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沉甸甸的银子,要将她散尽实在是办不到,突然子惠又灵光一闪,双眼迸出狡黠之光:“许你清正廉洁,就不许我中饱私囊?”
子惠将这六百两分成均等两份,三百两拿去换成银票藏于鞋底,另外三百两拿去买米赈穷人!
怎么说她也算是做了好事,东方翊他不能再说什么了吧!
话说这东方翊让她越来越看不透,据她对他的了解,他有可能会当好官吗?这种人恨不得杀光天下让他不爽的人,这么在意清廉名声?
算了,反正怎么想她是想不透的了!
现在她得想办法将她爹救出来远走高飞,可现在林勇这到底有什么把柄被东方翊抓着她也不知道,这魂穿还真是不好玩!
夜幕降临,暮鼓咚咚,子惠这才忙完回来,小羽早就伺候小乐乐吃了,见子惠拖着疲累的身躯回来,赶忙去热了饭菜来!
子惠见主屋无灯光便问她:“那姓东的呢?”
小羽敛容回道:“爷说要去缙云阁赴宴,今晚就不在家吃饭了!”现在小羽在子惠面前也不敢再松懈懒怠了,否则两人都麻烦!
子惠点头不语,走了也好,省得见了又要撕!
子惠饭后陪小乐乐玩了一会儿,又给小乐乐洗了澡,就哄着小乐乐睡着了!子惠刚洗了澡出来,正在房前廊下散热擦拭着发间滴水,却见一华丽艳丽的女子扶着脸色惨白的东方翊进入院中,东方翊脸上满是汗水,湿了衣襟一大片,他紧咬着牙关,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见状子惠赶忙上前相扶,可却被那女子一把推开,女子开口骂道:“你是如何做人家妻子的?他身上带着如此重伤,你却任他在外喝酒应酬!”虽然是在骂她,可语气却极为软和,这通身气质竟跟那市井人完全不一样,子惠便猜出她是谁了,正是那天她装睡的时候来“瞧”过她的华阳公主!
伤?他受伤了吗?
子惠欲出言辩驳,却被华阳堵住:“他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天,你不照顾他,自然有的是人想要照顾他!”
这大咧咧的在正房面前如此袒露心事,华阳她如此尊贵出身,如此不凡素质却为情不顾女儿姿态,这华阳该是多爱他呀!
好吧,反正有人愿意照顾他,子惠也懒得动手,眼见华阳扶着东方翊进到主屋去,身为人家老婆,不去看看似乎也说不过去!
华阳为东方翊脱下衣服,脱下他胸前一大片的纱布,赫赫鞭伤蜿蜒如赤蛇大片盘踞在他胸前,看得华阳落下心疼的眼泪,子惠便抢在先扑倒在其床边佯哭道:“哎呀,我可怜的夫君哪,是谁这样心狠伤你如此呀?你要是有个不测,可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呀?”
东方翊忍着身上的疼痛,对她那毫无感情的哭戏甚感聒噪:“哭什么?我还死不了!公主面前,如此聒噪,成何体统?”
闻言,子惠只好假装拭泪站起身来!现在子惠觉得这个电灯泡当得也真是够亮的了,人家郎情妾意的,与你这个村姑有何关系,遂索性就旁观看戏算了!
子惠看着公主嘤嘤哭倒在他裸怀里,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只是轻轻依偎着,男的却温声细语不断安慰劝解:“公主,微臣无妨,上点药就好!”
公主怕压疼了他的伤口,纤纤细指轻柔抚触伤口,哭得玉肩微微颤动,子惠囧住暗想:“喂喂!伤成这样还要挑逗?你这是心疼呢还是撩欲呢?”东方翊一把抓住她的一只柔荑嫩手,神情款款的摁在胸前,情深意重无需言表了!
接下来就该深情一吻了吧,当她是死的吗?子惠挥一挥帕,转身意欲离去,这时候还在这里碍眼?看得她都想吐了!
东方翊出言止住她:“哪里去?”
子惠偷溜不成,只好想个借口:“我去给你找大夫!”
东方翊又说:“不用,到书房给我找药来!”
子惠转身之际,听到华阳殷殷关切道:“伤得如此惨重,还是我去请御医来吧!”东方翊阻止她:“公主,万万不可呀,微臣微末之躯,不能劳烦公主,再说传出去,微臣又有了攀龙附凤魅惑公主之嫌!”
懒得听下去了,子惠走到东方翊的书房,书房现在搬到南厢房,书房里有药?可能吧,子惠点灯照亮书房,发现书桌旁就有几瓶小瓷瓶,子惠一个个打开发现颜色都一样,都是无味的白色粉末,那估计就是这些了!
子惠拿着药瓶急匆匆的就跑去主屋,亲自交给公主:“公主,药来了,赶紧给他涂上吧!”
