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扬知道自己的武艺不可能十余回合战败周三,又一琢磨李天际的剑法套路十分精妙,看样子自己是够呛。
周三拎着刀从擂台上走下来,看着陈名扬道:“大师兄啊,就看你的了!”
见到李天际如此高深剑法从心来说,陈名扬心中还真没底儿,也不想上去和李天际比武,但是周三这么一说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陈名扬,自己却有些下不来台,脸一红装作没看到,也不做声。
对于张天龙而言,见到李天际连胜两局,心里却有些不悦,暗自道‘怎么?这么大的镖局,我的这些徒儿行走江湖这些年,伸手都算可以的了,竟没有人能战败李天际不成?’
虽然自己女儿站在李天际这面,但是心里有些不服,看来在场的众位除了陈名扬便无人与李天际抗衡。想至此张天龙道:“名扬啊!”
陈名扬红着脸低下头道:“师傅!徒儿在这。”
张天龙道:“我看唯有你可以和李天际一决高下,你意下如何?”
陈名扬迟疑片刻,显得十分谦让道:“师傅,输赢是次要的,都是镖局里的人,谁当大镖师还不是一样,天际若是想要,徒儿就将大镖师的名号让给李天际。”
陈名扬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张天龙自己心里没底,万一被李天际打败了太难看,他若是想当大镖师就让他当去,反正都是镖局的人。
张天龙却非想要这个脸儿,并没有理解陈名扬的用意,也不知二人曾经有过不和,于是道:“诶!虽是同一镖局,但是也要分清主次,论武艺也要分清高低,这样才可服众!”
张天龙执意要让二人比试一番,因为他总觉着二人若是比试陈名扬应该可以略占上风,若是二人打上二十回合未分胜负也罢,便将二人分开闹个平局,也算挽回自己的面子。
李天际毕竟年轻,也却并未考虑到张天龙的面子,就是一心想教训陈名扬一番。
陈名扬迟疑片刻暗自道‘诶呀!看样子我是非去不可了。’
于巴和周三也够缺德,见陈名扬执拗不敢上台,齐声喊道:“大师兄要给我们报仇啊!”
‘我自己生命水平心中没数不成?给你们报仇?诶呀,谁给我报仇哇?’
没有办法,陈名扬从兵器架上取来自己最爱的青龙刀,走上前大喝一声道:“休要猖狂!我来会一会你!”
镖局的镖师们一看大师兄上了台,一起哄道:“大师兄必胜!大师兄必胜!……”
李义看着台上的李天际,此刻威风八面,自己要是没病今天站在台上的就是自己了,再看了看张允儿,面容微红,眉开眼笑的,眼睛一刻也未离开过李天际,李义的心就是猛的一颤,好似掉进了冰窖一般,就恨自己没用,恨自己天生就是个废人!
陈名扬问道:“李天际,你用的是什么剑法?”
“李家祖传的落霜剑法!”
陈名扬倒是听过,江湖上传闻李无涯的剑法便是落霜剑法,心中不由得畏惧三分,暗自道‘我说怎么这么厉害!感情刚来那日他打不过周三是装出来的。’
“好吧,我就要领会领会你的落霜剑法!不过有话在先点到为止万万不可伤了和气。”
这句话大家听得都觉得不是滋味,陈名扬大师兄向来孤傲,岂能恳求别人手下留情?
张天龙却不知二人不和之事,倒是认为陈名扬这番话有理,于是道:“都是同门兄弟,天际自有分寸。”
张天龙这么一说就是告诫二人要有分寸,李天际毫不客气道:“陈名扬,你先出招吧!”
闻言陈名扬突然一刀劈向李天际,李天际立刻闪身躲避。
陈名扬的大刀抡起来‘嗡嗡’带着风声,路数纯熟十分勇猛,可见他的刀法比起周三和于巴要强的太多,纵然不如自己也差不了太多,所以李天际初期防守,想看清他的路数和破绽。
果然陈名扬见李天际不敢反攻顿时士气大增,还真认为自己比李天际高一些,由于陈名扬急于求胜一不小心露出空隙,李天际见势突然转守为攻,剑法在快上更胜对方一筹,刷刷刷,就是连刺三剑,使出落霜剑法第三式“灵蛇吐芯追魂令”
陈名扬哪见过这么犀利的剑法,剑剑直逼速度奇快,立刻挥刀奋力挡剑,李天际这一转守为攻可就没有停下进攻,只见他越杀越快,越杀越勇。陈名扬十分惊讶,心想‘哎呀!这小子的剑法怎么这么快这么猛?’
