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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重任于肩,之子于归

(南越圣女入朝觐见)

在王莽篡汉、中原大乱之际,位于南方的南越族却好似一处世外桃源,远离了战争所带来的纷扰,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几分宁静。不可否认,历代中原王朝都将南越族视为自己的“后花园”,静谧而又神奇,恰似超凡脱俗的仙人,又如归隐山林的居士,与世无争、去留无意,真乃一个雅静清幽、心旷神怡之所啊。

的确,在南越族的世居之地有许多婀娜多姿的自然风光:既有气势磅礴的山峦,也有水网纵横的平原;既有岩溶洞穴,也有川峡险滩,更有海天一色的港湾风光。如此这样一幅壮丽秀美的河山,怎能不令人怀抱美好的憧憬?

光武帝刘秀在登基之前就曾听说过南越族的故事,据说他们在商周时期还一直过着刀耕火种、茹毛饮血的生活,从不与中原地区来往;直到春秋战国时期,由于七雄争霸而导致北方人开始逐渐南下,并加快了这一地区的开发,也让南越族与中原地区有了紧密的联系。因此,在伏波将军马援征讨交趾回来之后,刘秀就任命他为招讨使并出使南越族。

始入南越之境,顿见层峦叠嶂、石突峰兀、丝竹缠绵、风帘翠幕、微风飒飒,耳中也是莺歌燕舞、鸿飞冥冥之音,只觉在这薄雾缭绕的山中,有种飘渺虚幻、如临仙境之感。远望是娇翠欲滴的山峰,万木竞秀、飞花点翠,似近还远、若有还无;近看则是一泓碧水、清波微漾,白云倒映、鱼虾浮动。

“山峦起伏,瀑布跌宕;绿水蜿蜒,舟楫竞渡,真是好一派旖旎风光啊!”此时,置身于郁郁葱葱的群山怀抱中的马援被深深地感染了,顿觉精神抖擞,满身疲惫亦一扫而光。因此,他下定决心,一定不辱使命并将这片如画河山纳入大汉版图之中。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这青山绿水的滋润下,南越族人大多娇小玲珑、温良如玉,很少有像北方人那样粗犷豪放、狂傲不羁的。

“汉使,要是喜欢我们这里,何不多逗留几日?”南越族长躬身说道。

“族长盛情,本不该拒绝,可我此次带着任务而来,还请族长见谅。”马援还礼道。

“敢问足下所说任务,可是与南越族有关?”

“可以这么说。如今光武大帝已一统中原,而如此秀美壮丽的南越族却还属化外之地,因此为了加强南越与中原的联系,陛下特派我出使贵地。”

“是这样啊。”南越族长恍然大悟,“不过,我虽身为族长,但此等大事必须要和族中长老商量一番才可。”

“没关系,‘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嘛。况且,我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观赏南越美景啊。”马援笑道。

“那好,明天我就为汉使专门挑选一位向导。现在就请汉使先去我家休息吧。”说着,南越族长便将马援请到了自己家。

翌日一早,等马援使团出去之后,族长就拿着那份光武帝写得诏书来到了圣女处所,打算与各位祭司商量此事。

“圣女,这是中原皇帝的诏书,您先看看吧。”南越族长直接就将诏书交给了紫瞳。

“中原皇帝的意思,就是想让我们南越族归顺他,成为他的子民。”紫瞳看完之后,就将诏书给了几位祭司,“你们的看法呢?”

“其实,我还是比较赞同的,毕竟我们从中原人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啊。”族长首先表示赞同。

“看这诏书的意思,中原皇帝还会派人过来治理,恐怕……”神谕祭司风御殇欲言又止。

“神谕祭司是担心我们的文化习俗与中原有诸多不同之处,害怕中原皇帝派来的人会对此造成毁坏,对吗?”紫瞳将风御殇的担心说了出来。

“正是这样,所以我不并十分赞同此举。”风御殇点了点头。

“可我的意见和族长是一样的,我们南越总不能一直都闭门造车吧,否则总有一天会被其他部落打败的。”观星祭司璎珞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既然如此,那就通过投票决定吧。”紫瞳说道。

经过一个时辰的投票,结果同意归顺中原王朝的人数占了多数。于是,圣女紫瞳说道:“看来这就是天意吧。族长,你去回复汉使,就说后天南越圣女与他一起进京,觐见中原皇帝。”

