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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赵咖雄随即拿起那封信就看了起来,他看完信件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气愤愤的将信件和包裹撕了个粉碎。赵导莉不禁气呼呼的问道:“爸,你咋把信件和包裹都撕了呢?”赵咖雄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出了赵导莉的房间。

吃晚饭的时候,赵导莉再一次冷生生的问道:“爸,你咋把信件撕了呢?你不给别人回信啦?你还把包裹也撕了,你不打算取东西啦?”

赵咖雄白了一眼赵导莉,气愤愤的嚷道:“小孩子懂什么呀?吃饭。”赵导莉听了赵咖雄的话,只好默不作声,一个劲的吃她的饭。

待客厅里只有柴蝶妞和赵咖雄两个人了,柴蝶妞才轻声细语的问道:“赵咖雄,那信件是不是寄给我们的呀?”

赵咖雄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柴蝶妞疑惑不解的问道:“既然信件是寄给我们的,你干嘛要把信件撕了呀?”

“妈,你就别问了。”

“赵咖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封信一定是那个台湾人寄过来的。信上都说了一些什么呀?”

“信件上说,那个台湾人已经在广州建造了一个陶瓷厂,现在正在想办法建造一个糖厂。还说什么,还说什么,那个大姐姐依然健在。再过个三五年他们准回来。”

“你说什么,大姐姐依然健在?他们已经在广州建造了一个陶瓷厂,现在又要在广州建造一个糖厂。既然他们已经到了广州,那他们咋就不回来呀?”

“妈,你还听不出来吗,这就是骗人的。就连你都知道,既然他们已经到了广州了,怎么就不回家来看看我们呢。”

“莉莉说还有一个包裹,包裹是什么果子啊?怎么只有一个啊?”

“包裹不是什么果子,而是别人给我们寄过来的东西。”

“是些什么东西啊?”

“一些衣服被褥什么的,还有一些吃的东西。”赵咖雄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继续气愤愤的嚷道:“妈,我们是穷。但我们还没有穷到要饭的地步。我们不要他们的东西。他们把爹害成这个样子了,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要是哪一天他真的回来了,我决饶不了他。”

赵瑞贵心急火燎的赶到广州,先是想方设法筹集资金,建造厂房。接下来是和一些客商洽谈业务,购买现代化的设备。成天是忙的不可开交。哪里还有时间回善溪窑老家看看了。

一转眼赵导莉已经长大成人了,她已经长得是亭亭玉立,人见人爱的小姑娘了。她放学回来看见赵功懋傻呆呆的站在道场里,就快步走到赵功懋的面前,笑眯眯的叫喊道:“爷爷,你猜猜我是谁。”

哪知道赵功懋看也不看赵导莉一眼。赵导莉立马就从书包里掏出一把玉米糖来,再一次笑眯眯的说道:“爷爷,你猜猜我是谁,你要是催对了,我就把手里的水果糖都给你吃,好不好?”

玉米糖那种独有的香味扑鼻而来,一直渗入到赵功懋的五脏六腑里,虽然那种香味已经五六十年没有再闻见过,但那种香味对于赵功懋来说,那是他一辈子怎么也忘不了的香味。

赵功懋一闻见玉米糖的香味就冷生生的问道:“丫头,你这玉米糖是从哪儿买来的呀?”

赵导莉一听此话就惊讶的问道:“爷爷,原来你不傻啊?你还知道这是玉米糖啊。爷爷,这不是什么玉米糖,而是水果糖。”

“你这丫头又来骗我,这明明就是玉米糖,你咋说是水果糖呢?你看见我大姐姐了,我大姐姐她人现在在哪儿啊?你快带我去见她去。”赵功懋说完就一把紧紧地拉着赵导莉得手。赵导莉疑惑不解的问道:“爷爷,你今天是怎么啦?又胡说八道的。”

哪知道赵功懋一把就把赵导莉手里的玉米糖全抓都自己的手里,剥开玉米糖外面的包衣,将一颗玉米糖塞进嘴巴里,慢慢的边咀嚼边品尝起来。就那么一颗小小的玉米糖,赵功懋切品尝了好一阵子。赵功懋把嘴里的玉米糖吞到肚子里去了,立马就撕心裂肺的叫喊道:“大姐姐,你回来了。我们赵家失传的玉米糖被你给救活了。我们赵家有希望了。我的大姐姐,我想念你,想了一辈子,你今天回来了,你既然回来了,你怎么不回家来看看我呀?”

