈合反而严重,时间不久便会伤口发浓致死,就是验尸官也试不出来的!”
小玉暗自道‘陈名扬你好狠!张天龙自幼把你捡回家,怎么说也有养育之恩,你却下得了如此毒手!’
陈名扬十分满意道:“到时候,我便强娶张允儿看他谁敢不从?”
“既然大师兄有如此把握,那么小玉日后就靠你了!”
陈名扬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小玉,将她按在床上,小玉故作撒娇道:“大师兄你好猛!”
“不是大师兄吹,就是现在瘸了一条腿,照样打他周三三个!”
趁着陈名扬脱衣回身之际,小玉伸手将那包毒药塞进陈名扬的床下,并用脚踢在里面。
陈名扬却一概不知,抱起小玉蒙起大被……。
其实李义见不但张天龙身材魁梧而且懂得洗筋经,但却剑伤迟迟不好所以心生猜疑,暗自道‘张天龙一直不把洗筋经教给陈名扬也不教给自己,这就是说明张天龙此时十分犹豫不知该做如何打算,但是陈名扬必定沉不住气,他怕日后李天际再回来,或是张天龙决心将洗筋经教于自己,所以情急之下暗中下手,要不以张天龙的内力剑伤岂能迟迟不好?’
于是李义便偷偷观察陈名扬的一举一动,果然发现陈名扬每次端药之时都会偷偷捏上些什么倒入熬好的药中。
然而张天龙每次用完药之后,李义在熬成的药物残渣之中却不能发现毒药,但却见到张天龙迟迟不好反而导致高烧严重伤口化脓……。
每次都是陈名扬负责买来药材,小年子负责熬药。张天龙自知身体不适迟迟不好,也曾经偷偷拿熬好的药材去看,并未发现熬药剩下的残渣里有什么不同。岂不知陈名扬每次都是后下药,况且下的并非是毒药而是发药。
这天李义来看望病床上的张天龙,上前施礼道:“张叔叔,你的病好些了吗?”
躺在病床上的张天龙摇头笑道:“没见好。”
“张叔叔其实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旦讲不妨!”
李义听罢还是摇头道:“算了,咱们说一说李天际的事如何?”
“李义为何话说一半又憋回去?”
“李义自打来到凤天镖局,叔叔对待李义如同亲生骨肉一般,所以有些事真不想瞒着您!”
张天龙见李义表情十分紧张,眼泪好似快流下来,于是道:“侄儿为何如此说?到底何事瞒着我了?”
李义看了看四下无人,随后敢比门窗来到病床前道:“叔叔身体以往如何?”
张天龙点头道:“当然是很好喽!”
“而今如何?”
“自是不如以前。”
“那为何迟迟不好?是否是因为剑伤较深的缘故?”
张天龙听罢也摇头道:“非也,以往剑伤比此严重叔叔区区两个月便好,而今已经七个月非但不好反而严重许多!”
“难道叔叔就不怀疑?”
“侄儿多虑了,谁能给叔叔投毒?况且他们有何好处?”
“好处可多了,试问叔叔若是一病不起归西了,谁会最受益?”
“这……。我还从未想过。”
“我到希望叔叔早日康复,但是叔叔若能知道万一有这么一天,谁最受益便得知是谁害你!”
张天龙闻听至此表面上摇头否认有人会给自己下毒,而心中却赞同李义的想法。
“若是叔叔不吃几日药试一试,说不定比吃药效果还会好!”
张天龙笑道:“怎会?”
李义走后,张天龙便前思后想了许多,暗自道‘我若是一死,那么陈名扬便是最大,而且论武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再者说药材买回来也是他一手操办,就连送药也是陈名扬亲手递过来……。 ’
张天龙想了许多,所以决定暂且先不吃陈名扬送来的药,但是也要装着吃,待陈名扬走后再用内力呕吐出来。
果然在过数日过去,张天龙的伤口明显不那么痛,化脓和咳嗽也明显减轻。吃药莫不如不吃药,这也就说明陈名扬送来的药材果然有毒!张天龙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事实。
张天龙皱起眉头暗自道‘别说真让李义说中了!看来李义这个人很有头脑。’但是张天龙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十分虚弱,再者说做贼要捉赃,于是深夜张天龙故意装做病发,疼痛难忍,又支开陈名扬去东县去买些好的药材。
陈名扬见张天龙病得死去活来心中暗喜‘哈哈……。’这次可离我做驸马不远了!就算张天龙你想杀我,看目前状况你还未必能站得起来!’
陈名扬离开凤天镖局之后,一瘸一拐奔着东县而来。
张天龙见陈名扬离开了有半个时辰,然后自己身着夜行衣利用轻身术偷偷潜入陈名扬的卧室之内翻查。果然不出所料,张天龙并未找到那些发药,因为发药陈名扬自会戴在身上,而在陈名扬的床下却找到了那包毒药,李义让小玉放到床下的毒药……。
张天龙见罢,立刻内墙漆那包药材回到自己房中,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各类的毒药如砒霜、鹤顶红……。混制而成。
张天龙看罢顿时气得一口鲜血涂在地上,颤抖着手指着毒药道:“陈名扬啊!枉费我对你如此信任,你却要加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