“是,圣女。”说完,族长便退了出去。

“神谕祭司,你的担心我都明白。放心吧,这也是为了南越族以后的长远发展啊。”风御殇还想说什么,却被紫瞳制止了。

“好吧,既然圣女已有决定,我也只好不再阻拦了。”风御殇说道。

“好了,你们也都去忙你们的事吧。”紫瞳将他们打发掉,然后又自己一人来到了那条送祁言之回家的走廊。

京城,洛阳。一天,身为高密侯兼太傅的邓禹将我叫到了他的家中,并对我说道:“你知道吗?等再过几日,京城里会来一位贵客,而陛下届时还会下旨要普天同庆呢。”

“什么贵客?居然要普天同庆这么隆重?”我不禁起了好奇心。

“陛下不是任命马援为招讨使出使南越族吗?前些天,马援派鸿鸰急使回来奏报说南越族圣女要来京城觐见皇帝陛下。”邓禹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我。

“南越族圣女?!”我不禁怔住了。

“喂,喂!祁言之,你怎么了?”邓禹使劲推了我一把,问道。

“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回过神的我赶紧借口跑了出来。

“南越族圣女要来觐见皇帝陛下!”

“南越族圣女要来觐见皇帝陛下!”

……

不知为何,邓禹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脑中,让我只能自顾自的不停的奔跑。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如此慌张?我之所以再次穿越不就是为了寻找紫瞳吗?可到底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害怕?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是感到有些体力不支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心中的一系列问题直冲大脑,使我不自主的喊了出来。

就在我靠着树干休息的时候,突然一个人进入了我的脑海:墨濯老人!并且,也让我想起了他曾跟我说过的话:

“辅助刘秀完成大业之后,你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墨濯老人神秘的说道。

“意想不到的收获?”我愕然。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自会知晓。”墨濯老人吊起了我的胃口。

难道墨濯老人说的就是南越族圣女觐见皇帝的事?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和南越族圣女之间的事呢?我心想。

因此,冷静之后的我再次来到了太傅府,不仅将我与南越族圣女的故事讲给了邓禹,还请求他帮忙可以让我见圣女一面。幸运的是,邓禹不愧是好兄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左右吧,南越族圣女与招讨使马援团队一起进入了洛阳城。那天,洛阳城的百姓几乎全都赶来了,都想一睹圣女风采,将街道两旁围得水泄不通。只听他们纷纷议论着那个坐在马车里且脸上围着纱巾的女子:

“你看啊,那个圣女虽然被遮住了半张脸,可仍然看得出是个大美人啊!”

“就是啊,你看她的皮肤多好啊!”

“简直就像是西施再世、昭君再生啊!”

“真是太美了!”

……

随着这些百姓脱口而出的溢美之词,在皇帝陛下派来迎接的使者的带领下,南越族圣女来到了洛阳城中最高贵的宫殿——南宫崇德殿。

“臣招讨使马援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进入正殿,招讨使马援首先跪下并叩首道。

“南越族圣女紫瞳参见中原皇帝陛下,愿皇帝陛下福泽绵长、福寿安康!”南越族圣女紫瞳也用南越族的礼仪拜道。

“招讨使一路辛苦了,快起来吧。”光武帝刘秀对马援说道,紧接着又对南越族圣女说道:“圣女快快请起,一路可还好?对中原景色可还满意?”

“回禀陛下,一路上马大人对我很照顾,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多谢陛下关怀。”圣女紫瞳回礼道。

“那就好,一会儿朕派人带圣女欣赏一下中原美景,等晚上再为圣女一行接风洗尘。”光武帝说道。

“谢陛下隆恩!”紫瞳一行人再次谢过皇帝。

(之子于归)

由于马援作为招讨使,而且与圣女一行人又相当熟悉,因此光武帝便令他作为向导,带领圣女他们游览洛阳城并顺便欣赏帝都美景。

就在马援带领圣女他们游览京城的时候,受我之托的邓禹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马援请到了家中,并说道:“马将军,真是对不住了,我必须要见圣女一面。”

“你费尽心机的将我请到你家,就为了见圣女一面?”马援显然不太相信邓禹的说辞。

“马将军还真是明察秋毫啊。”邓禹只好笑了笑。

“好了,说吧。到底是谁想见圣女,又或者有什么其他的事呢?”心直口快的马援问道。

“马将军,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邓禹边说着边冲里面喊道:“你出来吧。”