赵导莉被赵功懋的叫喊声吓呆了,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赵功懋。在屋子里的柴蝶妞听见赵功懋的叫喊声,就从屋子里飞快的跑了出来,气呼呼的嚷道:“老头子,你又在瞎嚷嚷什么呀?”

哪知道,赵功懋立马就松开手,飞快的向公路边上跑去,哪知道被迎面而来的一辆汽车给撞到了。站在道场里的赵导莉和柴蝶妞立马就尾随其后的跟了过去,当他们俩一看见赵功懋被汽车给撞到了,就飞快的跑到赵功懋的身边,只见赵功懋躺在地上一个劲的抽吸着。赵导莉和柴蝶妞跪在地上,柴蝶妞一把抱起赵功懋,心急如焚的叫喊道:“爷爷,爷爷。你这是怎么啦?你可千万别吓唬我呀?”

柴蝶妞也哭哭啼啼的叫喊道:“老头子,老头子。你醒醒啊。你说一句话呀。”

赵功懋慢慢的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姐姐,小弟弟想念你。你给我的玉米糖我吃了。我知道你回来了,你给我出来。我的大姐姐,你究竟藏在哪儿啊?你出来好让我见见你啊。让我好好的叫你一声大姐姐,好不好。”赵功懋陆陆续续的说完这句话,他的头就歪倒在一边。他的手心里,还紧紧地攥着从赵导莉手里夺过的那些玉米糖。随着他得手一松开,那些玉米糖一股脑儿的全掉在地上。

附近的乡亲们看见赵导莉和柴蝶妞扑在赵功懋的身上哭的死去活来,一个个飞快的跑到赵功懋的身边一看,只见地面上已经聚集了一大团血迹。大家伙一起帮忙,把赵功懋抬到屋子里。柴蝶妞则把赵功懋丢在地面上玉米糖全给捡了起来揣在衣兜里。

赵功懋就这样走了。跟着赵功懋从小一起长大的温戍县杵着拐杖来了;马木婷在孙女儿的搀扶下也来了。他们俩一来就跪在赵功懋的灵柩前,不禁老泪纵横。柴蝶妞将他们二人给扶了起来,然后就一把紧紧地拉着他们俩得手向他的房间里一瘸一拐的走去。

他们三人一进入柴蝶妞的房间里,柴蝶妞就从衣兜里掏出赵功懋丢在地面上的玉米糖来。温戍县一闻见玉米糖的香味就惊讶的问道:“小婶子,你们家什么时候开始做玉米糖啦?”

马木婷立马就从柴蝶妞的手里拿起一颗玉米糖,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惊讶的问道:“小婶子,这玉米糖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呀?你们不是不会做这个了吗?”

柴蝶妞就把赵功懋出事那一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对马木婷和温戍县讲了一遍后,轻声细语的问道:“马木婷、温戍县,你们俩是和赵功懋一起长大的,你们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这就是我们赵家传说中的玉米糖吗?”

温戍县笑眯眯的回答道:“小婶子,忘不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玉米糖的香味。这就是我们赵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玉米糖啊。就是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呀?”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们俩还是等赵功懋入土为安了,我们再说吧。”

赵咖雄把赵功懋按埋的那天晚上,赵咖雄一家人,还有温戍县和马木婷坐在客厅里的一张饭桌边上。柴蝶妞将赵功懋死的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后,就掏出衣兜里的玉米糖丢在饭桌上。再一次轻声细语的问道:“马木婷、温戍县,这就是我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玉米糖,你们俩敢肯定没错?”

