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贵妇立马就转变了态度,扑上去团团围住她:“妹妹,这么说你是状元府上的?能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消息吗?”
原来如此,是来找消息来的!
子惠不能吃亏呀,怎么也得收个线人费的,突然朝各位伸出手来:“想知道就看你们诚意了,这可是大赚钱的机会?”众人也就明白了,这可是绝佳的情报呀,多少能左右下注的选择呀,也都纷纷掏出整锭银子给她!
子惠也不贪,就当是作弄一下这几人,装作一副无奈的神情来:“哎,你们买了他去的,就等着赚大钱吧,我家夫人都开始收拾回村的行囊了,这不都让我来这里卖掉值钱的衣服!”说完抱着孩子走了!
这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一会儿,然后都奔着离开成衣铺,估计八九不离十都去下重注买了吧!
子惠笑嘻嘻的将到手的银子塞进钱袋,思虑一番后全都交给小羽:“小羽,你用这钱去买赌注,我们就买他留下,别跟她们在同一家买!”
小羽点头拿起银子提着一小袋衣物就匆匆离去!
子惠嘴上是得意洋洋的笑,这几个贵妇身着不凡,又是个长舌妇,经他们这么一说,就算不说,也是很好的宣传,很快大家都会买他离,那么到时候这点不多不少的散碎银子可就整整赚了。。。不敢想象!可要是没赚到?也没关系啦,反正也是别人的钱!
子惠美滋滋的想着不禁自言自语:“东方翊,你要是让我大赚了一笔,我一定会好好给你煮顿汤!”让你吃顿好的汤泡饭!
虽然对这个东方翊她并不担心,但她却不会用那些黄金去赌,那些黄金是有另外的用处的,曾经身为会计主管的她,怎么会让钱白白浪费掉呢?当然最会开源节流了,那些黄金她只打算购置三套珠宝首饰衣服,重大场合轮流穿就好了,她也想过找个赝品的顶,但是要是被发现了,东方翊一定会杀了她的,所以她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那么剩下的黄金,。。。目前她正在京城看铺位!
子惠和孩子前脚刚踏进状元府,小羽后脚就跑了进来,怀里捧着一大包都快高过她视线的东西!
子惠刚想问她,小羽就脸色红扑扑气喘吁吁的说:“小姐,了不得了不得呀,就差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我才刚下了注,就有人敲着锣鼓在小巷大喊状元东方翊入仕,翰林从六品修撰!放赌的立马就算好了我的钱,我拿了钱就跑怕被人抢了,小姐,你的六两赢了六百两了!好沉好沉,我们赶紧回房去吧!”
子惠看着着银晃晃的银子,心湖澎湃呀仰头奸笑道:“我也能当有钱淫了呀!”
哇塞,这钱赚的也太快了,太刺激了!
这下子,整个坊间立马沸腾起来了,有人赢了兴高采烈的当街就手舞足蹈起来,有人输了不是骂街就是咬耳朵打架,都在怨听了对方的话才买错!有人赞东方翊有本事,骗了公主,又气了皇帝,这都能顺利入仕。有人骂东方翊个杀千刀害他损了一大笔钱。
总之东方翊的话题又再次被推倒风口浪尖上!
东方翊也是刚接到吏部的任官文书和官服,正陪着翰林院的侍讲学士董庆泰在院中石桌品茶闲谈!
东方翊结识人的速度真是快得超过高铁,只是路过吏部署衙拿文书,经过隔壁翰林院,就认识了翰林院所有的人,上至学士,侍讲学士侍读学士,下至一些还未入流的庶吉士,全都熟悉个便,还换来今晚同聚缙云阁的酒宴!
侍讲学士董庆泰早就听闻东方翊这人英俊不凡还文武精通,老早就有心结识,今上不但不对他多加指责,公主也不责难,反而公主出面劝服病中皇帝,让他入朝为官!
董庆泰笃定东方翊此人必定不凡,也就想着攀交他,趁着他当夜值时间未到就叨扰到东方翊府上来了!
董庆泰跟东方翊可谓是倾心详谈,把自己为官这几年所见所闻,该注意哪些该避开哪些一无巨细全都交代了,东方翊拿出新人态度,时而点头附和,时而赞叹时而惋惜!
董庆泰讲了半天终于讲到翰林院了:“在朝京官,凡五品以上的官员均要早朝,东方兄虽说暂时勿需早朝,但也跟别处署衙无异,都要卯时准时点卯,这可万万重要,万不可迟到无故缺席,否则要吃杖责的,某以前也试过一次,羞愧难当,再不敢再有迟到!”
东方翊点头十分有耐心:“原来如此,多谢董兄赐教,有董兄相扶持,往后小弟在翰林定能安稳顺遂!”
董庆泰连忙摆手称谦:“哪里哪里,同朝为官,如同手足,互相帮助互相帮助!”
正说着却见子惠和小羽慌慌张张的路过,子惠不打算理他当做没看见,东方翊拿出夫威猛地朝子惠喝道:“哪里去?”
