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给我解药吧。”
宋碧若淡淡的语气,再次开口,袭雁来几乎是发出冰冷而猖獗的笑声,在亭子里压抑不住地回响,从怀里掏出一个盛满紫色液体的琉璃小瓶子,“你也会求人的啊?小贱人,拟魂之力都用不上了吧?这药还会泯了你的拟魂之力!一年内无法进益!真是不知好歹!既然已经被说成克母送了出去,干嘛还要费尽心机耍手段回来?活着招人嫌,如今还想高攀你不能妄想的人,你配吗?不知廉耻!”
袭雁来的嫉恨如今一览无遗地展现在宋碧若眼前,她却也只是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举一动,袭雁来有些被她看得发毛,怒火顿起,将手里的琉璃瓶随意丢在了地上,脆弱的琉璃瓶碰撞到坚硬的青石,刹那间粉碎,紫色的液体淌了一地。
“婊子!不知好歹!既然这么不识趣,那么便等着毁容吧你!”
“……”
宋碧若厌恶地扫了地上紫色的液体一眼,她很讨厌紫色,写紫色在透明色的琉璃瓶碎片间和石阶上,被冬日里的些许阳光照耀,反射出奇异的纯净和孤傲,那是一种透着温暖的、甜蜜的清雅,不同于冷色调的蓝色、绿色、白色这些让人看起来心都觉得一股寒意的孤清,独有一种蓝空与夕阳完美结合的美,也正是这种平易近人的暖,让她觉得厌烦。
暖色调看久了就是俗艳,冷色调看久了就是冷血,一个太过温暖,一个太没人气,她偏偏是讨厌将暖色调的橙色和冷色调的蓝色结合在一起的紫色。
左右都不是,给人的感觉又偏向温暖。
何其做作。
更多的是独特,让她的心都觉得这种平凡而又少有的颜色,使人厌恶。
甚至有那么一些……恨。
“公主真是好手段,不过公主以为陛下和皇后不会查明真相么?”
宋碧若缓缓站起,一旁的侍女听了袭雁来的恐怖描述已经吓得腿脚发软,而灰雀、黄雀都不是第一次知道袭雁来是怎么样对待自己嫉恨的人的了,虽然仍然有些害怕,不过比宋碧若的侍女好多了,脸色也没有这么苍白。
“小……小姐……还是与公主认个错……求她给您新的解药吧……公主!遂意给您磕头了……”
比起管教下人的手段,宋碧若高明多了,她的侍女遂意不停地磕头,希望袭雁来能“大发慈悲”,把解药给宋碧若,不过本人并不领情,纤手翻转,那遂意便被她用拟魂之力牵起站好。
“你!你怎么……”
袭雁来讶异她居然还能用拟魂之力,按理来说如今她应该动一下都很吃力,怎么可能还用拟魂之力用的这么得心应手。
“公主,我只是问你能不能把解药给我帮你保管,又没说我中毒了、我怎么还可以用拟魂之力?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宋碧若的一席话让袭雁来心里的不安愈来愈浓,那个手炉……“本宫明明将那个带凤毛内套的手炉给了你!也亲眼看你用了!你怎么可能……”
“你自己拿着的时候都没把手裹进凤毛内套里,我怎么可能把手裹进去?反正穿的一样的衣裙,我的袖子长了一点儿就是了。”
用衣袖挡住造成她将手裹进手炉套的假象,就她这种半吊子才会上当。
要是当初的那些个姨娘、嫡母、那些个姐妹们能有她这种二货脑袋,也就不用她动手又是打又是拍了。
袭雁来此刻才发现自己脸上又痒又热,亭子外的湖水里倒映出自己开始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的脸色,她又气又怒,解药被自己亲手摔碎了,眼前手边也没有可用的备份解药,而宋碧若又是一副好像看着跳梁小丑的神情冷冷地看着她,这一切几乎都让她想冲上去撕碎宋碧若美奂绝伦的脸。
“公主……奴婢去唤御医吧!”
灰雀、黄雀担忧道,被袭雁来一巴掌扇倒在一旁,“贱婢!轮到你来教本宫做什么?滚!宋碧若……你这……”
“皇上驾到——”
亭子外传来皇帝贴身内侍胡平尖细的声音,袭雁来仿若一下子看到了靠山,皇帝走近了来便扑过去,俯在皇帝脚边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