温戍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小婶子,这就是我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玉米糖。绝对错不了。记得我们小时候,日军向宜昌进犯,赵思炯率领国军在我们这里阻挡日军前进的步伐,和日军在我们善溪窑大干一场。那可是炮声隆隆啊,杀的死去活来呀。赵咖雄的爷爷,也就是我们的爷爷赵浪俊带领善溪窑的男男女女前来支援赵思炯。是送水的送水;做饭的做饭;抬担架的抬担架;护理伤员的护理伤员,那是忙的不可开交啊。我们这些小孩子不会做别的,就在家里包玉米糖。那个时候,玉米糖可就是最好的东西了,可是那玉米糖,不管你放在那里时间长了,就会和其它的东西粘连在一起,为了不和战士们的衣兜粘连在一起,吃起来方便一些,我们就用纸把玉米糖给包起来啊。我记得那时候,大奶奶就用一根细小的木棍棍,将玉米糖敲打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我们就把那一小截一小截的玉米糖给包起来。那玉米糖实在是太香了。我们这些小孩子馋的不行了,就把包好的玉米糖放在鼻子边上闻一下,那时候,大姑姑是我们这些小孩子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她一看见谁把玉米糖放在鼻子边上就告诉大奶奶。说我们想偷吃玉米糖。可是,赵思炯还是没有阻挡住日军的铁蹄。日本鬼子占领宜昌后又派日军和汉奸来我们家索要玉米糖。再后来,我们就跟着那个叫……叫什么温良琪的人一起打鬼子。爷爷他老人家就是在打鬼子的时候牺牲的;爷爷去世以后,二奶奶就把家里的东西都捐给了温良琪领到的游击队。一天到晚连饭都吃不饱,那里还有玉米糖可吃啊?再后来,全国解放,家里刚刚有了一点点剩余的粮食,土改队来了,我们家的田地都让贫下中农给分了,粮食又没了。再后来,那日子就没法说了。现在日子好了,可是玉米糖也没有人会做了。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吃过这玉米糖了。现在就是想吃玉米糖也没有人会做了。我看我们这一辈子,要是再想吃这玉米糖难了。”

赵咖雄听了温戍县的话后,亟不可待的问道:“大哥哥,照你这么说,会做玉米糖的人,无非就是我爹要找的那个人。”

温戍县点了点头,难为情的回答道:“肯定是她。日本鬼子来到我们善溪窑后,你爷爷就带领我们一家人往宜昌逃难去了,哪知道我们刚刚到达宜昌就碰上日本的飞机投炸弹,我们就四处躲藏。哪知道,等日本的飞机走了,我们才发现大奶奶和大姑姑不见了。从那以后一直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大奶奶和大姑姑的下落。这玉米糖除了我们一家人以外,就是大奶奶会做了。难不成大奶奶将这门手艺传给了大姑姑?可是令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大姑姑还活着,她应该知道善溪窑的啊?她怎么就不回来看看我们呢?”

大家伙听了温戍县的话都沉默不语。稍微过了一会儿,马木婷不禁问道:“小弟弟,据说十几年前,有一个自称是台湾人不是回来过吗?他叫什么名字啊?”

赵咖雄随即气呼呼的回答道:“那个台湾人自称是赵杭炳的孙子,也是我们善溪窑的人。现在在台湾建造了一个陶瓷厂,还有一个什么糖厂,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呀?”

“赵杭炳的孙子。不错啊。那个赵思炯就是赵杭炳的儿子啊。在我们善溪窑有两个会做陶瓷的,除了我们,另外一个就是赵杭炳啊。难不成那个台湾人就是赵杭炳的孙子不成?”

大家伙听了马木婷的话,又沉默不语了。过了许久许久,赵咖雄才冷生生的问道:“妈,你手里的玉米糖是从哪儿来的呀?”

“是你爹丢在地上的。”

“我爹丢在地上的?爹从哪儿弄到的玉米糖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赵导莉随即笑眯眯的说道:“爸爸、奶奶,这玉米糖是我在一个小商店里买的。”

赵咖雄一听此话就气愤愤的嚷道:“我说你这个小丫头,都这么大了还买什么水果糖啊。”

“我……我又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赵导莉说完就拿起一颗玉米糖仔细的看了看,突然尖叫起来:“你们快看了,这包衣上面好像还有字呢。”赵导莉说完就把玉米糖外面的包衣慢慢的撕开,拿起来看了看,就笑嘻嘻的说道:“赵记玉米糖。”

大家伙一听此话都惊呆了。温戍县不禁喃喃自语道:“没错,没错。这就是我们赵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玉米糖。”

晚上睡觉的时候,欧阳媛不禁说道:“赵咖雄,这盖新房子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还有的人盖起了新房就去买什么机器瓦。来我们这儿买瓦片的人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可是现在爹已经去世了,妈的年纪也大了。还有那个小丫头,高中就半年毕业了。要是她考上了大学那该怎么办啦?”