这猛地一出声,吓得董庆泰差点没抓稳茶杯,也吓的子惠和小羽腿软,一锭银灿灿的银元宝叮溜溜的掉了下来!
东方翊朝董庆泰拱一拱手表示他先失陪下去训妻,子惠赶忙捡起银元宝来塞回去,东方翊走到两人跟前,只乜了一眼子惠,用手猛地一掀开小羽捧着的包袱,银灿灿的银元宝显露无疑!
此时董庆泰也随之而至,正好也看见了这银两,未免尴尬,董庆泰还是装作没看见拱手问道:“可是弟妹?”
东方翊语气大变,谦和儒雅的指着子惠说:“这位正是在下拙荆,余氏!”却用冷硬颇为浩然正气的语气对子惠说:“还不见过子亚兄?”
子惠只好款款行礼:“见过子亚兄!”小羽教过的,而且也不难!
董庆泰也还了礼,子惠见东方翊一脸清官的浩然,完全没了往前那般玩赖的神情,有点儒生的味道,子惠小心翼翼侧目暗想:“他是想干嘛?”
东方翊见她神色慌张还发髻歪乱不堪却不自知,用那手中扇柄挑起她那歪萎恹恹垂下的发髻道:“发髻不正,衣衫不整,你当这天子之都是你南方辟乡?如此不知修整妇容,成何体统?”
她不是本来就这样的吗?为何今日对她如此刁难?
子惠打破片刻沉静,不理会他的刁难,装作十分贤惠的样子:“兄既然来了,眼看也到晚膳了,如兄不弃,就在这里用可好?”
董庆泰却极为和气,带着点歉意抱拳道:“弟妹莫忙,子亚今夜要上夜值,不敢叨扰,暂坐片刻也要离去!”
子惠再问:“要不,我去给你们准备茶水!”说完转身想溜,却听到东方翊浩然喝道:“哼,不敢劳烦,我已备好!”
董庆泰一听觉得东方翊有点动怒就想着来劝和:“弟莫动怒,吓着弟妹,家和家和呀!”
好吧,她怎么知道这会儿来人的?子惠低下羞愧的头颅!
东方翊没打算放过她似得,又来找她麻烦了:“哪里来这许多白花花的银两?”
子惠支吾了大半天,没敢说这是她赌来的!发髻不正都换来一顿骂了,这要是说去赌,那还了得?
见她支吾不语,东方翊又大声怒道:“想是我这边厢才刚收到任职文书,你那边厢就收取贿赂了?”
什么?收取贿赂?
子惠瞪大了眼不知道这是哪出戏了!
东方翊怒点她脑袋:“你个无知村妇,你可知为官之道,应清廉刚正,一心报效朝廷,为民办事,替民请命!你夫我这才刚入仕,你就大肆敛财收受贿赂,想要置你夫我于何地?让朝中同僚如何看我?”
啊?这不是普通的画风突变呀,这压根就是跳错台了!子惠心想他当着一个同僚的面,如此训她,这分明就是他“想要做”一个刚正不阿清廉人人称颂的好官!
他没跟她说要演这么一出呀,这台词她该怎么说呀?
东方翊见她支支吾吾的干着急却说不上话来,就知道她笨,继续训道:“这些银两哪里来的就送回哪里?以后再见送银两送这送那来的,不用多说,乱棍轰走就是,你下次再敢犯浑猪油蒙了心,我定休了你!”
啊?休了她?真的吗?子惠听闻内心突然欣喜,可一看东方翊的眼神,那分明就是两个明亮亮的大字---“做梦”!
子惠看着小羽抱着的一大堆银两,心中滴血,子惠不装也很委屈了,问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出去拐个弯再回来?
还没开口,东方翊决绝喝道:“哦吼!还不走动,让为夫我亲自去散大街上吗?”他这是铁了心让她送掉这些银两啊,她如何忍心,如何忍心她的宝贝银子呀!
子惠崩溃了,抱着银两泪奔而去!留下小羽和小乐乐无语问苍天了!
东方翊还在董庆泰面前不断树立自己光辉的形象,矮化子惠贪污丑陋的形象:“兄你看我家连个使唤的仆人都没有,烧茶倒水样样自己来,为的就为自己一片心,弟从小就立志做个顶天立地刚正不阿清廉不贪的好官,这厮村妇见识,是欲将弟我推往魏党一派,为天下耻笑么?幸好有兄在此见证,否者小弟昭昭之心,如何申明?这村妇差点害得小弟名誉扫地呀!你说小弟如何不心急上火?”
董庆泰连忙小声提醒:“弟千万谨言,这隔墙有耳呀!”说完跟着东方翊进入书房!
子惠是真的哭了,被东方翊吼哭的,虽然知道是演戏,可这突然一顿臭骂就是让她心生烦闷不可抒发!
子惠捧着银子望向街边来往的行人,红着眼回头望向府门内恶狠狠的道:“姓东的,今晚你别指望喝好汤!”连口好水你都别想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