岂不知这落霜剑法第三式便是以快取胜,虽然李天际的宝剑很重,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习练,自己已然手到擒来。
陈名扬知道自己的速度远不及对方,但是自己毕竟经验丰富,陈名扬也奋力使出天龙刀法,二人打在一处十分好看,只听剑碰到刀的声音‘叮当、叮当……’
二人大战近二十回合,很明显陈名扬的士气低落,力不从心了,相反李天际却是越战越勇。
张天龙见到陈名扬不及李天际的剑法,心中有些焦急,‘差不多了,是该分开二人了,就依着李天际,叫他和陈名扬一同作大镖师前去押送货物。’
还未等张天龙开口,只见李天际突然把剑一劈,用力压对方宝刀,对方横刀拨打,李天际这一剑声东击西,所以在对方一向上抗的同时,李天际这一剑也是虚,李天际突然转腕剑向陈名扬的手臂,刚好划伤陈名扬的右臂,陈名扬觉得手臂处十分疼痛,顿时大怒,抡起大刀还要和李天际拼杀。
李天际见自己已经手下留情,而陈名扬不依不饶是死命的狂徒,令自己十分气愤,又一想‘这个陈名扬十分可恨!今日就给你些厉害!’
陈名扬突然转守为攻一刀劈来,李天际立刻躲开这一刀,怎知道这一刀带着暗器,陈名扬顺手一甩,袖口中袖箭直逼李天际的更桑咽喉而来,李天际手疾眼快挥剑去挡,‘噹!’的一声,这一袖箭被挑开,紧跟着就听‘噗!’结结实实的扎在武馆的后墙上。
这一点是张天龙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一袖箭顿时给张天龙弄得一愣,心道‘陈名扬啊,这你可不应该,二人比武点到为止,你却用暗器伤人,好在李天际闪得快……’
见陈名扬如此阴险毒辣,李天际顿时大怒,挥剑直奔陈名扬的前胸刺来,陈名扬也没想到对方的剑能这么快,自己竟无法躲闪,眼看宝剑扎进自己的前心,身体不由得连连后退。
李天际又一想‘不行,不能扎死大师兄,否则张叔叔定会怪罪自己,也罢给他一点教训!’
于是李天际一转手腕改变方向,对准陈名扬的大腿刺来,哪知陈名扬突然抬腿向后侧身一闪,这一剑略微偏下,‘噗!’的一声,碰巧刺到了膝盖。
张天龙在台上看得是清清楚楚,立刻喊赫道:“天际!且慢动手……”
但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这一剑刺进膝盖,膝盖顿时被刺碎,陈名扬‘嗷!’的一声应声而倒,捂着膝盖在地上直打滚,痛得哇哇大叫,鲜血顺着指甲缝流淌出来……
张天龙十分心痛,但是自己徒儿做暗箭在先,所以也没有责怪李天际。
见到陈名扬受伤,张天龙立刻吩咐下人找来几名当地名医为他看腿,可是请来的所有大夫看罢都摇头道:“膝盖骨不同别处,现已被刺碎,哎!这个人废了!”
围在陈名扬床边的众人一听都十分震惊,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师兄竟然落到如此地步,更无法接受的便是陈名扬,闻听自己已成废人顿时大哭不止,躺在屋中大喊道:“我的腿!我的腿啊!…。”
次日,待陈名扬镇定些,张天龙来至陈名扬床前来看望,
见到了张天龙前来,陈名扬哭得更厉害,紧紧抓住张天龙的手臂道:“师傅!我不想当废人!师傅救我!”
张天龙摇头叹息道:“镖局比武都是自己人,你怎的还用上了暗器,激怒了李天际,也该着你命中有此一劫。”
陈名扬突然想起师傅的‘洗筋经’十分了得,瞪大眼睛焦急道:“师傅,快教我洗筋经,练成之后我的腿就治好了!”
张天龙伤心地也流下泪,摇头道:“明扬啊!不是师傅不教你,为师的洗筋经主气,只可调息体内戾气,你练了也是白练,根本治不好你的腿!天下唯有‘洗骨经’可以脱胎换骨,所以只有练了洗骨经方可治好你的腿啊!”
陈名扬道:“师傅啊!那徒儿该怎么办?”
张天龙摇头道:“明扬啊,为师也没有办法!除非日后能找到洗骨经!”
陈名扬道:“到哪里才能到洗骨经?”
张天龙叹息道:“哎!天下懂得洗筋、洗骨、洗髓三经者唯有了缘大师!可是此人高深莫测无有踪迹,纵然找到了也是徒劳无功不可能教你。”
陈名扬还是不甘心道:“师傅!我不想成残废!”
纵然陈名扬有他的不甘心,但是事成定局,为了弥补陈名扬的痛苦,张天龙不忙的时经常去看望大徒弟陈名扬,并为爱徒打造一柄不错的檀木拐棍,但是事实总是残酷的,陈名扬被李天际废掉之后只能整日拄着拐棍什么事也做不了,李天际便很自然的坐上了大镖师,接管起镖局护镖压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