“就她那样子还能考上大学?她要是真的考上了大学,我将房子卖了也要让她上大学。”

“只怕我们的房子就是送给别人,也没有人要。”

“我就怕我的女儿没有那本事。”

“赵咖雄,说真的,我们要不要也去买一台做瓦片的机器回来,自己也做机器瓦片卖,据说那生意火着呢。”

“欧阳媛,这还要你说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买一台那样的机器要几万块钱呢。而且我又不会做。要是亏了,那我们可就亏大了。再说了,在善溪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我们赵家世世代代是做陶瓷的,哪里是做什么瓦片的啊。现在倒好,那么一大堆模具就躺在那屋子里也没什么用处,我真恨不得一把火给烧了。”

果真就像赵咖雄所说的那样,赵导莉高中一毕业就没有考上大学,而是跟着同学去了广州,她所找的工作就是在赵瑞贵的陶瓷厂里当一名普通工人。这天,赵瑞贵一进入办公室里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陈主任,陈主任。”

陈主任陈洽荣一听见赵瑞贵的叫喊声,就快步走进赵瑞贵的办公室里,轻声细语的问道:“总经理,你找我。”

“听说你们最近有新招了一批新员工,你把他们的名单拿过来让我看看。”

“好的。”陈洽荣笑眯眯的说完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她就把新招员工的名单给拿来了。赵瑞贵看了看,他的眼前突然一亮。不禁站了起来,忙拿出老花镜戴上,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陈洽荣不禁轻声细语的问道:“总经理,你在看什么呢?有什么不妥吗?”

赵瑞贵放下名单,轻声细语的吩咐道:“陈主任,那个赵导莉好像是湖北省,宜昌市,枝江市,白羊镇善溪窑村的人。麻烦你去把她给我叫来好吗?”

“好的。你稍等。”陈洽荣笑眯眯的说完就出去了。

待陈洽荣出去了,赵瑞贵的心里是忐忑不安,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善溪窑的消息,可是他上一次回家一转眼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家乡里的那个大叔大婶他们最近过的怎么样?他们会不会怪罪他啊?

就在赵瑞贵陷入沉思之中的时候,陈洽荣带着赵导莉进来了。陈洽荣一进来就轻声细语的叫喊道:“总经理,总经理。”

赵瑞贵回过神来,轻声细语的问道:“哦,原来是陈主任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总经理,看来你是贵人多忘事啊。不是你刚才叫我把那个善溪窑的赵导莉带进来见你的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就忘了?”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你看我,怎么就忘了呢。那你可要出去了。”

待陈洽荣一出去,赵导莉就轻声细语的问道:“总经理,你找我?”

赵瑞贵就像没有听见赵导莉说的话似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赵导莉。赵导莉再一次轻声细语的问道:“总经理,我不过是一名刚刚来的新员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瑞贵这才回过神来,轻声细语的问道:“你就是那个湖北省,宜昌市,枝江市,白羊镇善溪窑的赵导莉?”

“对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家真的就在善溪窑?”

“没错啊,我家就在善溪窑。”

“你们一家人祖祖辈辈都住在善溪窑?”

“我妈把我一生下来我就住在善溪窑。”

“那你一定知道善溪窑的赵杭炳和赵浪俊。”

赵导莉摇摇头,继续笑眯眯的回答道:“赵杭炳和赵浪俊,我只是听说过,我没有见过。”

“你这个小丫头,还真会说笑话。你哪里见过他们俩呀。我只是在问你,你听说过他们俩吗?”

“我刚才不是说过的吗,我听说过。”

“那你也姓赵,你的祖先是赵浪俊啦?还是赵杭炳啊?”

“我只知道我的爷爷叫赵功懋。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一听此话,赵瑞贵就尖叫起来:“啊,你说什么?你的爷爷叫赵功懋。这么说你就是赵功懋的孙女儿啰。那你知道我是谁啊?”

“你是总经理啊。”

“我是问你,你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啊?”

“那我就告诉你,我叫赵瑞贵,那个赵杭炳就是我爷爷,大陆还没有解放的时候,我爷爷就跟着我的父亲赵思炯到了台湾。后来,我爸爸和我爷爷就在台湾去世了。那你应该知道赵敦娥和温璐琳啦?你知道他们俩吗?”