“你不是祁公子吗?”看到我从内室出来之后,马援惊讶道。

“是,马将军。”我向他施礼道,“其实是我想见圣女的。”

“是这样,言之曾与那位南越圣女有过一段过去,所以他想与她见面并将事情说清楚。”邓禹向马援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马援恍然大悟。

“好了,言之,南越圣女现在就在东厢房,你可以去见她了。”邓禹说道。

“两位,多谢。”我向邓禹、马援深深鞠了一躬之后,就转身去了东厢房。

当我来到东厢房门口并准备敲门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声音:“相顾无言,之子于归。祁言之,你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了吗?你又会否想起我呢?唉—”

“银发紫瞳,鬼魅殊同;倾世容颜,却是孽缘。”我没有再继续敲门,而是说出了这句话。

“祁言之?!”听到这句话的紫瞳马上打开了门,“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梦,是我。我真的回来了!”我将她的手放到我的脸颊,“而且我一直在找你。”

“你知道吗?自从你走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可是,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会再次见到你。”紫瞳紧紧地抱住我。

“我不是木头,也不是傻瓜。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要说你在我心里不重要,我自己都不信。”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可是,我确实不属于这个时代,我不能做出一个根本不能实现的承诺。”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都明白,真的。”紫瞳将食指放在了我的嘴上,“其实,在你走后,我特地向博伊祭司学习了灵子术。”

“灵子术?那是什么?”我们进入了屋内。

“是我们南越族的一种古老的巫术,具有透析人生的能力。”紫瞳坐下道,“我通过灵子术,知晓了你的一生。”

“啊?!”

“是的。你叫祁言之,民国四年出生于一个世代相传的匠户家庭,而且将来你会继承祖业并将其发扬光大。但是,你还有身负一个非常重大的使命,就是……”说到这里的紫瞳却突然停住而不再开口。

“是什么?”看到她不再说话,我不禁着急了,心想:到底是什么,难道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于是,我又催促道:“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啊。”

“就是将来你会穿梭于时空轮回之间,收集各朝各代的著名刀剑及著名剑师并为他们撰写一本真正属于自己的书籍。”紫瞳仔细想了想,最终开口道。

“穿梭时空?撰写书籍?”

“是的。就像上次你说的,穿梭时空的秘密就在《千字文》之中。”紫瞳说道。

“那我怎么知道呢?”

“《千字文》中每四字一句,也就代表了一个朝代。当你穿越过来之后,你就要找到与之相应的四个字,只有这样你才能回到你的时代。”

“哦,我明白了。那撰写书籍呢?”

“这个就看你自己了,为历朝历代的铸剑师及其他们的作品编纂一本真正的书籍,以让后人记住。”

“这么说,这个任务还挺有价值的哦。”我笑了笑。

“先别高兴太早,来回穿梭时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紫瞳泼了我一盆冷水。

“什么代价?”

“来回穿梭时空会让你过早的衰老。”紫瞳犹豫了半天,才说了出来。

“过早衰老?!”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将我击倒,“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突然,我想到了姬雪,觉得胸口好像喘不过气一样。

“因为穿越时空本来就是逆时而行啊。”紫瞳安慰道,“言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又何尝好受呢?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你承担一切。”

“紫瞳,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而已。”稍缓过神的我对她说道。

“祁公子,圣女,你们说完了吗?”就在紫瞳还想安慰我的时候,马援却来敲门了,原来是皇帝陛下派人来告知,今晚的宴席已经准备好了。于是,我便深吸了一口气并使自己冷静了一会儿,就让紫瞳先去赴宴了。

为了迎接南越圣女一行,光武帝几乎是倾全国之力,不仅安排了最好的御厨而且还选出了最好的歌舞、杂耍等节目,一直闹到戌时才停止。

翌日,南越圣女一行人就拜别了皇帝陛下并踏上了归途。当然,我也跟着紫瞳一起离开了,并在离开之前将“兔死狗烹,古之大防;诗礼传家,盛世万年”这句话留给了好兄弟邓禹,希望他能明白其中含义。

经过半个月的路程,我们终于回到了南越。于是,在神谕祭司等人的护法之下,紫瞳再次施法并将我送回了我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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