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娘,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我拼了命也会去做!”徐福连连点头,他实在是受不了心上之人对他的冷言冷语,那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立即去告诉陛下,就说我父亲是无辜的!皆是县令大人威胁指使!让陛下尽早收回成命!”田氏佩娘哪能不知自己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那毕竟是自小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啊!
“佩娘,你这……”徐福皱紧眉头,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后才一字一句悠悠道:“郡守大人为官清廉,向来是明辨是非,为人更是毫无私心——”
“徐君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讽我父亲无恶不作吗!”田氏佩娘听到一半便打断了徐福的话,她的父亲再不堪,那也轮不到外人来品头论足!
没错!徐福对于现在的田佩而言,不过是个外人!
“佩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哎!”徐福狠一挥袖,而后紧紧闭上双眼,表情甚是痛苦不堪,“你明知我向来不善言辞,为何还要对我苦苦相逼?我知你内心苦痛,可如今的我,更是内心煎熬啊~!”
“你煎熬?!”佩娘一声嗤笑,她悠悠说道:“你如今身为太医院令,位列九卿。据说整个太医院就独你一人备受陛下宠爱!可你却说你煎熬?!真真是可笑至极!”
“我入朝为官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佩娘不过一段话便能引得徐福情绪高涨,他声嘶力竭道:“田佩,你扪心自问,我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为了实现曾答应过你的‘一世双人’?!”
徐福不由得想起当初,与田佩在落霞山下的首次相遇。那时她温婉柔顺,却古道热肠,甚至不顾自己的小姐身份,毅然站在大街口为众多难民施米布粥。
当时周围路人皆是议论纷纷,说田佩不知羞耻,一个官家小姐却出门抛头露面,反正众说纷纭,话语间不乏讥笑嘲讽。
徐福那时才下山,对于这世上的任何人和事,都抱着异常的好奇心。所以他拨开重重人海,只为上前凑个热闹。
可仅仅是抬眼间的那惊鸿一瞥,徐福便心知,就是她了!
没错!就是她了!
于是,在那之后,徐福便在施粥篷对面的小医馆里坐镇义诊。由于知道徐福是徐医士的嫡传弟子,所以医馆里面的众位医士对他也是礼遇有加。而每日,徐福除了为难民义诊以外,其余的时间都用在看对面施粥的田佩。
就那么单手杵着下巴,直喇喇的看着田佩,甚至都不愿意掩藏他眼里那刺人的光芒。田佩每日感受着那炙热的视线,可身为女子的矜持,她又不愿抬头看他。
就这么过了半月有余,田佩终是忍不住了,便唤了贴身婢女前来询问。
“这位公子,请问为何每日如此看待奴家小姐,莫不是你们二人相识?亦或是公子有事需求奴家小姐帮忙?”婢女名月奴,自懂事以来便伺候在田佩身边,二人感情甚是不错。
“不!不相识!也无事……”这时徐福才自知不妥,于是垂下了头,一脸的羞愧难当。
“那你为何……”
“因为他看上你家小姐了呗!”打断月奴说话的是医馆抓药的小药童,他已经观察徐福好几日了,甚至有时候看到徐福那一副木讷的模样,都着急想替他上去向小姐表白心意。
“如此,奴家定当如实告诉小姐。”月奴回到田佩身边以后,将事实如实转告于她。
田佩当即红了双颊,她偷偷抬眼看向对面端坐的徐福,也就是抬首间的那一眼,她便怔住目光再也移不开眼——
只见那人单手杵着下巴,一头略显凌乱的墨发随意洒在身后。男子长着一副极为好看的眉眼,他的眉角微微向上扬起,直盯着她的双眸中,绵绵深意勾人心弦。
于是,他们就这么彼此失了心,千言万语只剩“一见钟情”。
是的,他们相爱了。
田佩说,她要的便是“只得郎心,一世双人”。
徐福答应她,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人在侧。
而后,徐福首次登门拜访,才知佩娘原是县丞之女。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徐福当即没有二话,直对县丞大人言明对佩娘有意之时,县丞大人却对他弃之如蔽。
县丞大人说二人地位悬殊,门不当户不对。当下让家仆将他轰了出去。可是徐福并没有放弃,他通过月奴告诉田佩,只道一句“非卿不娶”!
于是徐福只身一人前往国都,他本想入院作‘肄业生’,可却在缘巧合之下治好了御史大人的头痛之症,并且得到御史大夫赏识,推举至宫内任御医一职。
后来被始皇帝召见,且一次次的缓解了秦皇的头痛顽疾,直至秦皇痊愈。秦皇大喜,当即敕封徐福为一众御医之首,官居太医院令之职。
再次进入县丞府邸,他已是位列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