赵导莉再一次摇摇头,依旧笑眯眯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那个温璐琳就是温戍县的父亲。那个赵敦娥就是赵功懋的大姐姐。”

“温戍县我认识啊。”

赵瑞贵一听此话,就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一双手就搭在赵导莉的肩膀上,乐呵呵的说道:“赵导莉啊赵导莉,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俩还是有缘分的。我一到广州就想,要是我能在广州见到善溪窑的人,那该多好啊。没想到老天爷真的让我见到了,而且是我最想见到的赵家人。你刚才说,那个赵功懋是你爷爷,那你爷爷身体可好啊?”

赵导莉一听此话就气呼呼的嚷道:“总经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到我们家去过。我恨你,我恨你。”赵导莉说完就往外跑,当她跑到房门口的时候才哽咽着说道:“我爷爷已经死了。”她说完就出了赵瑞贵的办公室,“砰”的一声就把赵瑞贵办公室的房门给关上了。赵瑞贵傻呆呆的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喃喃自语道:“赵功懋死了。赵功懋死了。那个赵导莉怎么就这么恨我呀?”他想不明白。

赵瑞贵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个劲的发呆。他的孙子赵毕虎和赵敦娥的孙子贾继根有说有笑的进来了。他们俩一进来看见赵瑞贵独自一人躺在沙发上发呆,赵毕虎就关切的问道:“爷爷,你今天是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吗?”

赵瑞贵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赵毕虎和贾继根,轻声细语的问道:“你们俩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毕虎笑眯眯的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们去做的吗?”

赵瑞贵随即吩咐道:“我这里倒还真的有件事情需要你们俩去做。就是行政部门新招来了一名新员工,她叫赵导莉,你们俩去给我把她叫来好吗?”

一听此话,赵毕虎就冷生生的说道:“爷爷,不就是一名新员工吗。还用得着我和贾继根两人去找啊。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赵毕虎说完就转过身要往外走。赵瑞贵随即高声大嗓的叫喊道:“赵毕虎,你给我站住。”赵毕虎立马就停下了脚步。赵瑞贵随即快步走到赵毕虎的身边,气愤愤的嚷道:“走,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找她去。”赵毕虎和贾继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新员工,用得着总经理亲自去,还要带着他们两个人。

赵瑞贵在陈主任的带领下找到赵导莉工作台上。陈洽荣走到赵导莉的身边,拍了拍赵导莉的肩膀,轻声细语的说道:“走,你跟我来一下。”赵导莉随即就跟着陈洽荣离开了工作台,来到赵瑞贵的面前。赵导莉一看见是赵瑞贵,不同的是,赵瑞贵的身边多了两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伙子,就低下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赵瑞贵看了一眼赵导莉就往陈洽荣的办公室走去,陈洽荣扯了扯赵导莉的衣角,轻声细语的说道:“你跟我来。”

于是他们几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入陈洽荣的办公室里,陈洽荣一进去就出来了,顺便把房门也关上了。赵瑞贵他们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赵导莉则站在他们三个人的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许久,赵瑞贵突然站了起来,一把紧紧地拉着赵导莉得手,指了指赵毕虎,轻声细语的介绍道:“她就是善溪窑的赵导莉。他是我的孙子赵毕虎。”

赵瑞贵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又指了指贾继根,依然轻声细语的介绍道:“赵导莉,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叫贾继根,就是你爷爷赵功懋大姐姐赵敦娥的亲孙子。”

赵毕虎和贾继根听了赵瑞贵的话,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直低着头的赵导莉突然抬起头来,他们四个人的四双眼睛都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他们都不敢相信,赵瑞贵说的话是真的。他们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谁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流离失所半个多世纪的亲人后代。