东方翊冷冷瞥她:“此等污浊之事,怎么让公主代劳?你不尽分内之事,倒使唤起公主来了?”
“我。。。这不是。。。给你们制造机会嘛?”子惠红着脸低头轻声吞吐!
公主闻此摇摇头示意她并不介意,轻旋启瓶塞,将药粉轻轻撒在东方翊的伤口处。。。
“啊!!!”东方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长空!
吓得公主手一抖,药瓶掉落在他怀里,药粉撒的别的伤口都是,然后又是东方翊惨烈的嚎叫!
公主哪里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会哭着拭泪:“天啊,这药粉敷上竟会如此痛苦吗?”
东方翊一把抓起药瓶振臂一扔,牙关紧咬,冷汗如雨,仍强忍着疼痛狠狠望向罪魁祸首:“这是盐!”
子惠也被刚才的情景吓着了,“盐?怎么会?明明是放在书桌上的那一托盘里的药瓶!”
东方翊几乎气绝:“那些是调料!”家丁见他有在书房看书吃宵夜的习惯,所以也就在书房备有调料,方便他填补某人不良厨艺只为方便下咽的!
子惠急得快哭了摇头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见血翻肉的伤口最怕的就是盐了,天啊!这无疑就是给东方翊再上一遍酷刑啊!
东方翊见她如此也不好在训,两个女人都没见识,一点用都没有,东方翊朝子惠道:“还杵在这里?快去拿清水来,难不成你还想盐焗了为夫?”
子惠已经焦急慌了,适时正好见小羽端着一盆水进来,二话没说抢过小羽那一盆水然后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泼去!
一床浸湿,床上一人几乎气绝,只见东方翊脸色白转黑黑再转红,翻眼昏厥前,颤巍巍的指着子惠道:“你。。。你。。。是故。。。意的。。。”接着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哎呀!出人命了。。。”三个女人在屋子里慌张大叫,乱成一团,互相捧脸奔走于庭外,尖叫连连!
小羽哭道:“小姐,你用洗脚水将爷泼死了!”
子惠问:“洗脚水?”洗脚水也不至于吧!
小羽点头:“恩,我见爷回来了,就给他带了烧滚的洗脚水来,里面放了艾草和姜可以去湿气!”
闻言,子惠背脊一凉,公主惨叫:“滚烫的洗脚水,再加上姜的辣性,这一泼下去,死猪也能烫活了呀!太痛苦了,堪比酷刑呀!”
萧镇爵终于等到宴席散了,顺道去看看东方翊,饮酒的时候就提醒过他注意伤口别太猛喝,可东方翊就是来者不拒,拼了命的喝!最后还是萧镇爵以他醉了送回府,自己代他喝!
可当他来到东方翊府上,却见这三个女人在大叫出人命,萧镇爵急忙快步奔往主房内,见东方翊晕死在床上,身上的鞭伤红肿不堪,床上又湿漉漉的被子也在滴着水!萧镇爵走出来问道:“公主,东方翊他怎么了?”
华阳指着罪魁祸首道:“是她,她给翊上的盐分,还给翊泼滚烫的艾草姜汤!”
子惠紧紧抓着他的手问道:“他死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萧镇爵哈哈一笑:“不妨事不妨事,嫂子莫慌,我看了翊兄,他只是晕了过去,嫂子虽然慌中出错,但却是错有错着,这盐本来就可以消毒杀菌,而这艾草散寒除湿,还能温经止血,姜又是温中解毒,虽然无妨,但手段未免过于凶残!”
听闻此言,众人才深深一吐气,终于躲过这杀人的阴霾了!
萧镇爵不得不佩服这个其貌不扬姿色平平的子惠,居然给金龙门的门主上了两遍酷刑,这天下估计除了主公,就剩她了!
萧镇爵无奈轻笑:“还是快些准备干净的衣被,我来帮他换上吧!看来翊兄明日首日就任不太可能了!”
这一忙,直到忙到深更半夜,公主出宫一趟本来就不容易,深夜才归更加不行,所以公主早早就离开了东府!
睡得正沉的子惠,没来由的觉得阴风阵阵,缓缓转醒的子惠眼一睁开,门口处猛地出现一个影子,吓得子惠浑身颤抖不知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天啊,该不会是姓东的鬼魂吧?对不起对不起,阿米豆腐阿米豆腐,我真不是故意害死你的,你有怪莫怪,我会多给你烧点纸钱的!阿米豆腐。。。”
那鬼影似乎没有这般轻易放过她,抬头看去,那鬼影正往自己这边飘来,子惠抱起枕头一顿乱挥口中大喊:“救命啊,有鬼。。。”
棉花枕头噌到东方翊的伤口,东方翊吃痛的一躬身,见她还在挥舞武器,就一眼看准一把扯过她的枕头!
没了武器的子惠缩在床脚慑慑发抖!
东方翊冷嘲声让她顿时惊醒:“哼,果然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