赵瑞贵继续轻声细语的说道:“赵导莉,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也应该知道,那一年,台湾刚刚允许当年逃到台湾的人回大陆探亲。我就亟不可待的去办各种手续。那时候你是不知道啊。四五十年来头一次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谁都的把握住啊,那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谁知道那样的政策今后还会不会再有啊。回大陆探亲的人那是不计其数啊。就是办一个回家的手续就需要一个多星期。而且那时候大陆与台湾还没有实现三通。我们只能去金门岛坐轮船去厦门。一天也就两趟。要不然就是先做飞机去香港,然后在香港再一次办手续,再从香港坐飞机去广州。在香港买好去广州的机票还有等一个多星期。当我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才回到善溪窑老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年过去了。我没有忘记你们一家人对我的热情款待。我更没有忘记你们为了保护好我的家产所受的委屈。我也曾经答应过你爷爷,我一定要回到善溪窑老家,并且在善溪窑重新办一个陶瓷厂和一个糖厂,把我们赵家的陶瓷厂和你们赵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糖厂发扬光大。哪知道,当我信心百倍的从老家善溪窑回到台湾的时候,亚洲金融危机就爆发了。那些从我手里买去的货物的商家没有货款给我,那些给我供货的供货商见不到货款就不给我供货。还有那么多员工的工资要发。除此之外还有水电费、税费,员工的五金等等,这些都是需要钱的。一天到晚就这些事情就累的我腰酸背痛的,哪里还有精力回老家投资办厂啊。那时候的我是心急如焚啊。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我不得不变卖一些家产,勉强维持生计。这一等就是十几年了,亚洲金融危机总算是过去了,可是我们的元气大伤,刚刚恢复了一点点,大陆的政策又放宽了,大陆与台湾实现了三通。我们这些居住在台湾的游子终于盼来了来去自由的好机会,可是现在,大陆开放的也只是沿海一带的城市。像你们内地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我现在就回家去投资办厂的话,我们的陶瓷产品会是无人问津的。要是那样的话,我那本来就不多的资金将会陷入资金周转不灵;货物积压卖不出去的困境之中。我不得不将我在台湾的产业压缩了又压缩,在广州办了一个陶瓷厂和一个糖厂。而我在台湾的这两家企业还不如这里的十分之一。赵导莉,你刚才在我的办公室里说,你爷爷赵功懋已经死了。而且你还说你恨我。难道你爷爷的死与我有关系?你不妨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

赵导莉听了赵瑞贵的话,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那是悔恨的眼泪。她一个小姑娘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啊。怎么知道一个企业家所面临的处境啊。可是她爷爷的死,的的确确与那个赵瑞贵有很大的关系,要不是那个赵瑞贵回家一趟,她的爷爷也不会变的疯疯癫癫的,也不会被汽车给撞死。

过了许久许久,赵导莉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才把赵瑞贵离开善溪窑老家回到台湾后,她爷爷变的疯疯癫癫,与之最后被汽车给撞死的事情向赵瑞贵他们讲了一遍后,他们四个人都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多少往事涌上心头。

他们就那样坐着,俗话说的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们的心里有好多话要说,就是不知道从和谈起。过了许久许久,赵毕虎才打破他们的沉浸,轻声细语的说道:“爷爷,没想到我们今天会在这里见到我们的亲人。我看我们就不要太悲观了。要不我们今天就放松放松,四处去走走看看去。”

贾继根也附和道:“就是吗。小姐姐初来乍到,对广州还不是太熟悉。我们一起出去转悠去。”贾继根说完就站了起来。赵瑞贵这才笑眯眯的说道:“赵导莉,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呀,快站起来走啊。他说完就在赵毕虎搀扶下站了起来。

他们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在广州玩了一天,晚上他们才回到赵瑞贵在广州的家里。他们四个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坐下来,赵导莉就关切的问道:“小弟弟,姑奶奶身体还好吗?”

贾继根轻声细语的回答道:“奶奶身体还好,没什么大病,就是太想家了,她做梦就想回家去看看他的小弟弟他们。我现在真的很担心,就怕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能再回家去看看了。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太遗憾了。

赵导莉听了贾继根的话,哽咽着说道:“叔叔,你能不能现在就回家去看看了?我们不需要你现在就在我们善溪窑建造什么陶瓷厂和糖厂。只要你有这份心意,今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只要机会来了,我们就在善溪窑建造陶瓷厂和糖厂也不迟啊。”

赵毕虎听了赵导莉的话也附和道:“爷爷,小姑姑说的对,时间不等人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去。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在善溪窑老家建造一个陶瓷厂和一个糖厂,好不好?”

赵瑞贵听了赵导莉和赵毕虎的话后,毫不思索的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俩说得对,时间不等人了。贾继根,你明天就回家把你奶奶接到这儿来。只要你们俩一来,我们就跟着赵导莉回善溪窑老家去。”

贾继根随即笑眯眯的应道:“好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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